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云还想挣扎,却见辛予浩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寒霜,心下不免懊悔,为什么一开始会想着离开呢。
支开白痴齐天云,辛予浩堆在脸上的笑容一收,“你这天下第一刺客,真就安分本王侧妃的位置?”
楚欣妍故意装的平凡,自然不可能没有目的。
听他这挑衅又刁钻的问话,楚欣妍嫣然一笑,“王爷何不随我来,天气渐凉,刚沏好的热茶,冷得也特别快呢。”
话音一落,楚欣妍翩然转身。
不得不说,轻功了得的她,动作愈发轻盈飘逸,让人有种想不小心,就会眼睁睁瞧着她飞向天际,恨不得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的冲动。
辛予浩用力的捏了下拳头,嘴角勾出了冷笑,不自觉的变得不自然起来。
“妖女,本王倒是要瞧瞧你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楚欣妍前头领路,心思却全然放在身后,发现辛予浩的心神,竟有少许荡漾,不免得意一笑。
来到书房,果然桌上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辛予浩伸出两指,轻触了一下杯身,心下便已然有了判断。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刺客,穿成这样,还能将本王的行踪了如指掌,果真凌厉。”
他的语气冰冷,更似有似无的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杀气,话外音是,‘别以为换了身衣服,就能掩盖跟踪的事实’!
可这话,对于楚欣妍的杀伤力,却几乎为零。
用双手捧起茶碗,端到辛予浩面前,楚欣妍那水弯弯的眸子,轻轻眨了眨,“何事烦忧,竟让王爷如此动怒?喝口臣妾亲手泡的茶吧,可舒缓心情。”
啪!
辛予浩摆手,将茶盏打翻,刚泡好的茶水,四溅开来,袅袅升起的雾气,却感觉到了温度骤降似的,在他脚下打着转,四散开来。
“本王与你只有约定,不必如此献媚,说吧,到底所为何事!”
一番好意,全被当成了驴肝肺,饶是楚欣妍再压制心情,脸色也不免变了一变。
“只是一杯茶水而已,王爷如此动怒,岂不是正说明,王爷对她的一往情深,其实也并非那么坚定吗?”
他不予余力,拒绝身边所有女人,甚至谨小慎微,哪怕一点点接触都能让他勃然大怒,如此,岂不是太做作了些?
楚欣妍测过身,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妩媚却又冰冷的脸上,似乎是看穿了一切似的,慢慢的讽刺。
话倒是没错,她的确妩媚多情,对男人有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可越是看似鲜艳的东西,就越是危险,辛予浩谨小慎微,倒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本能的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勃勃野心的而已。
“呵!”
辛予浩嗤了一声,毫不避讳道,“你倒是看得透彻,啊?”
“那当然,我……”这恰似赞许的话,让楚欣妍心中一喜,娇羞的垫了一下脚尖,可一回头,那星光闪耀的黑眸中,却依旧矗立着,让她难以逾越的冰山。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那冰山冷的吓人,只一眼,便让楚欣妍那火热起来的心,也跟着一起冻结了似的。
但回答她的,却要比那隔绝着两人内心的冰山,还要残酷的动作。
辛予浩眸色一沉,掌中运力,雷霆暴怒般的闪电出手,一下子抓在她的肩上,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既然看得透彻,那便不用本王再解释了吧!”
他要知道她的来意,强横又毋庸置疑!
黑暗中,如死神般,给别人带去不安与恐惧的刺客,此时却是真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凝视着那阴森的眸光,只是片刻,楚欣妍便妥协了下来,右手一番,一个小玉瓶,赫然出现在掌中。
“千古奇毒,夜幽香,无色无味,毒不死人,却能让中毒者永远无法醒来,犹如活死人,我偶然间得到,想来对王爷有所帮助,特来进献给王爷。”
深深的憋了一口气,楚欣妍将话一口气说完后,屈辱的撇过了脸去。
“夜幽香?”
辛予浩喃喃,接过了玉瓶放在手上打量。
的确,按照楚欣妍的野心,这毒药对只差一步,便能权倾天下的辛予浩,真心有大用处。
或者说,这毒药,专门就是为废帝百里弈准备的。
“如何用,何时用,王爷自己斟酌吧!”
楚欣妍用力将乱掉的领口整理了一下,旋即坚毅的转过身,毅然决然的行出了书房。
那憋屈怨恨的模样,端的是,被渣男始乱终弃了一般。
一众伺候在外的丫鬟,纷纷面面相觑,却没人瞧见,楚欣妍低下的脸上,堆满了阴毒的冷笑。
对此,辛予浩却不以为然,浅浅一笑,勾在唇瓣上的依旧是那强大的自信,随手将那千古奇毒,给放在了书架上。
如果他真想那样做,需要接住这种卑鄙的手段?
孟初然和张夫人逛了一会儿,给张家小姐,挑了几匹苏州锦绣作为礼物。
张夫人推辞不过,只能欣然接受。
“多谢王妃,这份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
“哎,张夫人何必客气,只是几块布料罢了,又不值钱,我不送,难道张府还买不起嘛?”
孟初然握着张夫人激动的手,目光却似有似无的向外瞟,心事重重的样子。
“再说了,江妈那事儿,我还没好好谢你呢,这些就当是我替小家伙,给你家小姐的赔礼吧。”
“这怎么还意思呢。”
张夫人没发现孟初然的心不在焉,孟初然同样也没发现张夫人眼中的不悦。
江妈名义上是被辛予浩给请去了靖王府,但说白了,就是被抢去的。
“那个,我还有些事儿,那就先走了。”
孟初然找个借口,行出布庄,脚步迈开,竟是飞快的向状元楼的方向行了过去。
片刻,墨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
“别说话,跟着就是了!”
孟初然警告一句,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见的确没人注意,这才一头扎进了状元楼。
去而复返,守在状元楼的墨韵,惊恐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放下,当即又是被吓了一跳。
“王妃,您这是……”
“来不及解释,墨香去叫租辆马车过来,快!你随我去将雨公子出来。”
孟初然没有解释,但显然,作为靖王府产业的状元楼,已经不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