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睡地昏昏沉沉的,突然脚底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好像有人拿刀在刺她的脚底一样。她想一脚踹过去却发现两条腿根本不能动弹。
身体本能地瓜让她腰部一个借力,咻地坐了起,在还没有看清环境的情况下,右手成爪,直接往疼痛传来处抓了过去。
“醒了?”储夜凡坐床尾抬起头,看着戴着面具仍然一脸杀气的祁染,淡淡地问,“坐这么急,想喝水?”
祁染连忙收手,将挥出去的手臂狠狠抽回摁在床上,结果扯到了手臂上的伤,痛地她眼眶一红,却硬是生扛着没有哼出话来。
储夜凡摘下医用手套,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塞到她嘴边:“张嘴。”祁染呆呆张嘴,储夜凡用一枚手指将巧克力塞进她嘴里,揉了揉她还束在头顶乱七八糟的头发:“家里没有医生,我给你换药,忍着点。”
祁染含着巧克力呆呆地看着储夜凡在床尾蹲下认真地戴上医用手套,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更惊讶更疑惑了。
面具还在,她还是衍行,可是为什么储夜凡会这样……不,他揭过面具也不会发现她是祁染,可是为什么……
忽然脚底传来一阵钻心刺痛拉回了她的思绪。祁染双手扯住床单,牙根紧咬去抵抗疼痛。也就在牙关相接时,巧克力在唇齿间化开,粘腻的巧克力水在唇齿间化开,祁染蹙眉:“为什么巧克力是菜的味道?”
储夜凡一般替她将纱布换上,一边问:“菜是什么味道?”
祁染道:“淡淡的有点咸。”
原来她吃所有的东西都是淡的有点咸。储夜凡道:“我不吃巧克力,不知道味道。”
“没吃过可以试试。”祁染看着储夜凡蹲在地上给自己包扎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送我去医院就行了,医院有护士……”
储夜凡一边替她缠着纱布,一边道:“星墅的人受伤都在星墅,由欧彦医治,你是例外,只好由我亲自处理。”
他不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吧?祁染心里一咯噔:“我哪里例外?”
储夜凡缠好最后一圈纱布,系好,站起身,一枚枚地扯松胶皮手套的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了片刻,扯下手套扔在地上,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下印一吻,淡道:“因为我吻过你啊,谁敢给治。”
祁染一脑袋雾水,但是她还是记着自己“衍行”的身份,蹙眉不悦道:“还请储少自重。”
储夜凡淡道:“我重的很,不劳你费心。”环顾了一下四周,介绍道,“这是祁染原来住过的客房,这一阵你就暂时住在这里。近日她去朋友家暂住,你暂时留在这里养伤。”凑近她,问,“或者,养伤期间有没有亲朋友好友需要邀请来探望?”
“啊?没有没有,我没有什么亲朋友好友。”祁染下意识身体往后倒去,尽量让自己不处在他的气息内。
储夜凡却根本不如她的愿,身体随着她身躺的姿势逼了过去,低声问:“你对我的未婚妻,不好奇么?”
祁染避无可避,一抬手挡在他胸前,沉声道:“既然你已经有未婚妻,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不方便住在这里,我住后院去。”
储夜凡握住她撑在自己胸前的手腕,戏谑道:“住后院谁来给你换药?”
祁染;“阿六阿七谁都能换……”
“谁敢动你,我一定砍断他的手。”储夜凡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看着她面具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独眼,我也会亲自送他去地狱。”
独眼!
祁染脸色一白,垂在床上的右手猛地握紧。她低声道:“不要惹他,他不要命。”
“我正好成全他。”储夜凡扬了扬眉,“不如说说,你昨晚是怎么脱身的?”
祁染道:“不过打了个赌,走完了那条路而已……”
话音未落,门被咻地推开,门口传来莹莹轻快的声音:“凡哥哥……”
祁染和储夜凡齐齐转头,就见莹莹将脑袋钻进门缝里,可爱的像个萌萌的宠物。
从莹莹的角度看,就像储夜凡抓着祁染的手放在胸前一样。
莹莹呆呆地推开门,指着他们两,惊讶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祁染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储夜凡的胸前,连忙收了回来,冲她打了个招呼:“莹莹小姐。”
储夜凡淡不以为然地问:“什么事?”
莹莹指了指门外:“罗西说可以午饭了。”
“午饭?”祁染反应过来,“我睡了多久?”
还没有联系过阿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刚才储夜凡说“祁染”要去朋友家住,不知道是不是跟阿叶有关。一下子多了很多问题,祁染不敢多话,生怕多说多错。
“嗯,你睡了四天了。”莹莹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凡哥哥很担心你,把阿七哥打了五十军棍,还罚去打扫后院了……”
虽然惊讶自己睡了四天,但是她更惊讶的是为什么阿七要因为她受罚。阿七虽然话多,但非常忠诚,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罚。祁染问:“阿七怎么了?”
储夜凡淡道:“吃饭吧,既然醒了就去处理一下你品牌了解一下进度,对了,你请的店长很不错。”
祁染:“谁是我的店长?”
三个小时后,祁染就知道她的店长是谁了。
星爵顶楼的会议室,当黑西服套装,紫金面具,长发束顶的祁染被储夜凡推门进来的时候,所有等待着的人都立刻站了起来,冲储夜凡鞠躬:“储少!”
机要部的两名成员看向祁染更是满脸精彩,两人互看一眼,眼里相互传递着某种“了然”的信息。显然,这个“衍行”将要代替“祁染”。
储夜凡并没有多话,而只是对祁染交待一句:“结束到办公室来。”
然后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漠然离去。
“行总好,大家好,我是RX的第一家实体店店长容叶,今天的会议由我主持,请大家多多指教。”一道白影从办公桌的另一头站了起来,那温柔谦和的声音让祁染简直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