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冷冷地看着独眼,漠然道:“那天晚上在顶云林,我没有杀人,你认错人了。”
“如果找我来就只是为了消遣我,恕不奉陪。”祁染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她这是将军,如果不这样,独眼可以消遣她一整夜。
果然,独眼一把拽住了她,笑道:“还是这么急!”他绕到她面前,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些许忧伤,“你知道么,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我无寂寞,多无聊。我养了那么多人,就找不到一个跟你一样的人。这些年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找不到一个跟我一样陪你玩的人?让你不无聊?”
他忧伤的样子,配伤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加上一夜间微长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情所困的犹豫诗人,落寞极了。
祁染却知道此时的他肯定会用极尽凶残的手段折磨她。独眼就是这样,越忧伤越兴奋,越兴奋越残忍。他是个十足十的变态。
祁染冷冷地看着他,漠然道:“你认错人了,我从来都不寂寞。”
“又嘴硬,不乖。”独眼捏了捏她的肩膀,感受抵在他掌心那窄小圆润的肩膀,眼里燃烧着兴奋的火苗。
独眼松开手,兴奋地双手互搓着,脸上十分纠结:“怎么办呢?”
祁染冷眼看着他,头皮发紧。如果在场这些人都是跟她当年一样训练出来的,加上独眼她根本没有胜算。如果今晚要是独眼真要用强,她要反抗肯定是死。
如果是以前,她会破罐子破摔,贞操是什么,哪有命重要。可是现在,她莫名的去珍视这种虚无的东西,不计性命。
祁染背在身后的手一紧,冷笑道:“倒看不出来大名顶顶的独眼也不过是个被兽性牵着鼻子走的普通人。”
独眼是个十足十的变态,但又是个十足十骄傲的人。他自认人的一切都由意识掌握,只要心里想的没有什么做不到。虽然他很变态残暴但只要是被生理反应牵着走的任何一样独眼都瞧不上的。比如疼痛,比如欲望。
她在赌,赌这些年独眼的性情没有任何变化。
“普通人?”独眼脸色一沉,眼里戾里喷散,整个人仿佛一头突然变身的狼,杀气肆意,“谁TM不是普通?”
独眼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匕首又出现了,他拿匕首顶在祁染的下巴处,恶狠狠地问:“在你眼里谁不是普通人?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是储夜凡还是TM那个储夜爵?”
储夜爵?是谁?
祁染心下疑惑却憋着气让自己不显露出面,淡道:“多的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你杀得光么?”
“圣人?哈哈哈。”独眼哈哈大笑,“老子要当什么圣人,老子是神。”掌心一握,眼底戾气横生,“老子是掌握人命的神。”突然提高嗓音,“来人,给她看看咱们的初阶新游戏。”
看样子独眼选择了先折磨她,这样她就有机会。祁染松了一口气,这是赌对了。
不过片刻,院子里出现了两条道,一条荆棘地,一条碳火地,从院子一直到院门口,足有五十米,而院门口,站着一头吐着舌头眼里闪着绿光的狼。
“来,我的乖女孩。”独眼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间亲了一下,扶着她的双肩,看着地上两道道,笑眯眯地说,“来,选一条你喜欢的,走过去。”指着饿狼道,“杀了他。”
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一脸若有所思:“虽然比以前的难度大了点,但是,毕竟你也大了……”略一沉吟,道,“四十分钟?半小时?半小时吧。十年前群斗也不过一个小时。”
啪,拢上怀表,正色道:“加油,宝贝。”还冲她比了个心,“看好你哦。”
然后,快步往大厅里走去。
“等一下。”祁染叫住他。
“什么事?”独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摊开手,“是我的规则没有说清楚吗?”
“是,你没有说清楚。”祁染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赢了,我能得到什么?”
“巧克力啊。”独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诺,最贵的巧克力,是我杀了Y国的巧克力王国的创始人,他儿子送给我的。”讨好地看着祁染,笑着说,“我一直没舍得吃,留给你。”
她讨厌巧克力,最烦最烦的就是巧克力和糖,可是儿童时期却拼了命的喜欢,想要。因为只有这种东西最有能量,吃掉一颗后可以几天不吃也有力气。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跟独眼硬碰硬,只能激将。
祁染嗤笑一声:“巧克力?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最贵的巧克力才多少钱?储夜凡给我千万年薪,这种东西我自己随便买。”
“长大了果然不一样了呢?”独眼走回到她面前,一脸好奇地问,“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祁染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喜欢什么,你给我什么?”
“当然。”独眼笑眯眯地看着她,“以前什么时候你想要的我没有给过你?”
祁染很想告诉他,没有,从来没有,从小到大,他给她的只痛苦,恐惧,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祁染看着他,笑了,潋滟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说话算数?”
“算数。”独眼看着她下巴处被匕首现在流出来的血,伸出一枚手指,沿着血线将那抹血迹抹在指尖,送到唇边伸舌头舔了一下,把舔干净的手指递到她面前,“你想要什么,你说!”
祁染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走过荆棘地杀了狼,今晚,你放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