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命我与靖王结亲,不过是麻痹敌人的计谋,如今两军对垒,他与我又有何干?”
寒意在殷红玉好看的荞麦色脸庞上化开,可来不及掩饰的悲伤,却依旧那么明显。
个为利益团体,与辛予浩接触也不过三两次,可他对待孟初然时,那看似平淡,甚至清冷的温柔,却是那样的吸引殷红玉,让她心驰神往。
“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你会不顾大漠荣耀,连夜去给她通风报信呢。”
殷白羽肃然转身,带着强烈嘲讽的语气,俨然说明,他对殷红玉是多么的不信任。
鹰一样的眼神,在侍卫身上扫过,两名侍卫识趣的向殷红玉的方向,移动了半步,将她牢牢锁定在视线范围之内。
殷红玉没有回头,但眼角的余光,却明显注意到了这些小动作,脸上却毫无波澜。
毕竟在某些人的眼里,权势绝对要比任何情义,都重要的。
“大哥就这么有信心,一定能旗开得胜?孰不知,对方可是我大漠军士口中的战神!”
“战神?过了明日,就将是一个笑话了吧,茗家的密信,已经送到了我的手里,只要完好的救出茗家母女,茗家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我大漠岂有不胜的道理!”
“你信?”
只是一份信而已,殷红玉不信作为战神,辛予浩会无视茗家的小动作,而一意孤行。
殷白羽冷笑,指点江山般,分别指了指辛予浩和段奕宏分开的军营,“茗家军队已经与辛予浩脱离,而且刚刚有密报传来,孟初然记恨茗家母女,不顾几位将军劝阻,硬是将茗家母女受压,如此我们还得好好感谢那个孟初然呢。”
说着,殷白羽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啊,听说那孟初然,容貌倾国倾城,貌美如天仙下凡尘,我那十八房妾室位置,还空着呢,不行!我得下令,别让这群大老粗,伤了我的美人儿。”
“色令智昏,说的就该是大哥吧,大哥不要忘了,父王的交代!”殷红玉不禁悻然。
大战还没开始,胜负未定,他竟然已经开始策划瓜分对方主帅的妻子。
如此强盗行径,如何配得上大漠王子的荣誉!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孟初然绝对不是传闻中那么白痴的女人!”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殷白羽拂袖,心心念念美人的他,哪里还能听得进半句。
大战在即,军营中调兵谴将,篝火照亮天际,耳边全是鼎沸人声。
孟初然穿梭在军营中,做着最后的部署确认,辛予浩负手,闲庭信步行在她身后,眼中无不是赞许之色。
“你有孕在身,有些事儿无需亲力亲为,田将军随本王戎马半生,知道该如何布置的。”
“王爷知我有孕在身,还将这么重要一战交给我,还真体贴呀。”
孟初然撇着,可话是这样说,但她也深深的明白,辛予浩有非这样做不可的道理。
毕竟相对于靖王府府库中的那些宝贝,这些军队,才是靖王府安身立命的本钱。
只有得到军队的支持,她这个靖王妃,才能坐的长久,坐的稳固!
“哎?他们在干什么,好热闹啊!”
从辛予浩的眼神中,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孟初然目光一扫,指着一群围着篝火欢呼的士兵,双眼泛光。
见她心有灵犀的岔开话题,辛予浩温柔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她长长的秀发。
“每次大战前夕,都会举行摔跤比赛,这是军中的传统,为的是鼓舞士气。”
辛予浩说着,低头将脸凑到了孟初然的眼前,“想看吗?”
孟初然只觉眼前一黑,刚刚准备踮起脚尖的动作戛然而止。
看着他那挂着笑容的俊美脸庞,孟初然暗自拍了拍了胸口,还好还好,反应够快,要不然就真亲上去了。
“王爷挺大个人了,这么无聊的招数,就不要用了吧。”孟初然老成的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向一旁窃笑的历风。
下一秒……“历风?”辛予浩沉声,目不斜视,腰板也跟着挺直了起来,指了指挡在面前的士兵。
“历风明白。”历风发着颤音,哪敢有一点怠慢,当即准备清理出一条路,让得罪不起的主子,好观看精彩的比赛。
孟初然道,“别呀,身份,注意身份啊王爷。”
辛予浩蹙眉,但不可否认,主子与士兵之间,的确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大张旗鼓,士兵必然紧张,比赛不可能尽兴。
历风迟疑,用可怜兮兮的目光询问。
辛予浩问孟初然,“那你想如何?”
孟初然呵呵一笑,“只是瞧瞧,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啦,只是个头不够……”
说着,孟初然象征性的点了点脚尖,一抹坏笑,随即浮现在了纯美的脸上,十足的小恶魔姿态,“要不,我坐在王爷的肩膀上?”
历风闻言,毛骨悚然。
今日坐在靖王的肩膀上看比赛,是不是等同于靖王默认,她自此可以与靖王平起平坐,甚至还要压靖王一头。
还当着众目睽睽,万一被人看见,呸!是一定会被人看见,那靖王的脸面往哪里放?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就一眼,一小眼就行。”孟初然挤着眼睛,用手中比划了个一丢丢的样子,随即又抓住辛予浩的袖口,轻轻的摇了起来,“王爷不会连臣妾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
这是答不答应的问题吗?
历风感觉都快窒息了,敢这么做的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不只是篝火的原因,还是其他,辛予浩冰冷的脸庞上,竟然而有些稍稍泛红。
“就一眼?”
“就只看一眼!”
再次确认过孟初然的要求,辛予浩横眉在周围扫过,快速将孟初然举起,放在肩膀上。
历风傻眼啦,不敢想象,堂堂靖王,让天下闻风丧胆的战神,竟将孟初然宠到了这种程度!
可孟初然呢,紧紧的抓着辛予浩的肩膀,居高临下,视野的确开阔了很多,但一双明眸却滴溜溜的转着,显然没有在乎比赛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用力的向外挤着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