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刚刚,刚刚扇了靖王,一个耳光?
齐天云忘记了哀嚎,难以置信的想要睁大了眼睛,看得更清楚一些。
只不过,他一边淤青,一边红肿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小眼儿。
但那好似被割断了脖子,破败的风箱似的,倒抽着凉气声,却尤为真实!
辛予浩笑不出来了,原本只是想逗孟初然一下,却不想落得个如此下不来台的解决,上扬的唇角一僵之后,变成了一阵抽抽。
“王爷可曾满意?”
孟初然拍在他脸上的手,并未拿起,反而假惺惺的用力揉搓着他那原本俊美非凡,此时却怪异扭曲着的脸庞。
“哎呀,王爷的脸是怎么了,抽筋了吗?”
孟初然眉头一紧,露出了惊讶的模样,旋即是心疼,可自始至终,她手上的力气,却没有减少分毫。
趁着辛予浩还没有完全解毒,动弹不得,孟初然对他的脸又揉又捏,红唇微张,喉咙里发出发泄般欢快的声音。
“都变形了呢,以后该不会也这样了吧,要不我在给另一边也来一下,虽然恢复不了王爷原本的俊美帅气,但至少也不能让王爷瞧起来不对称,惹人笑话吧。”
话音未落,又是‘啪’的一声,孟初然将左手,对着他另一边的脸,又拍了上去。
双手积压他的脸颊,将他抽搐的性感薄唇,都挤成了鸟嘴的模样。
“嘿嘿,这样王爷应该舒服多了吧……啊!”
孟初然肆无忌惮的笑着,突然,那被一双小手折磨着的脸庞一绷,星眸毫无征兆的乍然睁开,丝丝的寒气,像是冬里天,热被窝里被塞进了冰块似的,冒着让人难以承受的寒气。
“捏得很开心?”
孟初然的手下意识松开,旋即,辛予浩开了口,即便还没有完全恢复,语气中带着让人发笑的麻痹痉挛,但释放出来的寒意,却是实实在在深入人心的。
“哪,哪有?”
他的唇角绷得好似铁块,这下,又换成孟初然的嘴角,开始了不停的抽抽。
巨大的压力下,孟初然忽的眼前一亮,惊喜的跳了起来,“哎,王爷您恢复啦,嗯,这对亏我给王爷做按摩,才能恢复的这么快呢。”
“按摩?”
不仅仅是辛予浩,就连墨香、小玲,和那睁着大小眼的齐天云,都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呢喃着孟初然惊世骇俗的借口。
这该是有多不要脸的人,才能将‘打’说成是按摩呀。
好像还是为了对方好似的。
“那真是委屈你了啊……”
辛予浩一字一顿,如果现在能动,绝对也要给她的小脸,好好‘按摩按摩’!
“呃……不委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
看着那一双黑眸越来越阴沉,孟初然强行挂在脸上的笑意,不免也越来越僵硬。
在这样下去,不等他动手,自己一定会先被那眼神给千刀万剐哒!
不行,一定要找个完美的借口,来减小一下压力才行。
孟初然心里嘀咕着,一转眼,哎,有了!
“他!”孟初然回眸,用力一指齐天云,谁让你想着害我的,就你了!
“我们刚刚在讨论如何处置这奸贼,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正好王爷醒了,要不还是王爷拿个注意吧。”
“你们不是已经讨论好了吗?”知道她是要转移话题,虽然没醒,但却已然听到了刚刚的对话,辛予浩不由深深的白了她一眼。
“不不不!”闻言,齐天云早已预料到了结局,但还是惊声叫了三个‘不’字。
相对于做一个男人的男宠,亦或是被剁碎了喂狗,谁都知道,落在靖王的手里,下场还要凄惨很多。
“刚刚只是这两位姐姐说了,王妃还不曾处置在下呢。”
齐天云欲哭无泪,直勾勾的盯着孟初然,竟是哀求的神色。
孟初然眨了眨眼睛,这么卑微的请求,她还真一辈子都没有听过。
不过竟然胆大的敢对她下毒,还毒了靖王,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王爷,还是您处置吧,我这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哪儿下的去手呀。”
刚刚好像就数她闹得最欢吧,这会儿连杀鸡都不敢看啦?
辛予浩本还想看她好戏,这会儿,倒是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开口咯。
“那边先押入地牢,待严刑拷问之后,再做定夺!”
孟初然点头,给墨香使了个颜色,“那就如王爷所言,将他押下去,给秦家兄妹做个伴吧。”
一听要严刑拷问,齐天云彻底瘫了下来。
试想,他这一方诸侯家的长公子,委屈都不曾受过,哪里能受得了皮肉之苦?
“不,不要,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求靖王饶命,饶命呀!”
齐天云不住的哀求,可辛予浩却充耳不闻一般,将狐疑的目光,投在了孟初然的身上。
“什么,你还抓了秦家兄妹?”
“嗯。”孟初然理所当然的挺了挺没二两肉的胸脯,那骄傲的模样,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是呀,秦语笛在王爷中毒之际,肆意闹事儿,意图打探消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抓起来一并严加拷问,定能问出些机密。”
“胡闹!”辛予浩一听,竟是惊讶的撑坐了起来,“快派人去,把人放了,不!你亲自去,本王要看着你,给他俩道歉。”
“哈?什,什么?”
孟初然一下子就被惊呆了,这醒过来的,还是那个靖王辛予浩吗?
她自问不曾犯过大错,可是但凡对她有过不利的人,皆是被他给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甚至,面对当今圣上时,他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丞相季邢康之女,季月,漠北公主殷红玉,甚至扬州茗家茗墨楹,哪一个不是身份尊贵,家世显赫。
区区汉阳,还是个小小太守的一双儿女,即便是孟初然主动,但威胁是事实啊!
可辛予浩却让她亲自放人,还让她当面道歉?
威震天下靖王的女人,靖王妃的面子,不要了吗?
“我不去!”
孟初然扭过头,搓着手指,别扭的生起了闷气,“是她先得罪我的,谁爱去,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