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新闻,我可不想和顾棉那个阴狠毒辣的女人有什么关系。”邵泽凯板了板脸色,本来不想说这句话的,可一开口,竟还是鬼使神差的说着顾棉。
邵父脸色不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微一颔首,沉声道:“昨天在医院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宋雨熙是自作自受住院的?你不是说她是善良的人吗?也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邵家都知道邵泽凯心仪的人是宋雨熙,虽出身不好,但品性善良,长相貌美。
原本邵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现在,他们却不这样想,也是有着纯真无害的外表内心就越是隐藏着阴险计谋。
邵泽凯被堵得哑口无言,想替宋雨熙说话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次,他也有些摇摆不定了。
昨天顾棉说的话太过震惊,她铿锵不卑的站在那里面对所有人的时候太过刻骨铭心。
虽然他极讨厌这个女人,现下正思索着,邵父的话便传了过来,“我倒觉得,你和顾家的这女儿相处下挺不错的,顾家有两个女儿,一个不成器已经倒下了,倒是这顾棉是他们家唯一我能看重的人,你知道她这次谈成了什么大项目吗?连大学都还没上,就比你还争气了一些,这种人辅佐在你身旁,比善良的花瓶有用多了。”
日后若是能把顾氏的势力给笼络过来,就能助长邵氏的能力,和纪氏,慕氏对抗应该不成问题。
邵父想的远,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邵泽凯一听,就跟气炸了的河豚似的,“让我和顾棉相处?我不要,我不会喜欢这种女人的!”
“你别给我说胡话,现在我要是在听你说一句维护宋雨熙的话,你就给我滚出邵家,我说了,你跟顾棉在一起对你有好处,你学经济管理的,难道还想我们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吗,邵泽凯!你差慕承郢多远,你知道吗!”
邵父毫不留情的一番话彻底刺到邵泽凯,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不已。
天色越来越暗,钟表已转到晚上九点。
顾棉午饭没来得及吃,又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当她想起来的时候,早已八点多,顾棉独自坐在清静的办公室里,已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寻觅晚饭了。
她踢了踢脚上的鞋,露出洁白好看的脚,赤脚走到沙发,倏地整个身子都瘫在了沙发上。
今天会议的成功举行,给她长了不少的锐气,学经济管理这么多日,顾棉才知道这条路走起来有多么的难。
顾棉原本是想闭着眼睛假寐的,却没想到,这一闭眼便睡着了。
……
“慕承郢,你是想把自己累死才可以?这是小不点在顾氏的办公室位置,七楼,我可听说她从去到公司就没离开过,你们之间还互相攀比起来了?我要先回去了,你若是不想去看,我也不拦着你。”程少白“啪”的一声把字条拍在慕承郢的桌面上,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大段话,继而转身向外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自始至终,慕承郢都没有抬起头来,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程少白,在程少白走后,却终是移开了视线,缓缓的扫向那张字条,眸色蓦地变深,隐有暗流涌过。
一直没出过公司?一劳永逸可不是这么做的!
慕承郢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径自起身,着一身黑色西装,在暗沉的房间里显得整个人更加的清冷。
慕承郢离开公司,见到助理时只说了一句话,“去顾氏。”
夜晚,车子在街道上平稳的行驶着,后车窗降着,他一手搭在车窗上,黑色的衬衣上不带一丝褶皱,连姿态都尽显清贵,没有外露一丝情绪。
可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心里烦躁的让慕承郢想找出一根烟抽着,可无奈,教授在给他治疗手的这段时间戒了他很多忌讳,连抽烟都不许。
他不是嗜烟嗜酒之人,却被顾棉搞得心烦意乱。
而程少白躲在慕氏门口的不远处,胸有成竹的看着慕承郢从公司里走出来继而坐车离去的影子,冷哼了一声,“还是激将法管用。”
顾氏大门有保镖轮班看护着,慕承郢到的时候,那保镖正好换班去了——
慕承郢没在继续等下去,撂给助理,“接下来你处理。”
“是,慕总。”
慕承郢信步走进去,熟悉公司大楼的建筑,轻车熟路的找到电梯的位置,公司里安静的不得了,显得脚步声都格外的清晰。
电梯一路升到七楼,就算马上要见到她,慕承郢的脸色依旧冷若冰斯,仿佛要找小不点好好质问一番。
这场冷战,由慕承郢的主动寻找败下阵来。
慕承郢早已做好准备,走进办公室后等到的会是什么,当他一手推开门,一脚踏进去的时候,倏地,脸色骤变。
顾棉倒在沙发上,一手捂着腹部,小脸苍白冒着冷汗,颇为难受,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成“川”字。
慕承郢近乎迅步冲到顾棉的面前,抚了抚她的手,促声道:“顾棉,怎么了?不舒服?”
顾棉气息紊乱,腹部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她闭着双眼,无意识的咬唇隐忍着。
慕承郢眸色一沉,倏然迸出几分冷意,然而那冷意还未蔓延,就被眼底渐渐燃烧起的火焰给遮掩,他几乎不顾右手的直接抱起顾棉,随即转身,迈着长腿快步走出去。
脸上布满了冷意,连眸子都闪过极度的愠怒。
若是今晚他没有过来,顾棉是想一个人在办公室让自己疼死?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谁能发现她,谁会发现她!
还真是永远不会让他放心!英俊的轮廓上一点点的浮现出一层戾气,隐隐的怒气流泻而出。
助理还没等到换班的保镖,就见慕总急匆匆的抱着顾棉走了出来,助理下意识的去看向慕承郢的右手,却被慕承郢直接冷声呵斥,“打开后车门,去医院,立刻!”
半小时后,慕承郢把顾棉送到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只是因为顾棉没吃中饭晚饭,又疲劳过度,才导致胃病犯了。
医生给顾棉输着点滴,慕承郢立在一旁,那脸色依旧暗沉愠怒着,“她怎么还皱着眉?还疼?”
“胃痛不是那么快就缓过去的…实在痛的话,就拿着热水袋揉一揉——”医生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慕承郢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转身走向洗手间。
亲力亲为,不一会儿,拿出干净的热湿毛巾走了出来,助理站在一旁,正想着开口。
慕承郢已先他一步开口,冷冷的扫他一眼,“你先出去。”
“呃…是,慕总。”
他自然不敢大胆妄为的在这里呆着,也暗自心惊慕总今晚若是没有找顾小姐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看着慕总忙碌的样子,就知道,在顾小姐擅自结束的这段关系中,他从未放弃过。
慕承郢坐在顾棉的身边,盯着她的小脸看着,“生病了身旁没一个人照看着,一定要把我推得远远的才可以?”
顾棉不指望顾家的人会对她嘘寒问暖,可一定要把一个会好好照顾她,以她为主,事事以她为重的慕承郢给丢下?
慕承郢淡然的掀开顾棉的衬衫,轻轻的把她的手拉开,温热的毛巾敷在肚子上。
公司的冷气充足,顾棉又没盖毛毯的在沙发上睡了老半天,此刻手心冰凉的不行,慕承郢直接伸手握住,用自己温暖的掌心来暖化着她的手。
难得有这么安静恬淡无人打扰的时间,顾棉紧闭着双眼,那欠教训的小嘴巴也没再说出让慕承郢生气至极的话。
可慕承郢还是骤然俯身,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
他只微微张开嘴巴轻咬了下她的下唇,只浅尝辄止,便一触即离。
像是对着顾棉,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喃,“顾棉,想让我们之间结束,没那么简单。”
输完吊瓶后,助理本以为慕总会让顾小姐直接在这里住上一晚,正准备去给顾小姐办着住院手续。
却转眼看见慕总抱着顾小姐从里面走了出来,助理顿步,“慕总。”
“送她回家。”慕承郢低头扫了一眼顾棉,淡淡道,声音带着些暗哑。
助理没想明白为什么慕总要舍近求远的要折身把顾小姐送回家。
今天顾棉合作谈成,项目顺利进展,顾老本来打算给顾棉办一个庆功宴的,但家里缺人,林英待在医院里,顾晔也没回来,这事便没办成。
他有意等着顾棉,最后等到慕总抱着顾棉进来,那深邃苍老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暗流,情绪不明。
慕承郢一走进来,便抬眼看着顾老,那俊脸上一句俊隽淡漠,连多说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顾老已然看见顾棉手上的纱布。
“顾棉是生什么病了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家是压榨人的屠宰场,若是再有下次,我想我会介入顾家的家事。”这是忠告,同样也是警醒。
慕承郢慢条斯理的说着,顾老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