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自救尚且还早,慕容雨一直是孟初然安排人照顾,只要慕容雨不诈尸,为了给凌王一个交代,皇上一定会处死孟初然!
季月心念快速闪动,连忙道,“王爷明鉴,雨公子饮食起居,全全由王妃操持,旁人参与不得,臣妾怎会知晓雨公子突然呕血,所为何事?”
说着,季月低着头的眸光里,又是一片精芒闪烁,郑庄这白痴的心思全放在季婷身上,又怎知送给慕容雨的食物已经被动了手脚,孟初然你就好好享受死亡吧!
一连平白废掉季邢康精心培养多年的两条触手,最开心的当然还是百里弈。
百里弈回眸,‘哦?’了一声,看向孟初然,只要在将慕容雨的死安和他扯上关系,那岂不是坐山观虎斗,一劳永逸?
至于孟初然这棋子,以及玉佩的秘密,就让辛予浩一起带进坟墓吧!
“这么说,慕容雨还是靖王妃毒杀的咯。”百里弈嘴角忍不住扬起了迷人的微笑。
孟初然不禁扶额,还真心是头疼呀。
一摊手,破罐子破摔似的,孟初然无力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没照顾好慕容雨,都是我的责任,这样总行吧。”
季月闻言不由一喜,抬起头时,眼睛亮的吓人,“请皇上彻查此事,将凶手正法,也好还臣妾清白,靖王府安宁!”
话都没听清,她该是有多着急呀,孟初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慕容雨也是哥哥,如果不能确定他安然无恙,孟初然哪里还有闲心演戏?
见众人表情有异,矛头所指,赫然又变成了孟初然,辛予浩重重咳了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咳咳!王妃只是说没照顾好雨公子,太医还没诊断过,夫人怎么知道雨公子是中毒,而且……”
辛予浩转折眼珠,语气低沉,没说下去,但显然意有所指,孟初然没好气的瞬了他一眼,意思是‘别抢我台词’。
“而且,妹妹一而再再而三暗示……哦不,应该是明示!雨公子中毒和皇上有关,心里只怕还藏着什么秘密吧。”孟初然接话道。
众人闻言不由大惊,同时发现,孟初然和辛予浩的表情,竟然惊人的相似,嘴角勾着冷笑,眼神阴沉而又难以捉摸。
就这份默契,要说孟初然和辛予浩事先没有商量过,谁信?
孟初然倒是没什么感觉,满堂惊讶,原本就是她想要结果,转向百里弈道,“雨公子身份非凡,事关重大,臣女也恳请皇上务必彻查到底。”
下意识看了一眼秋菊,见对方神色坚定,季月勉强舒出一口气,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处理的很小心,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孟初然,可孟初然风轻云淡的样子,还是让她感觉到不安。
同样感觉到了事态严峻,百里弈看着孟初然,杀意不自觉的贯穿到了眼底。
“太医!”百里弈几乎是冲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自己精心培养的属下,和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和谐,放谁身上,谁能受得了,百里弈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
太医被点名,这才想到自己的来这里的任务,连忙走向床榻。
可是这时,慕容雨却突然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明亮的眸光扫过众人,慕容雨狐疑,“哎?怎么都在?”说着,动作麻利的对百里弈行礼,一切恪守成规,“臣糊涂,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这是怎么回事儿?
百里弈盯向孟初然,看来这又是一个被识破的诡计,“雨公子远道而来,不必拘礼,起来吧。”
“是。”慕容雨起身,笑着对孟初然眨了眨眼。
那做完了安排的事儿,向大人讨好的孩子模样,不禁惹得孟初然一笑,可又不加掩饰的眼神,却让辛予浩怒上眉梢。
“雨公子,能否给本王一个解释?”辛予浩拧紧眉梢,说话时,用力将孟初然往身边拉了拉。
孟初然惊觉,讨好似的对他吐了吐香舌,好歹是个王爷,吃醋也该挑个场合吧。
不得不说,慕容雨还真是个合格的演员,到此时还装的一脸无辜。
孟初然只能把事情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遍,慕容雨听完,倍感疑惑,“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好像是一个失败的阴谋?”
说着,慕容雨走到桌边,指了指桌上的玉碗,碗口流着鲜红的液体,却透着一股花香。
“我刚喝了玫瑰露,就有人说你给我下毒,可是送玫瑰露过来的丫鬟,却是月夫人的人呀。”
慕容雨扫过众人,锁定在秋菊的身上,“呐,就是她,因为是一次见这丫鬟,我记得清楚。”
秋菊被指认,却看向孟初然,挺了挺腰板。
“秋菊,你干什么!”
季邢康眉头一挑,丫鬟动作虽小,却已然是个讯号,他再三交代过季月要笼络人心,却不想季月竟然这样糊涂,阳奉阴违,让丫鬟寒了心,准备反主!
季邢康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季月一跳,却听秋菊道,“奴婢跟随丞相多年,奉命侍候夫人,无不尽心尽力,只是给雨公子下毒这事儿,奴婢卑微,断然不能一肩承担的。”
该对负责的人是孟初然,谁要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承当了?季月怒红了脸,几乎是惯性,拔下发丝间的玉簪,就往秋菊的腰上招呼。
“好你个贱婢,竟敢背主求荣!平日里教训的少了是不是,我让你胡说……”
秋菊终究是个丫鬟,身份卑微,躲是不敢躲的,可是……
“丞相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子女的吗,真让朕大开眼界呀。”百里弈率先凝眸,瞪向了季邢康。
九五之尊在场,季月犹如泼妇的行径,往小了说,是不懂礼数,没有家教。
往大了说,季月这是冲撞的圣驾,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那还不是百里弈一句话的事儿。
“老臣糊涂,都是老臣管教无方,老臣这就将她领回去严加管教。”季邢康倍感惊悚,如履薄冰,叩首时,身子都在颤抖。
可季月毕竟亲生,即便冒险,季邢康还是想保她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