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莹莹叫嚣着:“我一定会把你们的丑事告诉全天下,告诉所有人你们卸磨杀驴,告诉全世界你们为了保护凌莹莹把我当棋子……”
凌莹莹疯狂地嘶吼着,嘴角涌着血,脸又红又肿,像一头疯猪,做着临死最后的挣扎。那疯癫的模样哪里还有初见时半点娇美。
祁染真的很不懂,明明可以无忧无虑地过的很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储夜凡总归给了她很好的物质保障。哪怕真的是拿她做保护阿叶下半生的棋子,她这颗棋子富贵地过了半生,阿叶这个本来该受到庇护的人却过着那样的人生。
如果阿叶的惨痛是凌姨为了阿叶而算计凌莹莹代价,那这个代价不管多大多苦阿叶自己都背下了,凌莹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不只祁染不懂,不懂得的还有欧彦。他看向凌莹莹眼里尽是困惑:“你到底在挣扎什么?在求什么呢?从小到大,你想要的都给你了,为什么要走到现在这样?一无所有了,你后悔吗?”
本来凌莹莹这颗棋子不需要像祁染和阿叶一样半生穷苦,初时为自由差点赔尽性命,后来又为了救命钱累掉半条命,相比这些,从小出入豪门,名车代步的凌莹莹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在求什么?”凌莹莹看向欧彦,眼里带着某种疯狂的光芒,“要爱,我要爱情,但不是你的,你不配。这个世界上只有凡哥哥才能配得上我,你们……”
凌莹莹的目光从欧彦脸上扫到蓝子蘅的脸上,神色不屑:“你们都不配。你们都只是储夜凡的狗,和罗西他们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你们都只是喽喽,只有储夜凡才是真正的王者,你们只能给他提鞋。”
这话极具挑唆,但凌莹莹并不具备挑唆的脑子,所以,这是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在她看来欧彦和蓝子蘅都只是储夜凡的下属,说的明白点就是打工的,只有储夜凡才是真正的老板。
“爱吗?”祁染好笑地看向凌莹莹,“既然你想得到储夜凡的爱,那你为他做过什么爱他的事呢?”
凌莹莹眸光一凝,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我不需要为他做什么,我要做的只是让他爱上我。”
“噗哧!”一向淡定的蓝子蘅都忍不住笑了。听完之前那一句,他或许还有点觉得在凌莹莹的眼里储夜凡高他们一等,但听到这里简直真正高人一等的人原来是她啊。
阿叶忍不住吐槽:“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别人爱,也不用付出,想要谁爱你谁就得爱你,不爱你就得被你作?!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天仙还是女王啊?可惜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乞丐生的弃婴,所以不会有人爱你,你就死心吧。”
“闭嘴,闭嘴,闭嘴!”凌莹莹大吼着,看向储夜凡泪流满面,“凡哥哥,我以前是没有机会可以为你做什么,现在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为你死,我可以的。你忘记了吗,我可以为把所有的钱都给绑匪,我可以……”
储夜凡嗤笑:“你不过是觉得凌姨救了我一命,我的命就是你救的。在你眼里,我也不过是应该由人招唤的奴仆,一旦你招我不来,你便不甘心。你到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觉得我没有好好做一个报恩者,没有满足你的每一个要求。现在正好,正主已经在你面前。”
抬手,罗西把一份文件摔在凌莹莹面前。储夜凡道:“这份亲子鉴定你应该早就见过,现在给你,不过是告诉你我手里也有这样一份东西,我不会再保你。做为遵纪守法的公民,一切都走法律程序。凭你在天台所做所为,这辈子你也不用出狱了。”略一顿,“看你的样子,只怕不日就会转出经神病院长住。”
“什么意思?”凌莹莹猛地直起身子,可是她脚上的绳跟手绑在一起, 被拽地极短,这刚一起身,身体就一个不稳再次狠狠地地砸在地上。
这次罗西没有再去把她提起来,她只能贴在地上,奋力地扭动着身体,努力仰着脸想要去看储夜凡,惊恐又凄厉地说:“你不能把我送进经神病院,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是,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储夜凡看向凌莹莹,“哪怕你是假的,我都看在凌姨的份上照顾你一辈子。可是你要害我,我只能自保。”
“我没有害你,凡哥哥,我没有害你。”凌莹莹终于发现自己之前的威胁不起作用,立刻改成求饶的,“我只是害祁染,我没有害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啊,从来没有……”
“祁染是我的命!”储夜凡看向凌莹莹,眼里闪过几分杀气,“你几次三翻对她动手,害她就是害我。”
储夜凡露出厌倦的神色,抬了抬手:“堵上!”
“是!”罗西上前一步,再次把凌莹莹的嘴堵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储夜凡看向凌莹莹,说最后一句话:“你的身世已经清楚,凌莹莹这个名字既然你用惯了,就给你。想必阿叶也觉得这个名字恶心了,不会再用。”
阿叶十分赞同地点头:“很对,恶心!”
储夜凡挥了挥手, 便有几名保镖拉着凌莹莹拖到一边的角落。
凌莹莹的事就算完了。祁染本来想要问问她,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她,现在她明白了,凌莹莹不是针对她,是针对储夜凡。
在凌莹莹的眼里,储夜凡欧彦他们就只是她的仆人,储夜凡可能职位稍微高点,是管家,其他人都是仆人。而她是公主,原本言听计从的管家有一天不理她了,有了心爱的人了她再也不是第一位了,她就开始想尽办法折磨他,折磨他在乎的人,不断地算计,通过算计刷存在感,最后终于把自己刷死了。
祁染突然觉得人真的不能太富足,太富足容易让人无所事事,失去真正的目标,去做一些极尽疯狂的事。
人啊,不能太无所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