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动机,一一被锦妃不经意间展现出来。
谁能能相信,孟初然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而且,征兆这种事儿,信则有,不信则无,加上人性本身,就喜欢相信好的一面,厌恶坏的一面。
锦妃处心积虑,安排的这一出,俨然无解!
“靖王妃?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锦妃突然疑惑了一声,将还沉浸在描绘出的惨烈场面中,无比震惊的百里弈和太后,给拉回到了现实。
“孟初然!这神树,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百里弈怒极,大声呵斥。
正准备找机会,控制住她,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好,很好!
孟初然双手一摊,苦涩又无奈,“臣女是没有,皇上信吗?”
“好!来人,将孟初然给朕拿下!”百里弈毅然决然,将紧握的拳头,重重挥了下来。
看着侍卫上前,锦妃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挑眉对孟初然,刚想说话,却见孟初然淡然一笑,开了口。
“锦妃别着急呀,皇上只是说不信,又没断言我就是凶手,再说,梦这么无稽的事儿,只怕王爷也不会喜欢听到的吧。”
辛予浩!百里弈的眉头跳了跳……
想将孟初然抓起来,一则是因为锦妃把梦境描绘的太过吓人,百里弈心慌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让梦境有变成的现实的可能。
二则,玉佩的秘密,孟初然不一定会说,只能严刑逼供。
三则,百里弈就是想通过控制孟初然,来牵制住辛予浩。
但如果毫无根据,羁押孟初然,势必会刺激辛予浩!
辛予浩投鼠忌器,不可不防,百里弈一下子没了注意,犹如犯错的孩子般,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太后瞪了他一眼,语气极为阴沉,“锦妃,速速把证据拿出来吧。”
看着孟初然那有恃无恐的微笑,锦妃暗火,嘴角抖了抖,一抹阴森的笑容,便浮现在了她那娇媚的脸上,更显狰狞。
“靖王妃别得意,我有确凿证据!”锦妃击掌三声,一名宫女,领着一位市井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锦妃对孟初然玩味一笑,看向那人,“还不快把你听到的说出来?”
“是!小人是靖王府马夫,专职给月夫人赶马车……”
“谁让你说这些了,说重点!”锦妃当即呵斥,眉头紧锁,瞪了那马夫一眼,恨得要杀人!
季月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找什么不好,非得找自己的马夫。
这被下扯出来,只怕以她与季月的关系,很容易就会给人怀疑……锦妃侧目去观察孟初然的表情,果然看见孟初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后瞪了孟初然一眼,“没规矩,只管仔细听来!”
“太后教训的是。”孟初然低头,心里却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季月和锦妃狼狈为奸,在宫门前的闹剧,太后更是无比清楚,但刚刚那好似看待蝼蚁一样的轻蔑眼神……
孟初然想着太后刚刚的眼神,便又听那马夫说道,“是,回禀贵妃娘娘,今日有人来找小的,说让小的进宫指认王妃和王爷早早知道了神树将要先给太后的消息,还密谋要毁掉神树……”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锦妃惊呆了,也恨得无以复加。
一盘胜券在握的棋,瞬间变成了满盘皆输!
“小的当然知道,小的不敢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小的担待不起啊!”
孟初然笑了,想在辛予浩的眼皮底下动手脚,难道真以为季月可以手眼通天?
太后长长了呼了一口气,显然对这样的闹剧,已经失去的兴趣。
还好没将希望,放在这些白痴的身上,太后无波无澜的眸光,落在锦妃的身上,“锦妃,你可还有证据?”
锦妃咬牙,怨恨的眸光里,闪过一抹决绝,“有!臣妾还有证据!”
太后听了摇头,百里弈眉头也跟着紧了紧。
孟初然扶却额失笑,锦妃这么聪明,难道就真没看出来,即便百里弈喊打喊杀,这里除了锦妃自己,根本没有一人希望她会马上死?
“锦妃娘娘还有证据?不防说来听听?”孟初然很感兴趣的笑了笑。
那仿佛融化在阳光里的笑容,格外刺眼,锦妃恨得咬牙,长长的指甲,因为用力握紧,而深深的刺进了手心里。
“敢问靖王妃,那院子是不是你在居住!”一字一顿,锦妃不断的在心了里告诉自己,自己还有机会,自己还没输!
“没错,承蒙太后恩德,臣女的确被安排在这院子里住的。”孟初然坦然自若,并耸了耸肩,表示现在再扯这些,是不是太没创意了些。
似笑非笑看着锦妃,孟初然显然是在等她往下接着说。
锦妃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将再次涌上心头的不安,给脑在脑后,对孟初然冷冷一笑,
“这院子窗台……”
“这院子卧房的窗台,正对着锦妃神树方向,只要推开窗户,就能发现神树。”
不得锦妃说完,孟初然突然太高了音量,将她准备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说完,孟初然顿了一下,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锦妃脸上渐渐凝固的表情,一字一顿,冰冷至极。
“还是锦妃故意把神树种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准备让我发现呢?”
话音一落,孟初然勾起唇角,强大的气场散开,首当其冲,锦妃脸色一白,连连后退。
好在百里弈至少有一半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眼疾手快,将她揽在怀里。
“大胆孟初然,你竟敢对贵妃这样说话,岂不知锦妃便是将来的……”
“咳咳!”
‘皇后’二字,百里弈还未说出,便被太后两声咳嗽,给压了回去。
皇后?锦妃这么白痴,不配!
太后横眉,将深深的厌恶,暗藏在眼底,脸上却是看不出半点喜怒。
“皇上觉得这事儿该如何决断?”
百里弈看了看怀里俏丽佳人,淡淡的笑容,显得十分憔悴。
既然自小到大,无论任何决定都得不到母后的肯定,那母后为什么还要事事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