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彦和老中医回到病房后，储夜凡才起身去了实验室。
走的时候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老头和欧彦都没眼看，只有祁染喜滋滋甜蜜蜜地笑地像个傻子。
“人走了！”老头看着祁染那张笑着花的脸，忍不住吐槽，“能不能有点矜持，瞧你这嘴都咧到耳根子上了。”
最主要的是，能不能不要在他这个单身老狗面前洒狗粮？！能不能有点人性！？
“能！”祁染答应着，嘴还是咧地像个小傻子。还有什么时候能比喜欢的人跟自己表白更让人幸福呢。
哎哟，这人是没救喽。
老头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祁染，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欧彦，由衷的赞叹：“年轻人，我看好你，你在专业上肯用功，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欧彦笑了笑：“谢谢。”
“咦，欧彦你没有告诉老伯你就是赫赫有名的yan教授吗？”祁染有些意外。欧彦骨子里有傲慢在的，她至今还记得当时于洋在手术室，束手无策的医生们在看见欧彦时的惊讶和兴奋，像极了追星女孩遇上爱豆的样子。而欧彦自信从容也历历在目。
欧彦对自己“彦教授”享誉世界的名声是自得自信的，特别是在医学界，只要提到彦医生不会有人不知道。所以祁染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对老大夫介绍自己。
老头也有些意外，看着欧彦：“怎么？你很有名吗？这么年轻就……”上下打量了一下欧彦，“是副主任？主任？”
老头的语气仿佛在问：“怎么？你很厉害吗？看你这年轻最多也就能当个村长吧。”
欧彦笑了笑：“都不是，就是读书多。”
祁染看着欧彦不以为然的样子，突然发现原来他竟然这么优秀，从从容容不骄不躁的。其实回过头想想，欧彦从来没有为自己争过什么，他曾经做过的种种都是为了凌莹莹。
祁染想，欧彦如果能遇到一个很好的人，有一段很好的爱情就好了。他就是被凌莹莹害了。
而此时坑害了欧彦的凌莹莹正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无限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闪着疯狂地炙热的光：“凡哥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阿叶那个贱女人说要把我送到疯人院去。你一定是不同意是不是？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你说过这世上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你都会给我，是不是？”
储夜凡讨厌她的眼神，示意阿八把她眼睛蒙上。
“不要不要，凡哥哥，我想看着你，我要看着你。”凌莹莹挣扎着，可是她的双手被绑在椅子上，根本挣脱不掉。
眼睛突然看不见让凌莹莹失去安全感，她顺着忘记中储夜凡所在的位置看过去，有些不安地说，“凡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对不起，对不起，凡哥哥。”凌莹莹突然不停地鞠躬，“凡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不要再生我的气，好不好？”软软地求饶，“凡哥哥，如果你觉得我错了，你可以惩罚，但是不要不让我看你。”
储夜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样子，问：“哪里错了？”
凌莹莹以为储夜凡在给她机会，连忙说：“我不应该听老太婆的话让人绑架祁染，也不应该受她威胁在天台让人欺负祁染。”
储夜凡冷冷地问：“所以，你觉得你做下所有的事情都是受人胁迫，自己并没有错，是吗？”
凌莹莹委屈道：“我有错，是我嫉妒祁染，我嫉妒她可以成为你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受人威胁去伤害祁染。”
储夜凡：“嫉妒可以杀人吗？嫉妒可以把害人的过失推卸给别人吗？”
凌莹莹：“不应该。凡哥哥，我从小没有妈妈，是你养大我。我所有的道理和想法都是你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做你会不开心。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要跟我生气，不要听阿叶那个贱人的话把我送到疯人院去。”
储夜凡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他刚刚会问这些话是因为他心里确实担心祁染会生女儿。刚刚这一试探本来是想看看凌莹莹是否还挽救的可能，这也意味着他或许还是有可能把自己未来的女儿教好。
可是现实却给了储少一记响亮的耳光。凌莹莹至今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没有悔改之心。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被陷害，哪里有半点真心悔意。
既然没救了，储夜凡便言归正传：“当初凌姨把你带回来，也是本着拿你障眼保护阿叶。虽然阿叶早年受过了不少苦，但我们初时对你确实别有用意。念在你在我身边长大，我再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做好了，便不把你关到疯人院去。”
凌莹莹立刻就喜笑颜开了：“我就知道凡哥哥不会真的抛弃我的，从小到大，你对我的好也都是真心的。不只是利用我为阿叶那个贱……障眼！”
凌莹莹还是像以前那样笑着，嘴角上扬，露出一排牙齿，虽然眼睛被挡着，可是苹果机上扬，笑地十分开心。可是没有了精致的妆容没有精心的保养和华丽的衣装，她那以往看起来“甜甜的笑容”，此时因为那一口沾着污渍的牙齿和花的乱七八糟的妆而显得惊悚。站在储夜凡身边的阿八都有些不忍直视，嫌弃地撇撇嘴。
储夜凡淡淡地问：“祁染的毕业论文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凌莹莹一怔，神色有些慌乱，她脱口而出否认：“什么论文，我不知道。”
储夜凡看着她脸上藏都藏不住的慌乱，漠然道：“我答应了阿叶，你交给她处置，如果你一点价值也没有，我也保不住你。”
储夜凡将交叠在左腿上的右腿放在地上，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一声清响，凌莹莹竖着耳朵听地分明。她以为储夜凡准备要走，连忙伸长脖子道：“凡哥哥，别走，我知道，我知道。”
储夜凡再次翘起二郎腿：“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凌莹莹这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过程跟储夜凡猜测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