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看着叶金莲声厉内荏的样子，听着她字字句句带泪的指控，只觉得好笑：“你说我爸，祁连涛爱我？你说他爱我妈？要不要我提醒一下祁夫人，这些年我回过祁家几次？挨过的打有几次？祁宝儿今天不管是毁容或者快要死了，都跟我没有关系，哪怕今天我着了你道被你杀了，也是我自己没本事，怪不上你。但是你今天差点害死于洋老师……”
祁染看着叶金莲的眸光一冷，眼底带着一抹煞气：“今天你把自己说的有多惨都没有用，我一定不惜一切让你付出代价。”
“我今天来了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祁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叶金莲冷笑一声，看向储夜凡，“祁连涛还真当以为给你找了个护身符么？我告诉你，他才是那个能要你命的人。”
叶金莲话音刚落，她原本软在地上的身体仿佛突然蓄了力，猛地站了起来，冲祁染和储夜凡露出一道诡异至极的笑容：“我一定会变成恶鬼来找你们索命的。”
说完猛地转身狠狠地往墙上撞去。
祁染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离叶金莲最近的警员喝道：“快，拦住她。”
但是已经来不及。
砰！
一声重响，叶金莲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然后整个人像失去了提纯的木偶，脸贴着墙壁无力地软倒在地上。
“犯人自杀，叫救护车。”女警员跑到叶金莲面前蹲下，一边将人抱起一边大吼。
门被推开，警察们纷纷涌了进来，窄小的房间里瞬间拥挤起来。
祁染站在桌前，手还撑在桌上准备随时起跳的姿势。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状态，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怎么回事？”
上午还拿着刀来杀她，现在当着她的面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后就这么自杀了。
为什么？
储夜凡看着叶金莲被抬上救护车带走，眸色微沉，冲被拦门口进不来的保镖做了个手势。保镖离开后，储夜凡单手握住了祁染的肩膀，沉声道：“跟你无关，不要多想。”
接下来又是录口供，储夜凡把叶金莲仍出去那一环节省去，陈述了过程后便带着祁染离开了。
警局门口，站在黑色的迈巴赫门口，祁染有些喘不上气。叶金莲，为什么要自杀？
储夜凡从她手里接过车钥匙：“祁宝儿在SQ医院。”
祁染一愣，抬头看他：“你知道我想去找祁宝儿？”
“上车。”储夜凡上了驾驶，等祁染副驾，他才接着说，“叶金莲口口声声是要为祁宝儿报仇才对你出手的，现在又突然自杀。你难道不想知道祁宝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才能让叶金莲去杀人么？”
“是……”祁染叹了一口气，“我是很想知道，昨天晚上祁宝儿只是烫伤了后背，并没有伤到脸，怎么会毁容？”
储夜凡转头看她，眸光微沉：“你怎么知道祁宝儿昨晚被烫伤后背？”
是啊，她是怎么会知道祁宝儿昨晚被烫伤了后背？昨晚那个时候祁染已经被小强接回小木屋了，留在现场的人是“衍行”。
祁染顿时头皮发麻，手脚有些冰凉。储夜凡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按着他对“衍行”的厌恶，如果知道自己是就是衍行，后果会怎么样？
祁染低下头，敛去眸中的惶恐，轻声道：“是于教授告诉我的。”
车内空间陷入一片沉寂，祁染自认演技不够，而储夜凡的眼睛简直自带X光，让人无遁形。她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抬头与储夜凡对视。
直到引擎发动声传来，祁染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他的腿：“那个，还是我来开吧。”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警局，储夜凡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每天傍晚会有两个小时的发作时间，中间间歇性可以动，两个小时后会恢复。中间如果需要站立，可以吃药，但会影响寿命。”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自己的状况，听不出一丝悲伤。
祁染没想到他突然会跟自己说这个，但是她知道他在把自己的弱点告诉自己。这算是对她的信任吧，那也就意味着他没有怀疑自己是“衍行”。
祁染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问：“你，这是在跟我说你的秘密吗？”
储夜凡淡道：“不是秘密，D国半数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祁染“哦”了一声，原来不是不是出于对她的信任。
“不必失望。”储夜凡余光扫到她身上，淡道，“你要想知道什么，可以问。”
“我，没有失望。”祁染干笑了两声，突然想到叶金莲撞墙前说的那番话。她说最后杀她的人，一定是储夜凡。
为什么叶金莲会这么说？当时的她已经被拍了照片，那个时候储夜凡为什么会答应跟自己订婚？就算他为了利益也不可能会找一个有丑闻的不受宠千金。更何况，就近期发生的事情及她的观察，她也不会再去认为储夜凡跟她订婚是因为祁家可以跟他互利互惠。
储夜凡是祁家不可以比拟的存在，储夜凡没有必要为了利益联姻祁连涛。那是什么让储夜凡不但跟祁家联姻连的还是自己这个有性丑闻的落魄千金？
祁染看着前方，余光偷偷地扫向储夜凡。
储夜凡仍然是挺阔的西装三件套，从医院到警局，中间还扔了一下发了疯的叶金莲。整整半天，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整齐的一丝不苟。他侧脸的线条极为精致，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霸道的帝王之气。
祁染忍不住想问储夜凡为什么会答应跟她订婚。
如果他真的要杀她，为什么要一直在帮她？
这些问题让她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问。而且，储夜凡的秘密，她真的想知道都可以问么？想到他对“衍行”的态度，祁染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么踟蹰着，车子已经停在了SQ住院部楼下。
保镖先下了车，在入院住入口分成两列站着，仿佛迎宾。一些远远走过去来的医生护士见状立刻绕道通行。
太霸道了。
祁染看着有些尴尬，推开车门，正要下车，就听得身后传来储夜凡的声音：“我不会杀你。”
祁染握住车把的手一顿，忍不住回头看他：“我……”
话音未落，便被人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