独眼,独眼,独眼……
祁染耳边嗡嗡地回响着,脑袋仿佛着火般轰轰地燃烧着。虽然脑袋疼,但她马步稳,她眯了眯眼睛,舌尖在唇瓣扫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凭你也配喜欢我,你是什么东西?”
她从容镇定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现在哪里有些状态不对,十六到底忌惮“衍行”,并没有立刻攻击,但眼里依旧闪着探究的兴奋的光:“红莲的每个人都以衍行为榜样竟然训练,我今天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原来是“慕名”而来的挑战者,祁染心里有了数。扫了一眼十六身边那几个男人,刚刚那几个被凌莹莹撞倒的肯定不是杀手,剩下的或许全是或者也不一定全是。但不管哪一种,全上对她来说压力是很大的。
她现在只能拖,拖到储夜凡来,或者被对面楼的人看见可以报警。
“原来是红莲的杀手。”祁染舌尖绕着唇瓣舔了舔,颇不以为然地说,“上次是绑架,给我打痛骨针,这次是群上。想看什么?是想看我耐痛性有多大?还是想看我废了双手能打你们几个?”
凌莹莹平时不聪明,可是这个时候脑子突然开窍了,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冲十六吼道:“不要上她的当,她是用激将法,让你跟她单挑,不要上当,一起上,我要你们一起上。”
“臭三八,给我闭嘴!”十六一脚踹在凌莹莹的肚子上又把她踹地飞了出去,直接砸在祁染身后的墙上,然后重重跌落在地上,痛地她几乎晕死过去。
祁染被十六的操作弄地有些蒙,内讧?这是?
十六冲祁染勾了勾唇:“上次没机会,这次我得会会被独眼夸上天的衍行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独眼,又是独眼!
祁染脑袋疼地耳根都仿佛烧起来,但她仍然从容地眯着眸子看向十六,淡道:“来啊,没有手照样打趴你。”
她不得不眯着,因为疼痛让她眼前发晕,影响了视力。
十六冲向了祁染,笑容森然:“我不管你是不是废了两条手,只要你死在我的手上。最后的结果都只是:衍行死在我十六的手上。”
原来是个靠杀她出名的杀手。祁染避开十六的直拳,没有回击,她现在身体不舒服,进攻对方就能知道她还有多少力气,更不想速战速绝,只想拖延时间。
十六是杀手,每击都是杀招,祁染虽然头晕脑胀,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和长久以来对危险的判断都有了记忆,每次都躲过了。
“好痛。”凌莹莹贴着墙上想站起来,可是疼痛让她软在地上, 又呕了一口血。她看着跟祁染缠斗在一起的十六,眼里淬着恶毒的光,敢一次次对她出手,她一定不会放过。
凌莹莹靠着墙,颤抖地掏出手机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声音带着恨:“我们在医院顶楼,你的人不肯下杀手,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他们再不动手,我立刻把我们的对话发到网上。”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会处理。
很快电话就挂断了。
星墅一楼的房间里,储老夫人挂了电话,骂了一声“蠢货”,又打了一个电话,快速吩咐:“马上解决祁染,不要拖延。”
挂了电话,老太太就从手机里抽出电话卡扔进一只水杯里,转眼消融。
坐在一旁的凌灵一脸温柔的问:“怎么了?”
老太太沉着脸骂了一句:“莹莹那个蠢货,直接用自己的手机号打过来了。”
虽然她没有查,但是可以肯定储夜凡在凌莹莹的手机上装追踪窃听器了。
凌灵站起身,替老太太按了按双肩,柔声宽慰道:“夫人何必为这种人生气。刚刚您变了音,手机卡也融了,真要查到这里来,推个人出去也就是了,为这种人生气值得。”
“是不值得,我就是气不过,怎么能有这么蠢的人。”老太太气极,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透着几分狰狞,也因此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几岁,“储夜凡怎么能教出这么一个蠢货。”
“夫人别再气了。”凌灵看着老太太脸上那狰狞的神情,有些担心,“咱们时间可不多,夫人可不要过度消耗。”
“啊,是,我不气,我不能气。”老太太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急急道,“阿灵,快给我拿面镜子瞧瞧。”
老太太趁着凌灵去拿镜子的时候做了几个嘴角上扬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肌肉保持在温和的时候。可是等到镜子拿过来时,老太太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上染着的一抹沧桑感顿时还是有些焦虑了起来。
老太太把镜子还给凌灵:“拿走吧。”
她眼里带着恨,可是却不敢做太多的表情,努力地咬着牙保持着露出八颗牙的职业笑容。
老太太咬着牙,一板一眼地说:“紫河车还有多少?”
凌灵道:“一天一碗,还够一周的。”
“一周,只有一周了。”老太太握住凌灵的手,“阿难啊,真是难为你了。再忍忍,马上,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看着凌灵那张温婉的脸,有些遗憾,“你这脸也不能再手术了,只怕以后你都得是这个样子了。”
凌灵刀笑笑:“夫人不喜欢这脸,到时候毁掉就是了。”
“还是你贴心。”老太太笑了笑,“难为你了。”
凌灵摇摇头:“小厨房温着紫河车,我去端来。”
老太太:“好,去吧。”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坐在窗前的老太太的脸上。那张前几秒还狰狞苍老的脸在这时又恢复平静温煦。
温和的老太太沐浴着温暖的曝光,嘴里喃喃着恶毒至极的话:“祁染今天得死了,凡凡该不高兴了,哎呀,我这个老太太也伤心了,也该生病住院了。”
被奶奶“挂念着”“的储夜凡此时正风一般地往祁染的病房跑,他的身后紧紧地跟着飞奔的罗西和远远被抛在身后的于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洋简直要哭出来了。从市政厅停车场到医院储夜凡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明白这是祁染出事了,可是祁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说。
真的急死人了,可是他还没有储夜凡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