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骨海城,荒芜之地的人员密集程度,已经不逊普通城镇。烈阳不得不放慢脚步,逐渐向毗邻骨海的城市靠近。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君小晚总算成熟不少,虽然难以改掉东张西望的毛病,却不至于招惹是非。
让烈阳倍感意外的是,还没进骨海城地界,居然出现了几处市场。
荒芜之地充满杀戮,不知多少修行者在此丢了性命,罪犯们虽然被剥夺了财物,但是陨落的挑战者,却提供了数之不尽的珍宝。
许多强大势力,甚至有专门往来荒芜之地的贸易商队。
“似乎也没什么好买的……”烈阳启用伊甸之翼,渗透进入荒芜之地的内部网络,能轻易查到许多信息。
他和顾雪需求的东西太过稀少,很难在荒芜之地碰上运气。
“小晚,你擅长什么兵器?”烈阳这师父当的,一个月过去,居然不知道徒弟的特长。
君小晚成长了不少,可是她的回答并未让烈阳“失望”:“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会用许多武器就是了。”
好赖是个九级巅峰神王,许多现代兵器基本一看就会。
冷兵器也难不倒神域强者,凭动作捕捉技术,就能复制许多招式,无非是欠缺实战经验。
君小晚这么说,等于告诉烈阳:你的宝贝徒弟什么都不会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烈阳打量一眼身侧的徒弟,这妮子身高有一米七二,身材偏纤细,换身便装,就是个轻奢风格的小资女神。
他实在想不出,这样的女生擅长什么兵器。
因材施教,从来都是说得容易。
“想在星海世界立足,你须要武器专精。”烈阳一边提防周围,一边提醒道,“挑选一件自己喜欢的兵器,能给你的修行之路带来不少帮助。”
君小晚眨了眨眼,思忖一瞬,表情陷入茫然:“可是师父,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兵器吖。普通的动能武器,威力大的后坐力大。”
“能量武器受战场环境限制,除非饱和性的攻击,否则意义不大。”
“冷兵器……”君小晚想想都有些头疼,“我是学了些家传剑术啦,可是不喜欢……现在这年代,都讲究杀人无形。”
“冷兵器战斗,是前期失误,而不得不选的下下策!”
烈阳、顾雪都是从冷兵器时代走过来的,听到君小晚的言论,不约而同的偏头看了她一眼。
下意识的认为不对,可是结合近年所学、星海历练的经验,发现绝大部分的战斗,确实如君小晚所言。
超视距作战,在敌人发现自己之前,就出奇制胜,这才是星海世界的主旋律。
烈阳微微皱眉,扫向周围的目光添了些冷厉。
“师父……”君小晚见他脸色不对,讪讪的道,“我不是要顶嘴吖,一些教科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嘛,你不许生气。”
“哈哈。”烈阳松懈的一笑,心有感触的道,“你说得没错,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时候我们费尽心机,将一切算计到极致,也不过是一次和敌人拼刺刀的机会。”
“哎?”君小晚并不能理解其中的艰辛,君家在圣魂国虽不显赫,却能得到来自政府的许多支持。
十佬家族都不为难君家,她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从来不需谋算。
烈阳淡笑道:“譬如,你到了彼岸世界,不会有人给你额外的照顾,甚至在了解你的背景之后,还会试图将你抹杀。”
人生在进入新的阶段,登上新的台阶时,大部分处于弱势方。
似极境战队所谋,也不过是为了创造对决的机会,与目标形成单挑之局。通过关键战斗的胜负,来扭转全局。
对艾伦沃克如此,对彼岸帝君亦是如此。
这样的办法很古典,却是烈阳的唯一选择。
“唔……”君小晚似懂非懂,“我好像明白了一点点。”
烈阳莞尔,安慰的道:“哪怕一时得意,也要有所准备——咱们想翻别人的盘,也总有人想翻咱们的盘。”
“也是喔!”君小晚连连点头,“师父说的太对了,我懂了!”
可是问题回归到挑选兵器,君小晚还是没个主意,烈阳索性道:“你有家传剑术,多少有些剑术基础,那就用剑好了。”
眼瞅着君小晚还有些逡巡不定,烈阳淡淡笑声:“反正……用剑比较帅。”
“噫?好嘞师父!”君小晚开心的笑出声来,“那弟子就用剑!”
——
眼下三人处于骨海城南端,此地鱼龙混杂,危机四伏,自然不是练剑之处。烈阳本想在此地的交易商里寻找一柄合适的好剑,奈何经受的日炎神器太多,许多品级不低的神器都无法入眼。
看来看去,寻思着来日方长,大不了抽空返回安心城,替君小晚量身打造一件。
穿过相对杂乱的区域,眼看就要进入城市,却发现在骨海城的南线,居然设下了路卡,要过路卡着,似乎要缴纳数额不菲的金魂币。
烈阳发现,有同路的挑战者,对此都习以为常,索性也走上前去。
眼前路卡有十余名守卫,一名气息强横的蓝发男子,正坐在后边的凉棚下。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监管者附近几个路卡的状况。
守卫眼看烈阳等人靠近,压根不问名字,手里的热武器发出红光,纷纷对准烈阳的胸膛,嘴里叱喝道:“你们三个要进城?要进就过来!”
烈阳十分警惕,以无形黑盾护住大家,走到那路卡跟前。
整理出一副和煦的微笑:“请教老哥,这路卡有什么说法?”
曼德斯的资料里,并未提到骨海城的路卡,或许是最新增设?
守卫面目狰狞,看面相和态度就绝非善类:“一个人头两百万金魂币,交钱进城,否则滚蛋。”
“两百万……”君小晚惊道,“师父,他们这不是明抢么?”
百万计的金魂币,对不朽以上的神域强者,说起来不多不少。可是白白给出去,谁都会心疼。
烈阳瞅见守卫面色不善,他唇边冷笑:“可是我好像,没有交过路费的习惯,老哥你看,是不是行个方便,让我等通行?”
“……”听到这番言语,十来名守卫都仿佛见到了一个二傻子,各自面露讥诮,脸上浮现出残酷的笑意。
而凉棚下的蓝发男子,大约是看出烈阳的几分不凡,果断起身。
脚步微有些外八,一边打量路卡前的三人,一边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