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的舌头掉在地上，鲜血一滩。男人显然是见过世面的，见状也不害怕，把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看向储夜凡问：“你，说话要算数！”
储夜凡：“当然。”指着男人对罗西吩咐，“这人见义勇为，为了保护少夫人伤了十六，不再起诉。”看向男人，“但你毕以此为生，或许会再次受雇于人，所以，我们会在你体内植入电子芯片，在靠近祁染一百米就会警示。你有意见吗？”
男人连忙摇头：“没有！”
储夜凡：“很好！”抬了抬手，“先把人带走。”指着其余人，“交给警方。”
立刻有人上前将男人带了出去，剩下的人眼里都流露出羡慕与不甘的神情，但很快也被一个个的带走了。现场就只留下一个开始的时候说害怕不敢割十六舌头的那个。
储夜凡看着他问：“知道为什么留下你么？”
“不知道。”那人惶恐不安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演技不错。”储夜凡淡道，“不过我不做影视，对演技不感兴趣。刚刚那个是十六，不知道你是什么？十八？或者更远？”
男人低着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储夜凡凉凉地笑着，“很快你就知道了。”扬声，“罗西。”
罗西上前一步：“少爷！”
储夜凡看向男人，道：“我知道红莲的人做过痛觉神经阻断，但是有个地方就算是做过痛觉神经阻断也会痛的，你知道是哪里吗？”
男人仍然低着头：“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拿了钱，我只是拿了钱。”说着说着眼泪还下来了。
祁染有些不可思议，转头看向储夜凡，做着口型无声的问：“别弄错了。”
储夜凡失笑，揉了揉她的头，说了句：“天真！”
她就是这样，动起手来狠，对自己狠，就是怕伤到不该伤的人，背上心里债，所以她总是自己受伤。
这样也好，起码善良。不像他，心里坏！
储夜凡笑地温柔，他和她，有一个善良就够了。
他抬手，罗西手里的小电刀就点在了男人的眉毛。祁染不知道那东西的用处，但见那人突然原地弹跳抽搐起来，眼眶不由自主地往处突出，眼球渐渐发红有些出血，而且那人牙根紧咬，看地出来他在拼命地忍受着疼痛。
储夜凡轻描淡写地说：“带刀的电流，通过皮肤渗透到皮下，刺到筋脉，血管，从头皮开始，一寸寸往下移，不会立刻切断筋脉，可能你痛死了，筋脉还没断呢，你大可放心。”
祁染两眼放光：“好厉害！”看向储夜凡，“可以给我一个防身吗？”
储夜凡：“可以。”
祁染嘿嘿地笑了两声，对储夜凡道：“我现在相信他就是杀手，不是杀手怎么扛得住这么痛呢。”
眼珠子都要爆了， 后槽牙咬地嘴角都流血了，他竟然还能忍着不吭声，不是杀手说不过去，要真是一般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肯定先认了再说。
祁染有些担心地看向阿叶：“阿叶你先出去，回到病房等等我。”
阿叶摇了摇：“我就在这里，我不怕。”
“啊啊……”男人突然仰头大吼，猛地看向祁染，冲血的眼里带着几分厌憎，“衍行，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叛徒，我不会放过你，所有少爷的追随都不会放过你。”看向储夜凡，“储夜凡，你有种就杀了我，你以为杀了我就没有别人了吗？我告诉你，红莲是杀不尽的，是杀不完的。”
“哦，承认了！”储夜凡抬了抬手，罗西收起电刀，退回到储夜凡的身边站好。
储夜凡看向那人问：“既然你是连栾的人，为什么会为老太太卖命？口口声声说是他的追随者，却不知道他一生都在跟老太太抗争么？”
“放屁！”男人狠狠地呸出一口血水来，看向祁染厉声道，“少爷一生都是为她，他本来可以在云三角过的逍遥自在的日子，他可以好好当他的杀手，当他的医生，他甚至可以生儿育女，都是因为她，都是被她害的。”
祁染一脸纳闷：“你说谁？”
男人吼道：“连栾少爷，就是你口口声声骂的独眼，就是你的……”
储夜凡猛地冲了出去：“闭嘴！”
但男人却在下巴被储夜凡卸下的那一瞬间吼了出来：“就是你舅舅……衍行，他养你，教你，爱你，他这一生都是为了你……”
话音未来落，下巴咔嚓被储夜凡卸了下来，他眼里迸射着仇视的光，受伤的嘴里涌着鲜血，看向祁染，眼里是无与伦比的痛与恨。
“祁染！”储夜凡担心地回过头，就见祁染脸色苍白，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自己，问，“储夜凡……”
“在，我在这里。”储夜凡看着她脸色发白，冷汗不断地往下涌，他紧张地冲欧彦吼，“欧彦，快过来看看，她怎么了？”
“啊？哦！”欧彦连忙冲过去，问，“祁染，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哪里难受？”
祁染看向储夜凡，眼泪无端端地流下来：“储夜凡，我总觉得，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我忘记了什么？是舅舅吗？是他说的舅舅吗？如果我有舅舅，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我那么想要家人……”
脑海里闪过一片烈焰，一道身影缓缓地往烈焰中堕落……
头好疼，仿佛一道闪电狠狠地砸在她的头顶，刺向她的心脏，痛地她喘不过气。祁染喃喃着：“储夜……凡……我忘了什么……明明，这么重要的你，我都记得啊……”
话还没说完，祁染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祁染，祁染！”储夜凡一把抱起祁染就往门外走，对欧彦道，“你快点。”
欧彦看了一眼窝在墙角的凌莹莹，只见此时的她虽然被堵着嘴，眼神却流露着幸灾乐祸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厌恶。
欧彦停住脚步，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的样子，恶毒，嫉妒，没有任何善意。你这个样子真让人恶心。我为喜欢过这样的你的我自己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