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见欧彦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里毕竟是医院,之前已经行动过一次,他们不敢再乱来。”怕欧彦又冲出去,道,“如果再发现什么不要再追出去了,等储夜凡回来再说。也是是对方的调虎离山。”
“对哦。”欧彦这才反应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如果是调虎离开怎么办?你们不就危险了吗?”
“不,危险的是你。”祁染正色道,“调你离开,把你撂倒,让你出事,这样我的手恢复的机率又小了。”
“你是说他们还是冲你的手来的?”欧彦脸色一变,看向老中医,“那前辈不是很危险?”
当初只是想万一被储夜凡发现自己偷摸找老中医治手被责备,所以才跟于洋想出一个拐弯抹角地办法把老中医搬出来,没想到储夜凡竟然还会亲自去找,更没想到他还把老中医请过来医院为她针灸,这就是彻底地把老中医从暗处带到了明处。
祁染明白储夜凡也是情急之下为了救自己才把人带到医院来,有些过意不去:“可能真的把您牵扯进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老头倒是从容:“别不好意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储花那么多的钱请我来治你,真要一点危险也没有,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细长的眸子闪着一抹精光,“这些年过的是有些平静了,刺激刺激也好啊。”
祁染看着老头脸上克制的兴奋的光,眨了眨眼睛,她没看错吧?这老头是嫌生活太平淡了吗?
储夜凡走进来,看着病房里合乐蓉蓉的景象有些吃味:“聊什么什么开心?”
他不在她的身边,她竟然还是可以这么开心。他这么不重要吗?不开心!
老头看了储夜凡一眼,语重心长地问:“小储啊,要不要老夫我给你看看眼睛?”
祁染是听说过扁鹊的故事的,说中医可以看脸色知道病人的病情。听老中医这么问,她下意识以为老头看出储夜凡怎么样了,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储夜凡的眼睛怎么了吗?”
老头白了她一眼:“你没看他眼睛有问题吗?我们明明这么严肃这么紧张地,他竟然说我们聊的开心,这难道不是眼睛有问题吗?”看着祁染,戳着自己的脑子,痛心疾首,“你是不是也要看看脑子?”
“这样啊……”祁染陪松了口气,笑道,“那倒不用。”
欧彦将刚才看见人影的事跟储夜凡说了,末了有些担心地说:“我怀疑那边已经知道前辈要给祁染治手的事了,我怕他们对老前辈下手。”
祁染建议:“不如我们回星墅,前辈也一起回星墅,老太太在眼皮底下,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不行!”老头立刻道,“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病人,还是有很多病人要找我看病的。我可不去你家。”
储夜凡面无表情地看向老头:“你怎么知道星墅是我家?”
老头摸了摸鼻子:“这还要说么?有钱人家的房子都有名字。”
“原来如此……”储夜凡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头一眼,“既然前辈不愿意跟我们回家,那还是由欧彦接送,我会再派两个人留在凤凰街。”
“要游戏打的好的。”老头连忙补充。
储夜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星墅的保镖不准在工作时间打游戏。”
老头坚持:“我只要他们拥有打游戏技能。”
储夜凡:“好!”
老头眼底闪着兴奋地得逞的光,祁染无语,不用想,老头肯定是菜的不行想找高手带自己打。
因为还有病人,老头火速带着欧彦走了,也带走了医院仅剩的两名保镖阿八和阿四。
终于没有闲杂人等打扰了,储夜凡握着祁染的手揉了揉,问:“难受吗?”
祁染摇摇头:“不难受。”
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会难受。
储夜凡抱住她:“以后我一定不能再让你受伤了,我拜托你,为了我以后不要再这么不管不顾了。凌莹莹再坏也不会真的要了欧彦的命。”
祁染扭了扭身体:“别抱我,我好臭。”
储夜凡:“我不嫌弃。”
祁染:“我嫌弃,我不喜欢臭的。”巴巴地看向储夜凡,“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阿叶?”
储夜凡顿时脑袋里警铃大作:“找她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她能做我不能做?”
祁染脸有些红:“我想洗澡。”
储夜凡失笑:“我又不是没给你洗过。现在洗吗?”
祁染尴尬地骨头都僵硬了,艰涩地点点头:“嗯。”
虽然储夜凡是给她洗手,可是她要主动说“储夜凡你给我洗洗”那也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储夜凡抱着她到浴室,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储夜凡竟然将她放在镜子前剥她的衣服。
祁染看着镜子里逐渐光溜溜的自己挪了挪脚步,被储夜凡一下子拦住:“不要过去,一会先放出冷水,会冻着你。”
祁染有些无语:“那你为什么不能先放了热水再帮我脱衣服?”
储夜凡取下花洒试水温,转头看着眼底一片春色,肃穆道:“我在望梅止渴。”
霎那间,一团邪火从脚底窜到头顶,祁染像一只逐渐熟透的龙虾,雪白的肌肤逐渐被染上血色。
虽然内心深处告诉自己,成年人都快老夫老妻了怕什么。可是祁染还是觉得十分不自在,为了让自己自在起来,她找了个话题来聊:“为什么你刚刚说凌莹莹不会要欧彦的命?”
储夜凡将手臂伸到水柱下探着水温:“因为欧彦是这些年来真心为她付出过的人,他如果死了凌莹莹那石榴裙下就再也没有追求者了。她那么自恋,又怎么能忍受没有人膜拜追求的事情发生。”
祁染皱眉:“我倒觉得她不像是自恋,挺像狂躁症的。你看她的情绪始终在一种狂躁的状态里。”
“过来。”储夜凡冲她招了招手,温热的水柱落在祁染的身上,沁入皮肤,暖人心脾。
祁染叹喟:“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