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屋子里,孟初然绕了一圈,除了碰到了破败的桌椅板凳,扬起灰尘,呛得她捂着鼻子咳嗽之外,并无半点发现。
‘咔嚓’一声轻响,锁头被打开,在安静至极的环境里听来,甚是扣人心弦。
孟初然屏息凝神,回眸看去,只见门被推开,一个逆着光,看不清模样的人,缓缓迈步进来。
孟初然没有出声,随手拿了个断掉的桌腿,作为武器,却听那人笑着说道,“何必呢,靖王妃,贫僧早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将东西放下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无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听出是秃驴无缘的声音,孟初然果断抱紧了端桌腿。
事情是越来越让孟初然迷糊了,难道抓她来此,原本就是这秃驴的意思?
可他有那么大的势力,让楚欣妍甘心为他卖命吗?
无缘走近,幽暗中一双眼睛,闪着阴险狡诈的光芒,“呵呵,我不想干什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只想要回去,回去……仅此而已。”
被他那眼神惊得心头一紧,孟初然下意识咬紧牙关,隐藏的那么深,这秃驴果然绝非善类!
强忍镇定,孟初然勾起了冷笑,“你想回去是你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告诉过你,我根本就不想回去。”
“为了辛予浩吗?”
无缘站定,笑着摇了摇秃瓢脑袋,竟是有一抹忧伤的样子,“因为所谓的爱情?真是有些可笑呀,聚光灯下的宠儿,你难道还没在潜规则中认清现实,还天真的相信所谓的爱情?”
他知道孟初然是谁!
像是被看穿了前世今生,孟初然再次被强大的控制力,给束缚住了一般,不争气的声色颤抖。
“你知道我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还重要吗?”
无缘又靠近了几步,阴险毒辣的笑容,让孟初然不住的后退。
“别怕,我是不会杀你的,想要回去,我一个人可办不到呢。”
这时,一声沉闷的钟声,传了过来。
随即便是一群百姓,高呼着‘圣僧无缘,活菩萨,救苦救难’的膜拜之声,气势磅礴,震慑人心。
孟初然一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京城中的那一片废墟。”
“是又怎样,难道你还妄想辛予浩会来救你吗?”无缘张开双臂,微眯着眼睛,好似很享受被朝拜的荣光一般。
想到这废墟其实距离靖王府很近,孟初然不再怠慢,抬手便将手里的桌腿,向失神的无缘扔了过去,她自己却是绕开无缘,向敞开着的门外快速跑去!
“想逃?”无缘一声冷笑。
孟初然暗骂一句装神弄鬼,只要跑出去,她还真不信,就那些百姓,他就有能力和辛予浩硬扛?
可是,下意识回头,孟初然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被眼前诡异一幕,给惊呆在了原地。
只见那桌腿转着圈,就要砸在无缘的大秃瓢上时,却诡异的自己炸开了成了木屑,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难道他真的成神了不成,一般攻击对他都无效?
“没想到吧,嗯?”
正在孟初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时,无缘忽的笑容一收,下一秒,竟是出现在了面前。
“你……”
孟初然只觉脖子一凉,倒吸的凉气,便被硬生生的闷在了胸口里。
掐着孟初然的脖子,提小鸡似的,将她提了起来,无缘冷冷的笑着,眼里满是嗜血与疯狂。
“跑呀,怎么不跑了,你相信的爱情,为什么一点儿都帮不到你,嗯?你所谓的爱人,此时又在哪里?”
这人有病吧!孟初然的脑子里,快速闪出了这一句,无法呼吸,导致血气上涌,让视线快速变得模糊,脖子都好像要断掉了似的。
“哼!老老实实给我待着吧,等会儿,还用得着你呢,记住,千万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会让你死的比现在痛苦十倍!”
正当孟初然感觉心口要被憋炸时,无缘却忽然松开了手。
孟初然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剧烈的干咳着。
居高临下,无缘冰冷嗜血的眸光,宛如恶魔的凝视,刮在她苍白的脸上。
“不怕实话告诉你,辛予浩完了,汉阳秦家安排的七百死士,已经包围了靖王府,他即便与秦语笛完婚,今后也只能沦落为秦家的傀儡,你就别想着他能来救了你。”
说完无缘转身,仿佛神迹般,无缘身后亮起一圈白光,消失在孟初然的视线中。
门外顿时传来了一片激动的膜拜声,一声声压在孟初然的心里,更比那掐住脖子的手,让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会这样,辛予浩难道真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孟初然瘫软在地上,不是对生的无望,而是心里满是懊悔。
以辛予浩的性格,让他沦为傀儡,别人的掌中万物,简直生不如死。
他一定会与那七百死士,血战到底的!
可想而知的血腥画面,孟初然心痛了,如果不是她主张多,脾气大,任性的离开他,谁又能有机会兵临城下,甚至包围靖王府?
“什么人!”一声暴喝,从辛予浩的口中呼了出来,任由那劲风扑面,刮着脸颊,叮一声,打在书架上。
盯着破了一个窟窿的窗户,黑眸一阵快速收缩,等了片刻,不见有动静,辛予浩这才将阴骘的眸光,放在身后的书架上。
“王爷,您没事儿吧,寻梅,快追出去看看!”
此时,踏雪、寻梅才看着一柄系着字条的匕首,反应过来。
“已经走了,不用追了。”辛予浩摆手,将钉在书架上的匕首,取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王府造次,没得王法了吗!”
在靖王府撒野,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踏雪一脸愠色,凑过来道,“这是什么?”
字条张开,‘想救孟初然,用玉佩来换,别想耍花招’一行字,赫然呈现在眼前。
“哼!”
辛予浩手掌一紧,将揉成一团的字条,重重的拍在桌上!
“果然另有目的,楚欣妍,你当真以为有那狗屁组织的保护,本王就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