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也不让坐了?上次本王妃和王爷进宫参加太后寿宴,可不是这样的。”孟初然黑了脸,从宫门,徒步走到太后寝宫,非得累死不可。
“摄政王有天子坐驾,进出自然可以畅通无阻,王妃是三品才人,按照规矩,是得这样的。”
太监说话很小心,眼神还似有似无的放宫门内的某处瞟。
这么蹩脚的举动,孟初然还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
顺着太监的眼神看去,孟初然果然看见,城墙边上,两个脑袋明显往后缩了一下,原来是她!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我就说孟初然很邪门,表姐这下相信了吧。”季月贴在城墙边上,身旁赫然便是妩媚动人的锦妃。
锦妃冷笑,“被发现又怎样,别忘了,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况且……”
锦妃眸光一动,一抹与气质十分不符阴毒,悄无声息的浮现了出来,“你还是想想怎么抓紧时间泄愤吧,迟了的话,对着一具尸体,只怕你也不会感兴趣了。”
“表姐,快看,孟初然上钩了!”忽的,季月指着孟初然的方向,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锦妃红唇一勾,她也不是那么聪明嘛,“走,该我们出场了!”
她俩一动,孟初然不由一笑,忽的停住了脚步。
太监狐疑,“王妃怎么不走了?”
孟初然一咂嘴,“正门,本王妃总是觉得不妥的呀,要不还是公公一起走侧门吧,谦虚,低调还是最适合本王妃的。”
“不不不!”
见孟初然都快从正门走进去,即将大功告成,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顿时吓了那太监一跳。
“王妃身份尊贵,侧门是可是给奴才们进出的,王妃若随奴才走侧门,只怕太后知道了,是要打死奴才的。”
太监一激动,顿时给跪了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让孟初然再走了。
孟初然冷笑,心说,打死的应该是季月和她身边的人吧,目光一扫,却见远处,又有一群人走了过来。
“是这样啊。”孟初然沉吟片刻,也不再坚持,径直从正门走了进去,“那就快点吧,耽误了时辰,太后也是会不高兴的哦。”
太监擦了擦冷汗,爬起来,从侧门小跑追上了孟初然。
这时,季月和锦妃也同时挡在孟初然面前。
锦妃秀眉微蹙,“大胆奴才,你怎可让靖王妃走正门,坏了规矩,皇上怪罪下来,你有几颗脑袋担待!”
“锦妃娘娘恕罪,奴才劝过了,可是靖王妃不听,非说上次和王爷一起乘车都能进宫,这次正门怎就走不得,奴才拦不住啊。”
这么白痴的构陷,算是进宫前的彩排?
孟初然灿烂一笑,盯着她们,看来是不会寂寞无聊咯。
锦妃神色一紧,伴君如伴虎,能讨皇上欢心,单靠天仙一样的容貌,显然是不够的,孟初然坦然自若的表情,顿时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季月就没有那样的觉悟了,恨不得将孟初然撕碎,哪里还有那么多顾忌,不由冷笑一声。
“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这里是皇宫,不是靖王府,触犯的规矩,就是冒犯皇上,这罪责,只怕你承担不起吧。”
“哦?连你也觉得我没资格走正门吗?”
“哼!我爹是堂堂丞相,表姐是深受皇上宠爱的锦妃。”
季月指了指锦妃,却被锦妃瞪了一眼,尤为不知,反倒洋洋得意,“连我都没有资格入宫走正门,你算什么东西,还不速速去刑房领罚,免得罪无可赎!”
“锦妃?深得皇上宠爱,怎么还是个妃子,应该立为皇后啊。”孟初然明眸闪烁,盯着锦妃充满了挑衅。
“皇上还没立皇后,你竟然不知道,真心可笑,如果皇上立皇后,一定是……”
“住口!”
不等季月的话说完,锦妃忽然瞪了她一眼,那怨恨,宛如厉鬼的眸光,顿时吓得季月一缩。
皇上宠爱,已经让多少人记恨,季月这话传出去,又不知道要给她在暗中树立多少敌人。
孟初然这一手离间计,真心用的出神入化!
倒是真心小看了她,锦妃沉默片刻,“本妃只求服侍好皇上,谁被立后,自然也是皇上说了算,靖王妃无需哗众取宠,混淆视听,就事论事吧。”
“就事论事?”孟初然冷笑,“我与锦妃貌似不熟吧,有什么事儿可说?”
“你入宫走了正门,便是冒犯皇上,罪当斩首示众!”锦妃厉声,俨然已经不想和孟初然纠缠下去。
孟初然却依旧风轻云淡,只是那微微弯着的眼眸里,已然闪出了冷冽的光束,“锦妃果然是一心侍奉皇上,连太后都不曾提及一下,这算不算冒犯了太后?”
“伶牙俐齿,来人!给……”
锦妃刚想命人掌嘴,却见孟初然忽的跪了下来。
孟初然就这么跪了下来,锦妃的话还都没有说完,她便跪的如此毅然决然,理所应当!
外强中干,被吓破了胆吧,不过现在求饶,是不是太迟了?锦妃得意的扬起了唇,怨毒的而又坚定的目光,似乎已经看见孟初然被耳光给抽得面目全非的样子。
可是,还不得她笑的嘴角完全裂开,却被孟初然接下来一句,给吓得面如土色,体若筛糠!
“臣女参见太后,太后凤体万福,永享安康。”
“太……后?”
锦妃和季月都是面皮一抖,回头一看,顿时又被吓了一跳,身后一群太监宫女簇拥的,分明就是太后銮驾!
“臣妾。”
“臣女。”
“恭迎太后。”
锦妃和季月脚下同时一软,跪了下来。
皇上终究是男人,而且是宫里唯一的男人,想要取悦他,不能说简单,但也不会太难。
可太后,后宫一掌在握,想惩治那个妃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更何况,皇上到现在都没有立皇后,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在于太后的强势!
她俩这一跪,孟初然反倒站了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裙摆上不曾有的灰尘,“刘公公,咱们可以走了吧,太后差您前来,想必是想得初然着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