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绿荫小道,孟初然被小玲神神秘秘的领到王府后院。
后院房屋错落,不似前院华丽,但也整洁。
是粗使的丫鬟,伙房妈妈,一些结了连理,在一起或生活的下人,居住的地方。
小玲走在前面带路,孟初然缩在斗篷里,为遮掩耳目,尽量低着头。
有人问起,小玲也只是说,“王妃身边的丫鬟的了伤寒,为避免伤寒,故送来后院调养几日。”
主子的身子尊贵,为避免传染,隔离生病的下人,是常有的事儿,无人怀疑。
耐着性子,孟初然被领到一间屋檐下,看着紧闭的房门,用力捏了一下小玲的手。
“要见我之人,就在里面?”
孟初然是懵的,想见她,前门送上拜帖便是,何必如此神秘?
小玲脸色郑重,点头道,“王妃见了那人,一切便会知晓。”回头警惕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小玲打暗号似的,扣了三下门。
‘吱呀’木质的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声清幽的声音,也随即传了出来。
“进来吧。”
“这是?”
孟初然狐疑,这声音听着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着实奇怪。
依旧是小玲在前,孟初然行在后面,进屋一看那人,孟初然不由呆住了。
“季婷?”孟初然肩膀一抖,斗篷自然落在地上,哭笑不得看了看小玲,又看了看季婷。
季邢康谋朝篡位,罪当株连九族!
季婷逃过一劫也就算了,居然如此大胆,故作玄虚来见她?
小玲神秘兮兮的关上门,季婷跪拜,端的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民女拜见王妃。”
“千方百计把我引到这里来,要杀要剐,还不动手?”
季婷和季月一丘之貉,断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孟初然看都没看她,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玲,这丫头忠心反而成祸,经不住巧言令色,被人当了枪使。
小玲单纯,不懂孟初然这是敲山震虎,愣了一愣。
季月接话道,“王妃切莫多疑,民女此番前来,实属为救王妃母子而来。”
她会这么好心?
孟初然‘哦?’了一声,扫一眼桌旁的凳子。
小玲伺候人没话说,当即端过来,给孟初然坐下。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妃有生命之忧咯,那便说说看,何人想谋害本王妃,何人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靖王府行凶,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孟初然眉宇收紧,上位者专横的气势放开。
季婷心惊,跪伏在孟初然脚下的身子,又不得不压低了一下。
不得不说,短短数月不见,孟初然的气质,已然不容挑衅。
“是皇上,王妃应该知道,皇上赏赐了三名宫女,那三名宫女名为宫女,实则为武功高强的刺客,民女也是偶然之间得知,请王妃明鉴,民女只求活命,不敢造谣。”
孟初然点头,已经沦为过街老鼠,季婷为了寻求庇护,还真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
孟初然缓和了一下表情,笑了笑,“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来提醒,不过我却不知,皇上身边既然还有这股力量,为何不用来对你父亲,对殷白羽下手,反而不予余力的对付我?”
提到季邢康,季婷脸色白了白。
原本绝色佳人,如今在粗布衣的衬托下,更显得凄楚悲怜。
“呵呵……”季婷惨惨一笑,“季邢康狗贼意图不轨,害我满门,王妃还是不要提了吧。”
她骂的倒是干净利落,端的是与季月弑父,大义灭情,如出一辙。
“那便不提,说说你知道的吧。”
“是!锦妃的意思是……”迫于孟初然身上的气势,季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口将一切和盘托出。
孟初然一听就乐了,“还有锦妃的事儿?”
高楼白塔,对月成歌,孟初然右手捏着左手食指,立于月牙楼窗前,居高临下,靖王府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可她那看似平静的脸上,却充满了忧虑。
“都歇了吧,真不知王爷是如何想的。”
耳边鼓乐戛然而止,摇曳着身姿的舞女,也相继退下。
小玲上前,小心道,“王爷别出心裁,打破规矩,特意为王妃寻来名动京城的歌姬舞乐,王妃怎不欢喜,愁眉不展?”
“看一群妹子跳舞有什么意思,王爷若真想令我欢愉,不如寻些精壮的美男子送来。”
孟初然挑着眉梢,一想到那一个个健美的身材,就压不住兴奋。
小玲脸色一白,又是一红,“王妃?”
如此伤风败俗,别说小玲羞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就算经历过大风大浪,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辛予浩,知道孟初然的想法,估计都得呕出几口老血来。
“瞧你这模样,这马上就要变成‘女人’了,怎还和小丫头似的,没见过世面,无趣。”
见她含羞带臊,孟初然故意逗她,谁让她不问清楚,就让孟初然被季婷一阵恶心。
“我可是听说,京城一些大家闺秀,为排解闺房寂寞,时常豢养男宠呢,深夜无眠,你难道就没有幻想过历风的身材?”
“啊,历风武功了得,平日里应该勤于锻炼,肌肉线条必定比寻常人要优美得多呢。”
“王妃!”小玲脸上的红晕一直爬到耳根,怯生生的,不情不愿道,“奴婢不敢胡思乱想,王妃莫非想瞧瞧他……他的身子吗?”
“谁?历风?”
孟初然嗤笑,“他可算不上美男子,放心吧,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那么禁忌的话题,小玲的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孟初然后面的话,显然没在意听。
而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孟初然衣服都脱了,盖上被子正准备睡觉,一声重重的摔门声中,辛予浩走了进来。
“王爷?”孟初然惊坐而起,裹上被子,真心不知道辛予浩一脸阴郁,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辛予浩横眉,锋利的黑眸中透着杀人的冰冷光芒,被绷成了一条线的性感薄唇,因为怒火,微微颤抖着,良久,才铿锵有力的吐出了一个字。
“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