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泼耍赖?
她还真做得出来,辛予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奏折,“随便。”
“你,好!”孟初然还真咽不下这口气,耗着吧,反正没事儿,看谁耗得过谁!
打定了注意,孟初然双手抱在胸前,往椅子上一躺,显然是打死不准备走了。
可即便如此,孟初然却还是低估了辛予浩的定力。
辛予浩一份一份奏折的看着,时不时皱紧眉头,时不时奋笔疾书,完全忘记了孟初然的存在似的。
随着时间推移,孟初然火气全无,取而代之却是深深的无聊。
她本不是闲得住的人,但话都说出去了,碍于面子,也只能苦苦支撑。
实在憋不住,孟初然抱起窗台上的盆栽,把盆栽想象成辛予浩的样子,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拔成地了中海。
又怕被辛予浩发现,孟初然咧着嘴,小心翼翼的把盆栽放了回去,回头一看,辛予浩竟然连头都没抬一下,真该死!
不知过了多久,辛予浩放下最后一份奏折,目光一扫,只见孟初然一脚平伸,一脚搭在椅背上,脑袋后仰,双眼紧闭,红唇微张,一条长长的,晶莹剔透的水线,自唇角一直延伸到那精致的下巴上。
看着孟初然四仰八叉的古怪睡姿,辛予浩嘴角一抽,笑着扶额。
将身上的锦衣脱下,给她盖上,辛予浩又见她紧握的小拳头里,似乎还捏着一个纸团。
抽出纸团,辛予浩笑着打开,看着看着,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那纸团上画着一幅画,宏伟的门庭,显然是靖王府大门的样子,门前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如果那画的像是大老鼠的一样的东西还能算是马的话,那躺在马蹄下的人,就显得惟妙惟肖的多了。
剑眉凤目,挺鼻薄唇,五官精致,脸庞棱角分明,不是辛予浩,又会是谁?
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孟初然,辛予浩简直不敢相信,那纯真犹如婴儿般的人,在睡着前,还在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
森然的黑眸凝固了一般凝视而来,让周围的空气的温度,都开始疯狂下降。
孟初然做着恶梦,打着哆嗦,就醒了。
“不是我!……别杀我!”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辛予浩那张阴沉至极的脸,孟初然顿时又被吓了一跳。
瞟一眼辛予浩手上的画,孟初然连忙跪下,汗如雨下。
“王爷那画儿,臣妾是画着玩的,嘿嘿……”
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辛予浩伸手,把锦帕递到她的面前,“先把口水擦擦,再给本王也是吧。”
嫌弃?体贴?生气还是不是生气?
一个个揣测,快速在孟初然脑袋里闪现,加上刚刚睡醒,孟初然脸色僵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哦,多谢王爷关心。”孟初然接过锦帕,快速擦干净口水,又把锦帕叠好,捧在手心里,递给辛予浩,“王爷的锦帕。”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辛予浩生气与否,孟初然还是觉得,只要自己做得无可挑剔,就一定能逢凶化吉。
可是不想,辛予浩却突然转过了身,阴骘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感情的‘哼’了一声。
“要不臣妾给王爷洗洗?”
“不用了,锦帕王妃自己留着用吧!”
感情是听不出来,可是辛予浩话里话外深深的嫌弃,却还是让孟初然看了出来。
这小气的劲,就不能改改吗?
孟初然木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辛予浩却接着开了口,“本王乏了,王妃退下吧!”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福了福身,鬼才想待在这里呢,孟初然心想,今儿走了,以后想秋后算账,打死我也不会认的。
“那臣妾告退……”同时,孟初然暗自舒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一想又觉得不对。
就这样走了,岂不是白来?
见孟初然请了安,却不离开,辛予浩眉头皱了皱,难道这样还不能让她放弃?
想要解开玉佩中隐藏的最终秘密,孟初然显然是不容忽视的一个环节。
辛予浩微微仰头,闭了一下眼睛,她既然如此执着,罢了。
“你随本王过来。”
“啊……?”
辛予浩突然松口,孟初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楞了一下神,见辛予浩已经走进了内室,便追了上去。
书房的内室,是辛予浩的卧室,比书房收拾的还要简单。
孟初然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每一次来,都不由感叹,辛予浩这样身份尊贵的人,竟然对生活没有特别的追求。
见孟初然眼神十分不规矩的到处乱飘,辛予浩瞪了她一眼,随后打开暗格,取出了玉佩和一副画卷。
孟初然看着辛予浩手上的两样东西,不由惊讶,“这两样东西,要配合使用?”
辛予浩点头,将先将画卷在桌案上展开。
孟初然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就是一呆,“王爷,这画上的人是……”
那画卷,赫然便是穿着狐裘,神态与孟初然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
这么会这样?
像是在照镜子的熟悉感,让孟初然的脸色变了又变。
让她大夏天穿狐裘,马车车厢里的突然想要抱她的暧昧,深夜命历风传唤来书房……难道都是因为她与这话上的女子神似?
看着辛予浩轻轻抚摸画卷上的女子肖像的动作,那痴迷、渴望而又悲伤的样子,孟初然的心,蓦然疼了一下。
她,孟初然,演了无数风华绝代角色的三届影后,即便不愿承认,但今日却真心感觉,自己变成了别人的影子,一个似乎完美,而又可悲的替代品!
“能看出些什么吗?”
孟初然目瞪口呆,辛予浩询问的声音,却传来了过来。
孟初然连忙收敛心神,将那被刺痛的心,深深的埋藏起来,瞪大了眼睛,再次向那画卷上看去。
随着辛予浩用玉佩在画卷上滑动,透过玉佩的镂空,孟初然不由看见几组十分诡异的蓝色的图案,从画卷上呈现了出来。
“这些图案应该是用特殊的方法,画在画卷里面的,太乱了,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