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去挽住的他的手,然后笑嘻嘻的给他赔礼道歉,并告诉他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热茶,就等着他大驾光临呢。
这么二的借口,辛予浩都能相信,他未免也太傻了些吧。
再说,慕容雨和百里弈都在这里,要怎么解释?
孟初然呆呆的看着辛予浩,正不知所措时,眼角的余光不偏不倚落在了靠窗的一张桌子上。
慕容雨是读书人,房间里少不了一些附庸风雅的小玩意,比如此时正展开在桌上的棋盘,就是无聊时,做喜欢研究的东西。
此时,那棋盘上摆满了黑白交错的棋子,看起来像是还没下完,孟初然虽然对下棋一窍不通,但显然这就是她想要的完美借口。
于是,孟初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故作矜持的对辛予浩讪讪一笑,“王爷恕罪,刚刚皇上与雨公子下棋,正在难解难分之际,我瞧的入神了,所以怠慢了王爷……”
她一边说,还不忘一边给百里弈和慕容雨使眼色,希望他俩能够配合。
明白了她的意思,慕容雨不免皱眉,即便是书生与生俱来的傲气,也不容许他用这样的借口,去欺骗别人。
更何况,他既然要离开,就一定要知道,孟初然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于是,慕容雨挺了挺胸膛,指了指脚下的包袱,郎朗对辛予浩说道,“我正要离开京城,然然来送我,不巧你却来了,让她很是为难。”
他一席话,自是说的不卑不亢,甚至有种,‘你自己看着办吧’的狂妄不羁。
孟初然无语了,看着辛予浩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霜凝固,不由嘴角一阵抽抽,正想说话,却听百里弈一副完全没见她暗示似的,对辛予浩开了口。
“他今早还没吃药呢,不是这样的,你听我……”
“慕容雨说的没错,可他乃是朝廷重犯,岂能说走便走,靖王觉得,朕说的对吗?”
相对于慕容雨的坦然,面无表情,百里弈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对辛予浩询问般的语气,听起来,更别有用意。
孟初然惊讶的看着他,说他今儿不是专门为了捉拿慕容雨而来,她都不会相信。
可慕容雨即便参与了凌王的计划,造反也是造辛予浩的反,相反,他更容易坐收渔翁之利。
说白了,两虎相争,百里弈大可以隔岸观火,甚至为了有利可图,怎么也该帮慕容雨,而不是帮助辛予浩啊?
辛予浩勾了一下唇角,冰冷与嘲讽交替着浮现在脸上,让浮现在那俊美容颜上的笑容,愈发邪魅。
他冷冷扫了百里弈一眼,淡淡道,“哦?是吗?”
不得不说,连孟初然都不相信百里弈,他又如何能够相信?
锋利的冷眸扫过,强大的威压,接踵而至,百里弈面对那无形的压力,不自然的勾了勾唇。
“靖王该不会怀疑朕也参加了凌王暴动吧。”
他这看似以退为进的招数,此时却显得如此低级,低级到辛予浩根本不屑听他接下来的解释,而是收回的眸光,饶有兴致的笑着,看向了孟初然。
“本王怎不知,你对下棋还有如此兴趣?”
“下棋?……哦对,近来无事,闲着无聊,随便玩玩罢了,呵呵……”
听他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棋局上,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孟初然一愣,旋即不由松出了一口气。
只要他不动干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谁让他现在就活脱脱一个大爷呢。
而且,孟初然也有自己的打算,见他向桌上摆放着的棋局走了过去,孟初然快速的转动了一下眼珠,不动声色,向慕容雨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了句。
“你有几成把握,能够胜他?”
突如其来的问题,将慕容雨问的一愣。
显然,在孟初然的眼里,辛予浩迫不及待的前来,就是为了抓捕慕容雨。
之所以还有动手,一定是百里弈的出现,让他觉得还有变数,便静观其变,这是他一贯的手段,孟初然十分了解。
而且这么长时间来,他大多时间都待在书香阁批阅奏折,也不曾见他对其他东西感兴趣,更不要说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研究的棋局了。
所以,孟初然觉得与其提心吊胆,千方百计想让慕容雨逃脱问责,倒不如接着今儿这机会,用棋局与辛予浩赌上一场。
辛予浩走到桌边,盯着那棋局十分忍着观看了一会儿,然后举止优雅的用右手捏了一枚白棋,举在脸侧,并用小指轻轻敲着脸颊。
想了想,然后他伸出左手,又在放着黑色棋子的盒子里,捏了一枚黑色的棋子,举棋不定的喃喃自语道,“好一个残局,不管是白棋先手,还是黑旗先手,都将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有意思,有点儿意思……”
见他这般艰难,做不出决定,孟初然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由一笑,连忙道,“呵呵,王爷果然学识渊博,如此精妙的棋局,片刻便瞧出了端倪,不过……”
说到‘不过’,孟初然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一下,等将辛予浩疑惑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之后,便又笑着对他说道,“不过嘛,再精妙的棋局,那也只是前人早就算计好了的,倒不如现场博弈,落一子便犹如千军万马,气势恢宏,而且充满了变数,更加刺激。”
孟初然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板,将双手背在身后,悠然自得的轻轻摇晃着身子,好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
“哦?”听她这言语中充满了挑衅,辛予浩不由是笑了,“听你这意思,是要与本王一局定胜负?”
既然是博弈,胜负就成了关键,如果再带上些代价,那就更刺激了。
见她志在必得,辛予浩也同样转起了眼珠,显然也在权衡着能得到什么。
“能与王爷在棋局上一较高下,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呀。”
见他上钩,孟初然得意的垫了一下脚尖,可旋即,她却指向了慕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