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你放开俺,俺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放开俺!”田妮气急败坏地喊道。
二娃马上听出来事情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压着脚步靠过去。甭管对方是谁,二娃绝不许有人当着他的面欺负田妮姐。
“妮儿,俺后悔了,俺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俺当初不是不乐意娶你,是俺妈是她嫌弃你名声不好。只要你愿意嫁给俺,俺回头就跟家里那头母老虎离了!”胖男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田妮地说道。
田妮原本就没看上这男人,只是架不住当初老娘哭着劝,勉强跟他见了几次面。见挣不开身上的胖男人,田妮索性就放弃了挣扎,嘲讽地冷笑了一声说道:“柱子,俺说了俺不喜欢你,俺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搅俺的生活了。”
“不,妮儿,俺知道你是在生俺的气,可俺现在愿意娶你了,俺不在乎你的名声好坏。”胖男人固执地说道。
田妮淡淡地张嘴说道:“俺不管你咋想的,但俺从头到尾一丁点跟你结婚的想法都没有。还有别忘了你是个有家的人,你不要脸,俺还要脸!”
虽说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听到这里,二娃大概也能猜出咋一回事了。妈的,这死胖子也忒不要脸了,以前瞧不上田妮姐,现在他娘的居然在家里有娘们的情况下,还想招惹田妮姐?!
他把田妮姐当成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他长得一脸猪头的蠢样子,哪儿配得上漂亮得跟花儿一样的田妮姐!
胖男人跟吃屎一样觉得自己只要想娶田妮,田妮一定会感恩戴德,满嘴直认死理。
田妮姐气得笑出声:“是,你没错,你妈没错,错的就是俺一个人太傻了,人家都欺负到俺眼皮底子来了,俺还傻乎乎地整天给人当乐子。”
“妮儿,俺打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俺真的不在乎你的名声,俺们结婚吧。”
田妮冷笑着盯着胖男人道,“你做梦,这辈子俺就算老死在清溪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田妮说的非常坚决,胖男人愣是一句话没有听进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猪脑子里,见田妮不听话,居然跟对待家里婆娘一样,直接蛮干起来。
胖男人一手压住田妮,一手直接扒开田妮的衣服,兴冲冲地说道:“妮儿,俺想死你了!”
乖乖的,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二娃还他娘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拿自己当香饽饽了。
二娃绕到死胖子身后,抡起一个拳头往他后脑勺揍过去。别看胖男人块头大,可真不禁揍,二娃没打几拳,死胖子嘴里就哼哼地求饶。
二娃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粗着嗓子威胁道:“死猪头,你可不要装死,今天老子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要是以后二娃再看见你欺负田妮姐,俺就把你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滚,给俺滚远点!”
胖男人就是个窝里横的怂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他妈压得死死的,不敢娶田妮。这会儿挨了一顿揍,整人人完全缩着脖子保证道:“俺听你的,以后一定离妮儿……不田妮远远的!”
“滚!”
瞅着死猪头吓得屁滚尿流差点摔一跤的背影,二娃刚想笑,耳边就听到田妮姐的抽泣声。田妮姐靠在大树上,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不成样子,身前的一片雪白在皎洁的月光里,白得发光。
“田妮姐,你还好吗?”二娃打小不会安慰人,磕磕巴巴地关心道。
月光下,田妮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惨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决定一辈子不嫁人,为什么命运还要这样捉弄自己?
看着二娃担心的眼神,田妮扯出一丝苦笑:好像每回遇到二娃的时候,让他看到的都是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
“二娃,今晚的事帮姐保密。”
二娃心里涩涩地点了点头,看到旁边有几户灯都亮了,马上猜出来是刚刚死胖子的嚎叫惊动了附近的几户人家。想着田妮姐身上的脏水已经够多了,二娃当即顾不上什么,抱起田妮姐往她家跑去。
怀里的田妮姐轻的像团棉花,二娃忽然后悔之前没有多揍几下那死胖子。他娘的,家里有婆娘,还敢招惹田妮姐,还把田妮姐招惹哭了!
田妮这辈子第一次觉得男人的心口这么温暖,躺在二娃怀里,她不由地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惜二娃跑得快,一溜烟便跑到了家。田妮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在二娃把自己放到床上的那一刻,突然伸手抓住二娃的手,说道:“二娃,你能留下来陪姐一晚上吗?”
二娃先是小小惊了一下,不过想到田妮姐接二连三碰到这种事,只当她是怕极了,便点点头应了。
“田妮姐,你别怕,安心在屋里睡着,俺就堂屋里面守着。放心,俺不会再人欺负你了。”说着,二娃就田妮姐床上扯出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田妮拉住二娃,把他喊住道:“堂屋里都是蚊子,咋能睡人。俺的床大,上来一起睡吧。”
“啊?”二娃完全没想到会从田妮嘴里听到这句话。
田妮垂着小脸,眼睛里掩下一片晦暗不明说道:“俺比你大了将近十岁,在俺眼里你就跟俺弟一样,怕啥。”
见二娃一直没吱声,田妮抬头一看没想到这小子他傻了眼。傻傻愣愣的样子,让她不由想到了自己刚嫁到清溪村的第一天,大晚上听到床底下呼噜声,低过头一看,就是睡的正香甜的半大小子。
“再说俺这张床你也不是没睡过,不记得了?俺当新娘子那天,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躲在床底下睡得呼哧呼哧的?俺把你从床底下抱上床的时候,你小子睡得可香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娃当然再说一个不字就是在伤田妮姐的心,二娃憨憨地挠着脑瓜子上了床。想到旁边躺着的就是田妮姐,二娃激动得压根睡不着,不由张嘴问道:“田妮姐,你一点儿不怕俺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么?”
田妮姐歪着身子笑道:“俺相信二娃,不会对姐咋样的!”
瞅着田妮姐什么笃定的眼神儿,二娃心里反倒有些没底气了。老实说,除了杏梅姐,二娃现在对田妮姐的感觉最微妙。最开始是因为爷爷的嘱托,后来跟她真正接触起来,先是愧疚,再然后渐渐成了一种怜惜……他从开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过这样复杂的感觉,甚至就连杏梅姐也没有。
“田妮姐,你睡着了么?”
田妮闭着眼睛,说道:“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二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田妮姐,只能像以前安慰杏梅姐一样,把手伸过去,摸着她小脸。只是没想到,这一摸手里却摸到田妮姐脸上湿了一片。
田妮姐哭了?
想到田妮姐默默哭了好一会儿,二娃心急得连忙打开屋里的灯。田妮姐的脸上流满了泪痕,手腕上露出一个鲜红的牙印子。
田妮姐八九应该怕发出声音,一直咬着胳膊,默默地忍着。二娃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咋反应迟钝,没能早点察觉到呢?!
“田妮姐,你心里面要是难受,就咬俺的胳膊!”二娃说着,把自己的手伸到田妮姐的嘴边。
田妮姐一瞬间没忍住,轻轻咬了一口,眼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二娃,你不怕疼吗?”
二娃摇了摇头,不说田妮姐压根儿就没用力地咬他,就她那张小小的樱桃嘴巴,真被她咬上两口,他那身皮糙肉厚的一点儿都不疼。
“田妮姐,俺不疼,俺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别人欺负了。”
二娃把田妮姐搂到怀里面说道。
只不过搂着搂着就出事了,二娃敢拿着二娃死去的爷爷发誓,他真的单纯只是想抱着田妮姐安慰她,脑袋瓜子里面没一点儿花花肠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