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仿佛给天际勾画出了一条璀璨的金边,宴会厅里又是祥和一片,欢声笑语。
设下圈套,被抓住大鱼,孟初然兴致缺缺,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
刚走出宴会厅,这边殷红玉就追了上来。
“你们靖王府还真办事儿,我的礼物呢!怎么我没在厅里看到?”殷红玉二话不说,开口就向孟初然索要自己的礼物。
那可是她专门为辛予浩挑选的,容不得半点差池!
见她莽撞却不傻,知道太后生闷气,隐忍到现在,孟初然笑了笑,那夕阳下的脸庞,看起来无比清纯。
“我给季月啦,刚刚在太后面前,你不是也听到了吗,是季月操持的宴会。”
殷红玉摊开的手掌一握,重重挥下,太后的瓷瓶都能说碎就碎,不是阴谋,谁信?
“少废话,今天你不把东西交出来,休想离开这里!”说着,殷红玉就去腰间摸鞭子。
见她冲动的要动手,孟初然摇头一叹,侧过了身,“东西,我真交不出来,不过我知道在哪里,告诉你,你自己可以去取,不过……”
眼角的余光瞟见殷红玉眸子陡然缩了一下,孟初然神秘一笑,“不过嘛,估计这会儿,早就该喂鱼咯。”
殷红玉还是不信,说,“活要见东西,死要见尸体,就算沉了海,喂了海乌龟,我都要捞出来看看!”
孟初然无奈,只能带殷红玉去秋菊沉礼盒的地方。
来到地点,殷红玉再三确认后,纵身就跳进了水里,不多时,便将礼盒给打捞了上来。
见她如此执着,全身湿透,却第一时间,打开盒子,看里面的东西,孟初然无语了。
至于吗,至于为了一个根本不了解的男人,奋不顾身吗?
看着殷红玉精心打扮过的妆容,被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滴下的水,一点点融化,孟初然不忍她打开盒子后,又添失望。
“哎,别看了,东西早被人掉包了。”
“你怎么知道?”殷红玉抬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得孟初然有些发慌。
显然,殷红玉不仅冲动,而且脑筋还是十分简单。
“我看到的呗,不然我怎么知道,东西被沉在这里?”
孟初然站了起来,却见殷红玉死死的盯着自己,胸口快速起伏,显然又要发怒。
“你别瞪我,瞪我也没用,如果是我做的,我会带着你来找?”
“还有,你和我一前一后回王府,我把礼盒交给小厮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要不我们把小厮叫过来问问?”
见孟初然苦笑又摇头,不像说假话,殷红玉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季月?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她竟如此天真,孟初然笑了笑,向远处走去,“想想我俩如果斗得两败俱伤,谁最开心吧。”
曲径通幽,不起眼的小路上,孟初然闲庭信步的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其实不远处,正是季月的院子。
料定殷红玉不会善罢甘休,孟初然又怎么会不想来看看呢?
可是,正猫着腰,准备摸到跟前去看好戏的孟初然,却突然感觉别后一凛,一种黑暗中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如芒在背,顿时让她惊出了一声冷汗。
“王妃还真是用心,闲来无事,也不忘给本王准备一出好戏!”
一回头,不远处快速走进季月院子的几盏灯笼的光,穿过稀疏的树木,正好打在辛予浩面无表情的脸上,看着竟然无比狰狞恐怖。
他一直没有出息宴会,却出现在这里,故意的吧!
心念一动,孟初然硬生生挤出微笑,“什么好戏,王爷想多了吧。”
“哦,臣妾知道了,王爷一定没想到,今日宴会会这么热闹吧,太后呃……”
“王爷对宴会不感兴趣啊,那王爷一定知道玉佩还有另外半块吧,臣妾知道在谁的手上!”
“嗯?王爷该不会对大漠公主特意准备的虎鞭……”
“哦!还有,后院的母猪一下子生了二十只猪仔……臣妾乏了,告辞!”
一连爆出几个话题,孟初然想要缓解当前压力,却不想辛予浩依旧一点反应没有,溜了溜了。
可是这才刚转身,一直大手,便按在孟初然的肩膀上,孟初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索性,这又不是他的书房,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
孟初然一转头,额头就撞在了那坚实的胸膛上。
不得不仰视的巨大身高差异,将面前的压力扩大到宛如鸿沟,孟初然憋在胸口的火气,一下子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变成了强大的求生欲……
“嘿嘿,王爷还有事儿交代吗,臣妾听着呢。”
“你……”
脱胎换骨似的演技,让辛予浩的话,在哪不停眨动着的,澄澈的大眼睛注视下,变成不置可否的长音。
察觉到心中的不坚定,辛予浩用力咳嗽了一下,“嗯!王妃搁着满座宾客,独自回去休息,真的好吗?”
不好,还能怎么样,找虐吗?
孟初然转了转眼珠,“那臣妾还是等将宾客送回后,再休息吧,嘿嘿……王爷还有事儿吗?”
“没,没了!”
除了一点小打小闹,辛予浩还真找不出责怪孟初然的理由。
只是孟初然这么快就知道该有另外半块玉佩,并已经知道在太后的手里……
“王爷?”
见辛予浩不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孟初然就知道,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去的,“那副画卷,没事儿吧……”
提到画卷,辛予浩气势又是一凌,毅然决然的背过了身,显然不想看都不想看孟初然一眼,免得触景生气!
辛予浩咬着牙,从牙缝里向外挤着字,“多谢王妃挂心!”
哦,有怒却不发,自己生闷气,看来画上的秘密还在,只是那画上的女子被茶水一泡……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吓得臣妾都想找画师画一幅,陪给王爷了。”
孟初然拍了拍胸口,放松下来,说话也没了谨慎。
可下一秒,迎接她的却又是辛予浩那阴沉到了极限的脸,突然被点燃的炉灶,烧黑的锅底似的。
“赔?你赔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