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四闭，每个窗前都拉上了帘子，就连驾驶座和车后座之间都拉了帘子隔开。
车箱里开着灯，储夜凡和祁染并排坐着，对面坐着三个红莲的人，领头的森抱着胳膊坐在中间，他的身体随着车身一颠一颠的，整个脸被头套套住，露出在外面的嘴裂着，露出锯齿般的牙齿。
之前外面黑，祁染没看清楚，此时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是笑的阴森，而是他没有上嘴唇。
森桀桀地笑着：“记住我的特征又能怎么样？报警抓我吗？”把玩着从他们俩身上收到的手机，刷开了车窗扔了下去，“你的同伴只能找你们到这里。”
说到这里，车突然一个转变，祁染狠狠地往储夜凡那边倾去。这弯来得又急又快，祁染没有防备，狠狠一下撞在了储夜凡的下巴上。卡一下，撞地又重又响。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祁染顾不得身体还坐不直，连忙去看储夜凡的脸，只见那原本精致的下巴红肿了一块，祁染心疼地两眼发红，低声问，“很疼吧？”
她自己不怕疼，不怕伤，再疼也能忍着，再狰狞的伤都可以若无其事，，可是怕他疼，怕他伤。她宁愿这世上所有的痛苦都由她来承受，也不要加一点在储夜凡的身上。
她的眼里储夜凡是神，就应该永远矜持清冷，一尘不染。
“不疼。”储夜凡拉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让她坐好。
接下来一路静止，储夜凡一直都没有说话。
后半段车一直在上坡，祁染的身体几乎一直后仰着且时不时被颠一下。她缓缓记住了路，也记住了森之前开窗扔下手机时没有一点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祁染这些年在暗网接过不少黑活，整个S市几乎都跑遍了。坑洼不平的土制盘山公路，入口有悬崖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跟C市的交界处，顶云林。
顶云林，顾名思义，顶住云端的林子，立在S市的山巅。但是因为多有野兽出没，加上没有修路，除了驴友根本没有人来。而前几年出现过几次野兽食人事件后就连驴友也不来了。是一个杀人灭尸的最好去处。
野兽吃人……祁染立刻想到陈局曾经说过的疑惑野兽杀人事件可能跟独眼有关。
祁染的脸色一白，红莲杀手营，这个连暗网上的人都退避三舍的组织，跟独眼会有关系吗？如果跟独眼有关，那乞丐窝和红莲有什么关系？她这种从小接受训练的人，在其中扮演着什么？
“不用怕祁小姐。”森看着她，没有唇的嘴咧的更多了，“虽然你看到了我的特征，但是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因为有人需要验一下你的身份。”看向储夜凡，阴桀地笑着，“你的女人，很可能是我们的夫人哦。毕竟那天晚上我们老大自己也不记得是不是你了。”
“不是！”祁染吼道，“你不要胡说。”焦急地看向储夜凡，“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不是，我……”
祁染乱七八糟的解释，可是是星爵顶楼初夜她确实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夺走了。
储夜凡看着她，眼里带了一丝悲悯：这个可怜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拥有双重人格的变态；她根本没有想到那天星爵顶楼占有她的是他。她到现在还在为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还在为他为她证明清白而羞愧不堪。而她似乎不太明白，他现在在乎的，不是她的清楚。而是她的身份！
储夜凡抱住紧张的祁染，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一直都是我，他离间不了我。”
森咯咯地笑着：“我只说有可能，所以我们老大会亲自，验一验！然后，再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我们的人。”突然一伸手抓住祁染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往后一番，就要去扯她的衣领。
储夜凡挥手隔开他扯住祁染衣领的手，一脚踹在森的肚子上，看着气地又要扑过来的森，警告道：“你敢动她，今晚就一起死。我死以后，星爵名下所有产来都会自动捐给C国政府，这不是你的雇主想要的结果。不管让你来的是欧迪还是姓储的人……”脚一眼因为刚才一动从背心里掉落出来的一条女神项链，道，“你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一定会死。”
“妈的，储夜凡，你别嚣张，迟早弄死你。”森坐直身体，狠狠地瞪了一眼储夜凡，扫了一眼祁染，看向储夜凡，冷笑，“红莲的女众后肩有朵红莲，莲上瓣中间有黑茎。既然睡过了，储少应该很清楚她是不是红莲！”龇牙，恶心地笑着，“知道红莲上面为什么有黑茎吗？茎，就是男人的玩意儿，所有红莲的男人都睡过你的女人，知道吗？”
“不知道。”储夜凡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紧紧地拽住祁染的手，冷冷地看向森，“让你失望了，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纹身。”
储夜凡深知祁染没有，当时她一身疤的时候都没有，但是祁染现在的样子很不对劲，整个人通体发冷，脸色苍白，甚至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车终于停住，祁染跟储夜凡一起下车，从始至终，储夜凡都握着祁染的手。
森带着红莲的一行人押着储夜凡开始往林子里走，十分钟后在一间废弃的木屋里停住。
屋子没有收拾，乱七八糟的扔着东西，看起来像常年废弃的。储夜凡看向森道：“在你的雇主来之前，我想先跟你谈笔生意，怎么样？”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勾了勾唇，问，“有种谈谈吗？”
粗人最禁不住激，森立刻骂喇喇道：“谈，你要谈不出个屁，老子玩烂你女人！”
储夜凡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淡道：“我夫人身体不好，请给她一个房间，让她休息。”
“可以，反正时间不多，好好休息。”森冲储夜凡桀然一笑，挥了挥手，叫过两个人，“把她带到小屋，等老大到。”
储夜凡终于松开祁染的手，对她说：“不要害怕。”
祁染摇了摇头：“我不怕。我们刚刚才说过，要死生与共的。”
储夜凡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不会死的，我会给他们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