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着实不笨,知道用季邢康给自己壮势,但也同样蠢到了家,哪壶不开提哪壶。
辛予浩放着确凿证据不予理睬,默许孟初然逞凶的原因,她难道就没想到?
孟初然失笑,对季月这么‘可爱’的人,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你刚刚说的什么,本王妃不曾细听,还请再说一次。”孟初然收住笑容,再次看向那侍卫,不大不小的声音,却阴柔的让人不寒而栗。
“小的,小的……”侍卫结巴。
这么明显的形势摆在眼前,谁又会在乎他这奴才,那些胡说八道的‘证据’?
侍卫将春桃怎么找他,给他钱,让他诬陷孟初然的事儿,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春桃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身处人群之后黑暗处的历风对辛予浩重重点了点头,俨然侍卫所说,和他调查的结果一致。
辛予浩当即下令,“将这贱婢和这奴才拖出去,当场正法!侧妃季月,禁足三个月,如若再不知好歹,必定严惩不待!”
春桃死期将至,看着季月,眼神里无不是临死反扑的恶毒
孟初然却是眉头深锁,辛予浩避重就轻,显然是还不想和季邢康撕破脸皮。
如此,孟初然倒不如卖辛予浩一个人情。
“等等!”
见侍卫上前,春桃即将开口,孟初然果断挥手阻止,“此等恶奴,目无尊卑,辱我名声,一死难解本王妃心头之恨,小玲给本王妃重重掌嘴!”
孟初然突然开口,怨气十足,惊得在场众人纷纷倒吸凉气,暗自警惕,以后绝不能得罪孟初然!
“还有他!吃里爬外,罪不容诛!”孟初然又一指那侍卫。
主子发话,小玲责无旁贷,与另一名侍卫当即上前,一人一个,噼里啪啦的耳光声,骤然响起。
只可怜那春桃和侍卫,有话却开不了口,直接被打成了猪头,让侍卫给死狗般拖出去,砍了脑袋。
屋外两声惨叫,先后撕裂夜空,季月然如被抽去了脊椎骨似的,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孟初然对辛予浩讨好一笑,“时辰不早了,王爷公务繁忙,臣妾不便打扰,这便告退,告退。”说着,孟初然就往外退去。
嘴角弯出优美弧度,辛予浩一笑,眸光扫过孟初然胸前衣襟里露出的某物一角,眼皮跳了跳。
“王妃是否忘了些事情?”
“哎?”
孟初然一怔,顺着辛予浩眼神低头一看,顿时抱紧双臂,尴尬一笑。
“呃……王爷提醒的极是,那个,妹妹,姐姐今夜不请自来,的确有些失礼,你还是命人检查一下屋里的东西吧,免得日后误会才好。”
孟初然是不是偷了东西,沉浸在春桃之死的惊骇中,季月哪有那闲工夫理会。
丫鬟经过辛予浩的默许,也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便摇了摇头。
孟初然对辛予浩一笑,这算是辛予浩对她没有给春桃机会咬出季月的奖励?
“小玲,我们走。”孟初然招呼小玲,不管如何,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孟初然回到房间,立刻让小玲紧闭房门,点上油灯,她自己却迫不及待的掏出怀里的东西,靠在太师椅上,有滋有味的数了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
看着孟初然双眼放光,财奴模样的数着一张张银票,小玲不由头皮发麻。
“王妃,咱们这样……恐怕不好吧。”
一个‘偷’字,小玲断然是不敢说出来的,而且看孟初然有恃无恐的样子,也着实和‘偷’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哼,季月有胆害我,折腾得我大半夜没睡,就不该给我点赔偿?”
孟初然轻哼了一声,她不仁我不义,孟初然还真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何况,平白进宫受了一身惊吓,还给那太监塞了不少钱,孟初然总不能不想办法折损吧。
“再说了,王爷都没说,季月还敢找我秋后算账?银票哎,又没写她的名字,死无对证,放心啦。”
“可是,月夫人毕竟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奴婢这心里……”
小玲果然还是太单纯,孟初然将全部银票塞进她的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辛予浩故意放过季月,就是在敲山震虎,季邢康才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季邢康在朝堂上会不会乖乖就范……那可不是孟初然关心的事儿了。
“把银票藏好,等以本王妃有了足够的钱,绝对不会忘记带上你的。”
辛予浩放权,整个靖王府的花销都归孟初然管,难道孟初然所缺少的不是辛予浩的宠幸吗?
小玲皱紧的眉头,忽然又是一紧,“王妃!您难道想……”
小玲难得聪明了一回,却又被孟初然无情的堵上了嘴,“小声点,那家伙生性多疑,被人听见,难保下一个人头落地的是我俩!”
‘那家伙’是谁,小玲显然心知肚明,咬死了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可孟初然那大胆的计划,却又不得不让小玲心有余悸,做起事儿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孟初然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一天天就这样安然无恙的过去。
月末,孟初然最忙的日子,账房门前,各院的下人们为下个月的各项开销,排起了长队。
“吴小三,奉银三两七钱……下一个是……李四进来。”
主薄刘臣安花名册叫人,小玲和侍卫长张千分发银两。
他们倒还好说,捧着厚厚账目,一一核对的孟初然,却早已累出了一身细毛汗。
“王妃,要不还是休息一下吧,王府里人虽多,时间倒也充裕,急不来的。”
小玲细心,看出孟初然疲累,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刘臣却在一旁冷哼。
孟初然摆了摆手,用眼神指了指刘臣,“没事儿,别让有些人,小看了咱们女人,继续!”
“哎!”小玲应声回到岗位,却忍不住瞪了一眼刘臣,着实想不通,这人怎总是针对王妃。
“月夫人院子里三十八人,共一千七百八十五两银。”刘臣对孟初然的话和小玲的眼神熟视无睹,继续念出了花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