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蓝光撞在储夜凡身后的木板墙上,发出颇为温柔的声音,然后扑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蓝子蘅弯下腰将那“暗器”捡了起来,递给储夜凡,险些失笑:“圆珠笔?”
而同时房内传“啊”一声惨叫,同时一个沉重的“扑通”响起,储夜凡抬头,就见阿七一脸茫然但身体条件反射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
阿六看了看储夜凡,又看向阿七,低声呵斥道:“你怎么回事?”
阿七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储夜凡,站在床边做出认罪状:“对不起,少爷。”
储夜凡眼尖地看到房间中央躺着一条绳子,便恢复轮椅,缓缓滑了过去,在门口处停住,看向门后,就见一根松紧带从门后的门手把上悬下来,一端正在空中晃着。
储夜凡沿着松紧带走了进去,只见床尾的地上垂着松紧带的两头都垂在地上。储夜凡看向阿七,问:“手里拿的什么?”
阿七把东西递过去:“是针,少爷。”
储夜凡看着针尖上还沾了一点血,看向阿七问:“怎么回事?”
阿七惭愧地低下头把自己上楼后突然晕倒的事说了一下,然后道:“刚才就是这个针扎在我手臂上,才把我疼醒过来的。”
储夜凡没有说话,转身下楼,蓝子蘅等人连忙跟上。
储夜凡把轮椅滑出小木屋:“四处找,看看周围有哪些可疑的脚印,车轮印。”
因为有过经验,这次的车都是越野车。所有的车分散开来,明亮的车灯齐齐照向小木屋,把小木屋周围照的分外明亮。
储夜凡的轮椅没有越野功能,他不能把轮椅开到田野里去,心下着急,却只能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等着散出去的保镖前来汇报。
此时储夜凡周围的温度已经降到冰点,蓝子蘅忍不住打了寒颤,但还是勇敢地上前安慰:“他们抓走祁染,也是用来对付你,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联系你,你不必太担心。”
储夜凡漠然道:“她是自愿走的。”
蓝子蘅:“……”
储夜凡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松紧带,沉声道:“是她打晕了阿七又怕阿七遭人杀害,才在门上按了机关,只要有人推门而入,拴在松紧带上的针和笔会往相反方向同时射出。针射向阿七,为的是把他唤醒。笔射向来人,为的是让人以为是暗器在躲避的时候给阿醒醒来争取时间。”
“听闻祁染学业平平,性格怯懦,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她能想到这些吗?”蓝子蘅有些惊讶,沉吟片刻,“也许是对方布下对付你的呢?”
储夜凡正要说话,阿六跑过来,欣喜道:“少爷,找到了,屋后往北有摩托车轮的痕迹。阿七已经顺着轮印过去看了,那边是个废弃公园。”
储夜凡立刻道:“过去。”
西南边境,直升机停在一片旷野里,旋转的螺旋桨卷起一大片落叶疯狂地砸在人脸上,割的人皮肤生疼。
借着直升机射出来的灯光,祁染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放眼放去四周全是草地,但一公里以外有有一片森林。
跟着跳下直升机的陈玉冷笑:“别看了,林子那边是海,就算你跑那边去也逃不掉。”
祁染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废弃的小屋。
推门一瞬间祁染的心就凉了半截,十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站成一排。小强被绑在椅子上,倒是没有贴胶布,一看见祁染就吼:“让你不要来的,你来干什么!本来我们死一个人就够了,现在好了,两个人都要死一块了。”
祁染看着小强轻松地笑了笑:“你不会死的。”
祁染看向陈玉:“我来了,可以放他走了吗?”
陈玉道:“当然可以,本来我们要的只有你而已。”
祁染道:“给他一艘船,我要看着他上船。”不由陈玉拒绝,接着道,“你抓我来肯定不会看着我死吧?小强不走,我们两个就死在你面前。你要应该不是一个死人吧?”
陈玉凑到她耳边,舔了舔她的耳垂,邪佞地笑了:“当然,我要你……会叫……”
祁染忍着恶心地用袖子擦了一下耳朵,冷声道:“我要看着他走。”
陈玉确实说话算数,带着祁染越过小树林,让她亲眼看着小强坐上快艇。对她道:“不要想逃,我现在把他抓回来轻而易举。”
小强被强行扔上快艇,红着双眼怒吼:“祁染,你神经病啊,你以为拿你自己换我我就会感恩戴德吗?我就会记你一辈子吗?我不会,你一死,我就会忘记你。你这个S@。”
祁染站在岸上冲他喊:“你先逃啊,再找人回来救我。”
陈玉看不了这种没智商的场面,抬手示意,立刻有人拉用引擎,自己跳上岸来,小强的快艇立刻飞驰而去。
陈玉这才看向祁染:“进了这片海域,没有一天靠不了岸,等着他来救你,你就死心吧。”
祁染道:“我也没想他回来救了。”转身往回走,“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带我来想干什么?”
“干。你!”陈玉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冲到她面前恶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吻了过去。
祁染躲的快,一仰头,陈玉一口咬在了她的下巴上,痛地她眉心微蹙,低哼了一声。压抑的声音在夜间的林子静谧地荡开,渲染出一丝激荡的气息。
陈玉摸着被她下巴处自己的齿印,恶劣地笑着:“这声儿叫的,祁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骚浪的一面。看来一会你会很享受。”
祁染恨不得一拳砸烂他的下巴,可是现在不行。她的身后顶着十把AK47,只要她一动,马上就会变成一个马蜂窝。但是一想到真要被陈玉侵犯了,她顿时生出一股恶心地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一瞬间,她心疼自己,也心疼极了阿叶。当年阿叶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才留下应付那一群男人。
阿叶!
她的病是阿叶和荣警官给她的,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可是她更不敢想如果就此被陈玉侵犯,以后要怎么面对储夜凡。
而此时的祁染已经忘记当初在星爵酒店的那一晚,她想的还是贞操没有生命重要,想的还只是将来要如何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