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爵大楼顶楼办公室,漆黑的檀木桌上摆着一只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子弹。
储夜凡看着站在对面的祁染,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看?”
祁染认真地想了想:“之前在不易居听夜少说这是黄金猎鹰的子弹。听他的语气,黄金猎鹰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拥有。不如顺着条线,查拥有这把枪的主人什么时候在边境出入过就应该能查到是谁?”
“听说?”欧颜一脸迟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黄金猎鹰?”
祁染淡道:“不知道。”
不知道又怎样,干麻要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看着她。祁染觉得自己又被鄙视了。
欧颜还要说什么,储夜凡就开口了:“全世界拥有黄金猎鹰的只有十人,其中有三把在夜家、左家、傅家,但这三家同属一家,不必再查了。其余有四把都都属几国首脑,他们不会动手。能查的只有三把。”
储夜凡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我有一把,但在一个月前失窃了,蓝家有一把。你觉得,是蓝家的可能性大还是偷走我枪的那个人可能性大?”
纵然祁染傻到极点,此时也听出了话里话外满满的试探。
“你怀疑我偷了你的枪?”她一脸惊讶地看着储夜凡,“一个月前我都不认识你,我偷你枪干麻。”忽而冷笑,“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让我当你保镖的原因,你以为我偷了你的枪去杀蓝子蘅?我要杀蓝子蘅还要偷你的枪。我只在他常出入的走廊潜伏,像那天制住罗西一样,捏碎他的脊椎,他就算不死也废了。”
“激动什么?”储夜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不过是让你去查是谁偷了我的枪。有问题?”
祁染冷笑:“老板交待的事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要对我有什么怀疑,不防直说,我好一一给你解惑。”
“也好。”储夜凡眸光一沉,声音更冷,“我可以再问你一遍,你以前认不认识我?”
“不认识!”祁染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双手怀抱着,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储夜凡,沉声道,“老板既然不相信我何必雇佣我,不怕我对你下黑手么?”
储夜凡淡道:“凭你也杀不了我。”
又被小看了啊!
咻,祁染突然凌空跳起,双臂张开,膝盖凌空弯起,像一只突然发难地大鸟跃过大桌向储夜凡撞去。
储夜凡抬手一隔,一记重拳砸向祁染的膝盖,祁染快速收势,人以单膝点桌的姿势跪在储夜凡面前。
一瞬间,高下反转,储夜凡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面前的祁染,极为轻蔑地看着她:“太过惜命的人,难以为王。”微微弯腰,挑起她的下巴,双眸直视她面具后不甘的眼睛,声音低沉,“现在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
清冷的声音沉的压了一种磁性,祁染莫名就想到头天晚上他在自己耳边低低的喘息着说着“这才开始”。
耳根咻地发红,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是。”
随后翻身跃下桌,冲储夜凡微微颔首:“今晚我会去天衍。”
现在去学校还能上一堂课。
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欧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向储夜凡:“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呢?”
储夜凡冷笑:“只怕让她有意思的并不是我。”
欧颜恍然大悟:“你是说她是他的女人?”震惊道,“那你还逼问她认不认识你?她知道你起疑了,万一对你下手把他放出来怎么办?”
储夜凡冷笑:“就怕她不动手!”
欧颜睁大了眼睛:“你刚刚故意的?故意让她以为自己暴露了逼她动手?那查黄金猎鹰的事也是为了逼她露出原形?”
储夜凡道:“偷走黄金猎鹰的人肯定是他的人。不,或许,是他在消失前把黄金猎鹰送走了,为的就是嫁祸。”
欧颜:“蓝家如果认定你是凶手,到时候四大家一定逼你自杀谢罪,轻松地把他放出来;另一方面,你如果说黄金猎鹰早就被偷了,老太太也可以以继承人连黄金猎鹰都守不住而责难你。”摇头,“怎么你都是输啊。”
储夜凡淡道:“好在夜澈把人带回来了,现在子弹在我们这,他们来不及查。不过,相信蓝家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对了……”一顿,“今晚让设计师给祁染量尺寸。”
“没问题。”欧颜八卦地凑过去,“是下周三的生日宴吧。但是到时候祁染太漂亮把祁连涛的宝贝女儿压下去,这可是给祁染惹麻烦啊。祁连涛可宝贝祁宝儿的紧。”
“他敢!”储夜凡语气森然,“凭他也敢动我的人。”
“不好说。”欧颜啧啧摇头,“祁家可是由老太太罩的,只怕这场生日宴也也只是一场鸿门宴。”
储夜凡冷笑:“就怕他不是鸿门宴!”
欧颜看着楼下重机车快速在街上驰行,沉吟道:“她的收入可比上市公司高管了,为什么生活如此寒酸。除了脸上的面具颇有质感,浑身都是便宜货,重机车也是最便宜的。”
储夜凡:“所以你查出来什么了?”
欧颜摇头:“他的身份,简直神秘到了极点。真实姓名不详,住址不详。我派了几拨人跟踪她中途都被发现跑掉了。”
储夜凡淡道:“除了他谁还有本事能把一个人藏的这么深!”
所以,不用怀疑,衍行就是他的人!他现在就等着她暴露!能把衍行藏这么深,可见衍行对他的意义。他就先断他一臂!
储夜凡眸色森冷,欧颜打了个哆嗦!
祁染甩了好几拨人,也不敢在常换衣服的超市停留,几经辗转才回到学校。那时候下午的课已经快要结束了。
“祁染同学,这边。”祁染背着书包从后门溜进教室,在一旁打瞌睡的同学醒过来,热情地同她打招呼。
祁染坐了过去。
“讲到这里了。” 同学又热情地为她指了指书本的内容。
“谢谢!”祁染连忙道谢。
“这是之前的笔记。”另一名同学递过来手抄笔记。
同学们的热情把祁染包围着,祁染受宠若惊的同时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胸前的“储”字徽章,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来自储夜凡,都只是假相。
但是有的时候假相也很重要,比如说她飞快地抄好了笔记。当她被老师叫起来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以前她只能站着被所有人嘲笑,现在却有人在前面为她翻好了答案。
祁染感受到一种仿佛团队的温暖,但又那样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冰冷的金钱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