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出现在孟初然眼前的赫然是百里弈那张阴沉至极的脸!
“俨然耳目?哈哈……城东破庙之后,你又让朕失去了靖王府内的两枚棋子,你叫朕,如何敢再信你?”
只听百里弈冷冷一笑,孟初然还来不及反应,脖子忽然就是一凉。
那犹如铁钳一样的手掌,已经死死的卡住了孟初然的脖子。
一阵窒息传来,孟初然顿觉血气上涌,脸都要被憋得爆开了似的。
“属下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这是……何意?”
“何意?”
没有用的棋子,留着就是累赘!
百里弈杀心已动,自然不会留手。
卡住孟初然脖子手再次用力向上一提,百里弈将孟初然给拎到面前,那双阴柔怨毒的眸子里,盈满杀气。
“朕设下连环计,折损两名暗卫,就是为了把你从靖王府里弄出来,没想到你自己却蠢的主动送上门来,那朕今日便成全了你!”
孟初然脚尖堪堪点在地面上,苦苦支撑,强忍着反抗的冲动,声音嘶哑道,“皇上想要属下的性命,属下绝无怨言,只是属下一死,皇上势必又要重新部署,但辛予浩……咳咳!他疑心深种……”
话没说完,孟初然双眼翻白,握成拳头的双手一垂,当场昏死了过去。
孟初然没了动静,百里弈忽的一怔,收缩的瞳孔了,闪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诧,眼角的余光,向房间中的某处扫了过去。
再等孟初然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包间里也只剩下了她一人。
孟初然撑起身子,痛苦的咳嗽了两声,想摸脖子,却发现手里攥着一张字条。
打开字条一看——‘救人,否则你死’,孟初然笑了。
看来,和辛予浩的明争暗斗,百里弈果然还是不愿从头再来啊!
可是回想起弥留之际,百里弈那与身份不符,迟疑不定的样子,孟初然的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冒出来似的。
想了一会儿,孟初然还是先毁掉字条,离开这里再说。
可是孟初然走出天下第一楼,回到对面的店铺里,却不见小玲。
一问才知道,小玲吩咐过丫鬟回靖王府叫人后,竟然尾随自己去了天下第一楼,孟初然不由暗叫了一声,“糟糕!”
“你们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王府来人,就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知道了吗!”
孟初然那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势,惊得两名丫鬟,无比乖巧的连连点头。
天下第一楼是什么地方,孟初然再清楚不过,小玲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只怕后果难料!
孟初然忧心忡忡,在天下第一楼大厅里搜索一遍之后,有去各层的包间查看,皆一无所获,心也跟着越来越沉。
就在孟初然悄悄潜入天下第一楼后院时,忽然一道约莫有些熟悉的男人的阴邪笑声,瞬间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孟初然循声走了过去,将那紧闭的柴房门,重重的推了开去……
柴房中,小玲被堵着嘴,绑住手脚,躺在一堆干草上,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
小玲散开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颊,十分狼狈凌乱,透过发丝,惨白布满泪痕的脸颊上,肿了一大片。
那红肿空洞的眼睛里,在孟初然推开门的那一刻,忽的涌出的血泪上,反射着孟初然那一张震惊愤怒的脸!
“畜生!”孟初然一声呐喊,盈盈泪光,凄美的眸子里,闪烁出的却是一片肃杀。
那滂沱雨夜,泥泞中,举步维艰,撑伞而来的孱弱身躯……那凉亭里,全身湿透,也要为她遮风挡雨的傻笑丫头……那止不住怯懦眼泪,却能说出‘王妃若死,我绝不独活’的十四岁少女!
如今却被这一群禽兽……孟初然不能容忍!
“什么人!哦?原来是靖王妃……”
为首大汉见来人是老熟人孟初然,不由笑了。
都是为一个主子卖命,而且孟初然似乎还惹得主子不高兴,为一个丫鬟,况且孟初然一介女流,还这能把他们这些一流高手怎么样?
反正在主子面前都已经失宠,倒不如嘿嘿……
瞬间,几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让人作呕的奸笑!
可下一秒,不等他们嘴角裂开得足够大,孟初然已经闪电出手,扣住了一人脖子上的命门!
她竟然隐藏的如此深沉!
“你会武功!你,你想干什么……孟初然,你敢乱来,主子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天知地知,我知……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的!”
一字一顿,孟初然那宛如九天仙女似的脸庞上,透着冰冷刺骨的死亡气息。
人数虽多,且都是一流高手,在面对此时的孟初然时,却纷纷倒吸凉气!
那柔美娇小身躯里蕴含的绝对强大,让他们根本不对死亡,有任何怀疑。
“不不不,这都是误会……啊!”
事实就在眼前,还有什么误会!
不等那人说完,孟初然捏住他命门的大拇指稍稍用力,那人便一声惨叫,瞬间倒地,再无声息……
“哼!这贱人还真有两下子,大家一起上,谁先把她打趴下,谁第一个爽!”
“果然是一群十恶不赦之徒,呸!”
本就刀口舔血,肃杀一人,显然不能震慑这些恶徒。
孟初然呸了一口,不再留手,软弱无骨的身躯,游走起来,手指连动,更像是轻歌曼舞。
但那举手投足的美丽背后,却是生命的代价……
“王妃!”
瞬间解决掉所有人,孟初然解开了小玲身上的束缚,小玲一把抱紧孟初然,失声悲泣的样子,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没事,都过去了……快跟我走,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
拍了拍小玲的后背,孟初然即便感同身受,但想要安慰,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孟初然只能把思考的方向,放在现实问题上。
刚刚才从百里弈那里逃过一劫,现在又在他的地盘,杀了他这么多手下。
怎么解释,便成了孟初然眼下最为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