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储夜凡一脸鄙视地看着蓝子蘅,“成年男人都会发说的话,你不是成年人?”
“我是成年人。”蓝子蘅叹了一口气,回到椅子上重新坐下,却再也不敢去碰杯子,纵然他现在十分需要一杯水来压压惊。
蓝子蘅缓了缓,方才叹息道:“倒不是不会说,只不过我们之间从来不谈这种事。”
储夜凡扬眉:“你平时跟谁谈论?”
蓝子蘅轻咳一声,储夜凡敏锐地发现他及将逃避问题,当即冷笑:“我一直以为我们同吃同住,没想到你还有能讲这种话的朋友,失敬!”
“我没有!”蓝子蘅当下怒吼道,“我没有讲这种话的朋友,我也从来不需要讲这种话。做为一个成年男人这种事情直接做好了,有什么可谈的!”
储夜凡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向温文尔雅地蓝子蘅竟然破功大吼,从容地扬了扬他那冷漠地眉角,问:“所以,你跟阿叶做了!”
啊啊啊啊啊……
蓝子蘅觉得自己简直要抓狂了,他狂躁地扯了一下自己打地整整齐齐的领带,解开一个衬衣扣子,然后一掌拍在办公桌上,看向储夜凡,磨牙道:“你想发什么疯,想出什么气,来,打一架,打一架吧!”
“你不是我的对手,打架也轮不到你!”储夜凡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淡道,“既然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再去找别人讨教好了。”
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蓝子蘅突然觉得自己一头乌丝变成草,莫名地绿油油。他撑在书面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艰难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但是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跟阿叶确实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但是,做为一个成年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这方面经验!”
“哦,你有。”储夜凡语气平淡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如果你的伴侣如果拒绝你的日常要求,是什么原因?”
“拒绝……?”蓝子蘅突然懂了,他头顶的阴霾瞬间尽数散开,眼前漫天阳光。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绅士,他双手叠交着放在交叠的膝盖上,看着储夜凡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地笑意,“所以,祁染在床上拒绝了你?!”
储夜凡倒也没有蓝子蘅那样大反应,用讨论工事的语气和神态从容应答:“是!”看向蓝子蘅,“为什么?”
虽然他并没有虚心读者的态度,但是蓝子蘅却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暖了自己一下。仿佛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半辈子的人突然喝了一口热水,暖地五脏六腑都通透了。
他看着储夜凡小心又认真地问:“以前这样过吗?”
储夜凡眼里充满了藐视:“自然没有!”
这个自大的男人。蓝子蘅看着他一脸“谁能拒绝我”的表情,藏下心底的吐槽,开始跟他讨论“成年男人的问题”:“以祁染爱你的程度,只怕除了身体不好,不堪承受,否则都不至于拒绝你,医生不是说她元气大伤么?你不要太孟浪了。”
“身体不好?”储夜凡眸光一沉,眉头微蹙,恍然大悟。只是,元气大伤,会影响正事么?
储夜凡略一沉吟:“你把医生叫过来。”一顿,“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黄金岛回来后,储夜凡便不再让欧彦去接触祁染。加上星海医院需要管理,储夜凡从D国高薪聘请了不少专家过来坐镇。当然,对外欧彦还是星海的院长和特聘请教授。
他不会让外人以为他和欧彦蓝子蘅关系不和睦,让媒体做一些“欧家蓝家失势,储夜凡与朋友割袍断义”之类的新闻。
星爵早前也受到过黄金岛事件的冲击,也被当局调查过,如果不是当初他早就把资产转到祁染名下,只怕也不能这么快就从泥窝脱身。
现在星爵重震,他办慈善晚宴他请了不少当局的人,各国都派了代表到现场,算是为他站台。
蓝子蘅看着储夜凡打电话以颇为谦虚的语气向医生询问地祁染的电话,眼里也渐渐温柔起来。
男人之间的话题么?
他们这些人从小到大哪里会有什么这种这么普通的“男人的话题”,他们的话题从来都是家族利益,父母仇恨,刺杀自保,生或死……
而且,曾经欧彦倒是很喜欢说这些关于“男人的话题”,只不过那一切在他和储夜凡看来都太不务正业,与正事无关。
而现在,他和储夜凡也开始在讨论这种“普通人的男人的话题”了,这说明,他们真正的危险已经过去了,他们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汲汲营营了。
储夜凡挂了电话,蓝子蘅问:“医生怎么说?”
“让祁染找时间去检查一下。”储夜凡看了一眼蓝子蘅,不悦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今晚的慈善晚宴不需要准备吗?”
“我现在就去会场。”蓝子蘅笑了笑,整个人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普通的……
成年男人的话题……
还挺不错的。
不过人呢,可不能放松警惕。
蓝子蘅看向储夜凡,温温地笑着问:“今晚可是老太太动手的好机会,你猜,今晚谁会出手?”
储夜凡道:“她的人现在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加上她还得取信我们,今晚她不会动手。倒是欧迪,黄金岛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动手他的人最合适。不过他一向不擅经营,私人势力有限,罗西足够应付了。”
蓝子蘅扬了扬眉:“你有祁染可胜过十名高手。”
储夜凡:“我不想她再动手了,今晚如果真出事,你安排阿叶和祁染一起先走。”
“好。”蓝子蘅没有异议。虽然祁染是把利刃,但是他也不愿意她再冒险。
他跟祁染接触不多,多数是以一个旁观的角度看着的。看她为阿叶奔波,看她为储夜凡受伤。
旁观者看,祁染不管为谁都已经拼尽了全力,不必再去流血卖命。
“阿嚏,阿嚏!”
祁染坐在STARMALL的珠宝专柜前,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喃喃:“谁啊,这么想我。”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储少!”阿叶笑盈盈地看着她,“怎么样,昨天回去那些女人们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