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以为黎慕寒被自己甩脸刺激照着他那个性格早就走了,半夜睡不着下楼的时候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黎慕寒,吓得她差点没有魂飞魄散。
黎慕寒闻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简言之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经过客厅。
四目相视,周围被一股尴尬的气息给笼罩着。
不等黎慕寒开口,简言之抢先一步:“你为什么还不走?”
“你要走?”黎慕寒挑眉问。
“黎总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简言之觉得黎慕寒愈发的搞笑了,他是在和自己说废话吗?
黎慕寒听到她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很不舒服,那种膈应让他浑身不自在却又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下去:“你都不走,我为什么要走?”
简言之被他的话气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这个男人是上帝来惩罚自己的吗。不就是仗着自己爱他吗,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折腾自己。
简言之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上楼了。
她以为自己的冷漠会把黎慕寒给逼走,很快她就明白是自己想太多了。第二天还没有醒来,整个楼下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闻声睁开眼的简言之下了楼就看到了黎慕寒已经派人将他的东西给送了过来,就在这个别墅了安置着。简言之的起床气还没有散去,内心一团怒火直接就炸毛了。
她直接冲了上去,将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冲着工作人员吼了一句:“谁让你们把东西放进来的,滚!”
黎慕寒在浴室里洗澡,听到声音的他一条浴巾系在腰上,随意的模样反而倒是像这个房子的主人。简言之对他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洛九天和黎慕寒从来都不是朋友,洛九天的死有一部分是黎慕寒造成的,让黎慕寒大摇大摆的入驻进来,她怎么面对洛九天。
看到黎慕寒出现,简言之直接朝着他走了过去,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你去哪我就去哪。”黎慕寒一副妇唱夫随的姿态。
“这个别墅你不能住进来,其他的地方我都可以接受。”简言之主动退让一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管软硬黎慕寒根本不吃这一套。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只管自己做完了就行。
看到简言之松口,黎慕寒一个眼神投过去,工作人员直接把东西给搬了出去,还留下王菊,之前照顾简言之的那个保姆走到了简言之的面前恭敬的说了句:“太太,你的房间在哪,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简言之刚看到黎慕寒把东西撤掉刚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王菊的话,简言之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想的有点简单了。
“你什么意思?”
“搬到我那里,正好我也不用在这个别墅住,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我们住在这里也可以,我可以为了你屈尊。”黎慕寒厚着脸皮回答。
简言之没有跟他继续扯下去,而是转身上楼换了身一副拿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对着王菊说了句:“走吧。”
“太太,那你的行李不用收拾吗?”王菊看着简言之这么干脆,有些疑惑。黎慕寒刚换好衣服听到她们的对话,朝着王菊看了一眼,王菊立刻闭上了嘴巴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简言之没有想到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公寓,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会折腾。如果早知道自己会回到这里,她何必这么跟着洛九天跑,也不至于把他给葬送了。
想到这里,简言之的眼眶就红了,她坐在客厅了,觉得很迷茫,她甚至找不到了方向。手机短信响起屏幕跟着亮起来,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开学竟然只剩下了两天。
这段日子,她也仅仅只能说是活着,如同行尸走肉。她没有出现洛九天的葬礼,那个时候的她整日躺在病床上含泪度日生不如死。但她也很清楚,自己也没有机会参加他的葬礼,自己这样一个人,他母亲恨极了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靠近他?
简言之捧着手机,看着日历泪流满面的样子,站在背后的黎慕寒愈发的沉默。
他没有追过女孩子,也没有照顾过女孩子的情绪,看着简言之这个样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简言之睡到了之前睡的主卧,深夜从书房出来的黎慕寒刚要上床休息,简言之立刻睁开了眼睛。清冷的夜晚,她那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黎慕寒一下子竟然有些发憷。
“黎总,我住在这里不是要和你在一起,而是迫于无奈,你要是敢逼我,我奈何不了你,但是我可以伤害自己。”简言之最后那句话的对于黎慕寒来说,震慑力十足。
他看过简言之求死的模样,这样的场景,他不要再看了。
黎慕寒没有说话,扭头就到了隔壁的客房躺着。他闭着眼睛,可是大脑却十分的清醒听着隔壁的动静,隔壁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够听得到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不是隔音效果好就是一件好事。
简言之躺在床上,也失眠了,她的脑海不断的回放着洛九天的影子。这个男人就像是根扎在自己的大脑上,挥之不散。她的心不断的受折磨着,她找不到一个发泄掉,也无能为力。
即使生活很艰难,即使她曾经求死过,也没有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心境。
那天晚上之后,黎慕寒就没有出现在简言之的面前,每天早上简言之醒来,黎慕寒已经离开了,她睡着了之后,黎慕寒也没有回来,每天早出晚归,似乎很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忙碌的样子。
开学后,简言之无可避免的撞上了洛教授的课,短短的一个月不见,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变得更苍老了。简言之不敢直视着他,心中的愧疚感不断的折磨着她。
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真的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