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然已经很伤心了,哭得梨花带雨,小玲断然不可能胡编这么一个消息,来打击她。
更何况,消息本就是小玲从靖王府带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假呢?
“历风让奴婢别说,可奴婢实在不忍王妃伤心下去,王妃……呜呜。”
小玲越说,哭得越是伤心,最后一头埋进了孟初然的怀里,痛不欲生。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何况现在他是他,我是我,他想纳妃,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好啦,别哭了好吗。”
孟初然拍着她的小脑袋,小声的安慰着,可莹莹的目光一暗,却也露出了迷茫。
即便她说的轻松,可这话饶是墨香等人听了,也难以释怀。
知道几人要说什么,见墨香准备开口,孟初然便率先站了起来,“好了,我累了,都各自回屋歇息去吧。”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又十分的绝对,完全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墨香等人只得带着担心离开。
孟初然来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那初晴的夜,一轮弯月挂在星河里,像极了一只孤独的小船,正缓缓瞟向远方。
辛予浩之后果然没再出现。
应该是正在准备婚礼吧,孟初然坐在冷清的大堂里,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门外的大街上偶尔走过的行人发呆。
“王妃您真的放弃了吗?”
看着她伤心,双眼暗淡中透着思念的模样,墨香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
“如果王妃放心不下,就去王府瞧瞧吧。”
想来靖王也不会那样无情,不会连她一面都不见的,墨香还想说,可孟初然已经站起了身。
她并不是接受了墨香的意见,而是转向了另一边,继续发呆。
“王妃!”瞧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墨香怒其不争,太高了音量,“难道您就一定要这样的结局吗,或许王爷有什么苦衷,正等着您回去拯救呀。”
“呃……”
随着孟初然的声音,大家视线全都注意了过来,却是忍不住的怀疑。
靖王何等强大,什么样的苦衷,能逼着他纳妃?
“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孟初然抬眸,暗淡的眼神中满是无精打采的神色。
要出府的是她,要划清界限的也是她。
可是听他真的要换妃,这心里,为何又是如此的疼痛呢?
孟初然拍了一下疼痛的额头,着实也想不出答案,“还有,我已经不是王妃,你们就别这样叫了,免得被人笑话。”
“笑话?呵!”
即便觉得自己的理由很牵强,可见孟初然如此颓废,墨香真心是哭笑不得。
正要再说,这时,门外却传来的一阵喧嚣。
十几辆的大马车,拉着满满的货物,正随着车夫的吆喝声,停在了状元楼前,惹得沿街不少人出门观望。
“这都是些什么呀,装了这么多车?”
“可不是嘛,看样子是状元楼的,哎?你们知道吗,听说状元楼幕后掌柜,其实就是靖王府那妖妃。”
“谁说不是呀,我听说靖王府这两日张灯结彩,靖王纳妃,该是连靖王也容不得那妖妃啦。”
“是吗,老天开眼,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呀。”
“嘘……小声点,那妖妃出来啦!”
随着孟初然行出,纷扰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但带刺的零星话语,却还是被她听了七七八八。
皱紧了眉头,如电光般的视线,在人群总扫过,最后落在一个领头人模样的中年身上,孟初然问道,“为何将车马挡在我状元楼的门口?”
那中年一笑,俨然是认识孟初然的,拱手对孟初然行了一礼。
正在孟初然疑惑之际,历风的身影,却是从车队的最后,一闪来到了孟初然面前。
“属下见过王妃。”他躬身行了礼,大气的挥了挥手臂,“这些都是王爷给王妃的礼物,希望王妃能够满意。”
“给我的……礼物?”
他新婚大喜,给她送的哪门子礼物,难道是分手纪念品?
不明所以的皱紧了眉头,一股被羞辱的无名火,突然从孟初然的心底涌现了出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对孟初然的态度早有预料一般,历风只是苦笑,也不作答,而是回头对那领头的车夫,重重点了点头。
那车夫会意,张罗着几名车夫一起,将马车上整整齐齐对方的货物打开。
“这是……”
绿油油的蔬菜,白花花的米面,还有一层摞着一层,不知名的肉类,一同映入眼帘,顿时叫孟初然应接不暇的瞪大了双眼。
历风呵呵一笑,“王爷交代,王妃一见这些东西,便会明白……那么,属下告退。”
一见这些东西就会明白?
孟初然上哪明白他一下子送来这老些食物,到底是几个意思?
见历风转身要走,孟初然旋即对身旁小玲,使了个眼神。
小玲也不算啥,当即明白过来,向历风追了过去,“哎,等等我,好不容易来一次,有你这样,什么也不说就走的吗?”
猜不透辛予浩的心思,孟初然只能寄希望小玲的身上,希望她能从历风口中套出些话来。
这时,那领头的车夫开口了,他笑着对孟初然抱了抱拳,“敢问王妃,这些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
“哦,刘先生,一切你来安排吧。”
送上门来都不要,真心大逆不道,孟初然回眸,向刘臣看了过去,却见刘臣正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一边轻抚长须,一边对着孟初然笑,好不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模样。
“妹妹,我说什么来着,那么丰厚的条件,靖王是不会拒绝的,快来试试这嫁衣合不合身,明日就要穿了,不合适得马上让人改好。”
靖王府偏院,秦秋生双手一抖,红艳艳的嫁衣,便展了开来。
霞光溢彩映入眼帘,秦语笛一双美眸,被映得透亮,嘴角也不经意上扬,可那憧憬着美好未来的笑容中,却有一抹化不开的愁容。
“怎么了,小妹,不喜欢吗?”
瞧出了她的忧心,秦秋生却瞧不出缘由,只当她是不喜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