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阿叶就着蓝子蘅用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笑了笑,“看来储总就是用这一句话把小强给骗走的。不过很可惜,我这人,凉薄的很,父亲有一个,因为我死了,我只认他一个。 至于其他亲人么……他们为我做过什么?他们为我付出的能及上染染千分之一么?”
“所以……”阿叶弯了弯眸子,看向储赢涛,温柔的声音带着果决无比的话,“我对我的身世,并不感兴趣。”
阿叶这话不轻不重,虽然笑的温柔,可是话里已经有逐客的意思。
蓉蓉虽然听不出阿叶话里的意思,可是阿叶的语气却让她十分直接地感觉到不舒服了。她立刻从储赢涛腿上坐直身子,指着阿叶破口大骂:“你跟谁说话呢?你妈没教你礼貌吗?”
“不要生气,生气会长皱纹哦。”储赢涛并没有生气,反而安抚狂怒的蓉蓉,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蓉蓉的后背,仿佛在安抚宠物,看着阿叶笑容依旧,“我看阿叶小姐可能误会了。”
“哦?”阿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在等着她问哪里误会了,但是,她不会问。因为,真的没有任何兴趣。
储赢涛看着阿叶不动如针的样子,也不尴尬,自顾自地笑着说:“是我表达不对,这事只能勉强算是阿叶小姐的身世,真要仔细计较起来的话,应该是关于阿叶小姐的主子……”
“主子?!”阿叶失笑,“储总,大清早亡了,哪里来的主子奴才?”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蓉蓉,“莫不是这样的奴才?”
这话是极有贬低的意思了,可是一向娇纵傲慢的蓉蓉却不以为然地抱住储赢涛的脖子,一脸“娇羞”地靠在储赢涛的胸前:“果然是表咋出身,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呵~
阿叶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到底是谁在不要脸!
储赢涛并没有接蓉蓉的话,也没有为阿叶的态度感到不快,接着之前的话对阿叶道:“祁宝怡生前曾经给我寄过一份资料,当然,也曾经向我申请过几笔费用,其中还包括一名心外手术专家。”
储赢涛从怀里抽出一只信封,递给阿叶:“这是一份合约,上面的签名,阿叶小姐一定会觉得眼熟。”
“装神弄鬼的,储总何不说那上面的签约就是我呢。”阿叶接过信封,讥笑着抽出里面的合约,在看到最后的签约时,阿叶唇角的笑容凝固了,眸光一沉,冷笑,“你以为弄出一份这样的假合同就可以挑拨我和染染的感情了么?做梦!”
阿叶飞快地撕烂了手里那份合同,她的心脏就跟她撕纸的速度一样快,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心口。
“你怎么这么笨!”蓉蓉不屑地看向阿叶,“你以为我们会给你一份原件吗?这是复印件,笨女人!”蓉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勾着储赢涛的脖子,嗲嗲地问,“大叔,事情办完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吗?这里有蟑螂,好恶心啊。”
“再等等,还有两句话。”储赢涛顺了顺蓉蓉的脖子,像捏猫脖子一样拽着蓉蓉的后颈皮肤扯着,顺着,摸着,那样子像极了一个猫奴。
储赢涛看着已经不再平静的阿叶,笑了笑:“你用过他命,失去一些记忆也是有可能。不过你才用过一次,像出卖自己姐妹这么重大的事情,努力想想应该很快能想起来。”
阿叶涨红了脸,指着门口道:“滚!”
储赢涛真的站了起来,冲她笑了笑:“原来你这么接受不了自己背叛祁染的事实。不过没有关系,如果你实在想不起来,我就拿着这份合同去找储夜凡,他那么多疑,说不定还怀疑祁染跟你是一伙要去骗他的。”
储赢涛说完,揽着蓉蓉的腰,转身就走。
阿叶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储赢涛站住,转身,看着阿叶道:“也不想做什么,只是你毕竟是我们花了钱救回来的,又有合约。有些我不方便做的事情,还想找个方便的人来做。”
阿叶:“你想要我做什么?”
储赢涛笑了,脸上露出胜利者固有的笑容:“这就认输了么?阿叶小姐,还真是让人意外。哈哈哈哈……”
储赢涛得意不已,魏然转身,边往门口走去,边道:“好好休息,有事,会找你帮忙的。”
门很快地被打开,又很快地被关上。冷风吹进来的一瞬间,激地阿叶打了个寒颤。
阿叶瘫软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将地上那片片碎片捡了起来,放在桌上,看着纸上那属于自己的签名,顿时头痛欲裂。
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是真的?为什么她会觉得背叛染染这样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阿叶抱着头坐在地上,脑海里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想活吗……想活就要……”
“想活!”
当然想活,活下去是她们唯一的希望!只要活着,让她做什么都行!
后来好像就活了,怎么活过来的?那个女人跟她说过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染染……”迷迷糊糊中阿叶大叫一声,“染染小心……”
有人要害你,可是,是谁要害染染……是谁……是她吗?
头好痛!
“阿叶,阿叶!”祁染着急又担心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
“染染,染染快跑,有坏人,快跑……”阿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紧闭的眼里泪水狂涌,“躲起来,躲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医院狭长苍白的走廊上,祁染跟着医生推着阿叶飞快跑进急救室,急地要直哭:“怎么回事,阿叶,你怎么回事了……”
欧彦将人拦在手术室外,对陪着祁染的储夜凡道:“没有大事,你们在外边等。”
储夜凡抱着摇摇欲坠的祁染,低声道:“冷静点,有欧彦在,阿叶不会有事。”
祁染推开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无神地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咬牙道:“是我的错,如果我昨晚回家就好了。如果我回家,她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