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尔挑动眉头冷笑，“想拿老总来压我？”
牟莉坐在办公椅上，斜眼平静地看着艾米尔，“如果你能做主，那也可以，把违约金赔偿了，我立马拿着片子走人。”
艾米尔嘴角抽裂，眼眸中闪发着狠劲，“你就不怕我和我们老总关系好，他有可能真的会听我的。”
“没关系啊，你不也说了么，全国前十，你们只是其中之一，我还有九家可以选的。”牟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起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媒体公司职员，“哎，那谁，请问你们老总在哪？我要问问他是不是打算想要终止和我们的合作？你们到底是提供平台服务客户呢还是要对客户评头论足，各种挑剔退货？”
“呃……”媒体公司的职员一脸懵地看着牟莉，“对不起，我想我们公司是以服务为宗旨，以创新为导向，所以我们不会对客户送上来的成品片子退掉的，除非是半成品片子。”
牟莉轻笑着，回头看向艾米尔，“听到没，这才是媒体公司职员该有的职业素质。难怪自己公司做不下去，只能给别人打工，我看你这样，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炒鱿鱼。”
牟莉的嘲讽让艾米尔无地自容，瞪了一个眼神过去，让其他人离开。
其他职员似乎都非常了解艾米尔的性格一样，不愿意搭理她的收拾起会议资料以及文件，离开了。
牟莉悠哉地喝了口咖啡，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送完了片子，下午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做个SPA，在美个容……”
“干什么？想弄漂亮点，让何坤对你回心转意吗？”
“哈哈，Excuseme，就我现在的身份，我会看得起那么一个颓废的男人？”牟莉高傲地笑着摇头，“不瞒你说，之前何坤来找过我，一个劲地对我说他有多后悔跟你结婚，结果你猜这么着？”
“你心动了呗，超级有优越感咯，甩你的男人又回来跪求你，还不好好得瑟一番？”
“我把他打了一顿。”牟莉轻描淡写地说着那晚的经历，“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男人，我就只是后悔那晚下手太轻了，我应该把他打残，反正也是个脑残了，也不差个腿残……”
“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还想把他的腿打残？”艾米尔惊讶着，“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女人，对男人这么狠。”
“没见过我这么狠的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艾米尔。”牟莉轻挑眉头，嗤笑着，“比起你给了他一颗甜蜜的糖，让人家吃到一半又把糖拿走，我这根本不算什么。论对男人的狠，我哪里比得上你，至少你有那个资本将男人玩于股掌。想要了就动动手指头，在勾过来，厌了烦了，再像弃舍流浪狗一样的撇开，你的这种‘豪爽’劲，才是我们值得学习借鉴的。”
牟莉的嘲讽并没有让艾米尔发怒，她的眼神飘渺，思绪似乎也飞到另外个地方。
“他真的很惨吗？”艾米尔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是他太过分了，我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想离婚的，但是他打我，对我施暴，我是被他气疯了，才撤销媒体公司的所有资金。”
“没有说你做错了。”牟莉看着艾米尔，“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你也没必要为他掏心掏肺，不值得。”
“但是我是爱他的。”
“那你就想办法忘了他。”
艾米尔心酸地摇了摇头，“爱一个人，他就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渗透你进你的血管里，让你无论是生老病死都不会忘记他，更不愿意从心里舍弃他。你只会更加的想念他，一次又一次地去回忆和他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那你……”
“你不用劝我，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婚，我就不会后悔。”艾米尔扬起下颚，嘴唇抿成向下的弧度，看着牟莉，“我从来都不认为我输给了你。”
“我也从来没将你视作对手。”牟莉对上艾米尔那双精锐的眼眸，“没有了何坤，我觉得，我们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之间不应该是竞争关系，而是合作。”
艾米尔眉头颤动，眼神有欣赏的光芒闪过。
“我公司还有事，广告片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牟莉拎起自己的包，临走前又回身看着艾米尔，“宣传效果好好，就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国内前十的媒体公司了。”
“呵。”艾米尔轻笑，“别以为只有你会工作，你们柯木思这次广告片的宣传，我亲自跟进。”
“那就辛苦你了。”
牟莉给对方留了一个欣赏的笑容后，转身离开了。
她和艾米尔本来就不应该是仇人，而拎得清情况的艾米尔更让牟莉表示敬意。
……
李沫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营销策划案，马超急匆匆地，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
“哥，你给我的任务，已经全面完成了。”马超将销售报表放在了李沫面前，“江华的那三十辆车，已经在今天上午销售出了最后一辆了。”
“干得漂亮。”
“而且我算了一下，这次虽然压了很多钱，但是这些车售出后，来来回回，我们还净赚了两百多万，真的是有惊无险。”
“拿着这笔钱，先把牟莉在银行的贷款还清。”李沫想也没想的说着。
马超听了李沫的吩咐后，有些许困惑，“哥，其实贷款咱们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还的，这马上展厅要营业了，咱们还需要很多资金。”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初给牟莉的承若，不能因为展厅而改变。”
“牟姐她能理解我们的……”
“我叫你去换你就去换！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李沫突然厉声喝道，“展厅的营业是我们的事，为什么要让她来跟着我们一起承担风险？！”
马超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反驳，也不知道李沫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马超只能应着，原本高兴的心情，却莫名蒙上了一层悲伤。
离开办公室，马超就躲到一边去，拨通了牟莉的电话，“……哥说让我先还贷款。”
“那你就去银行把事办了呗，需要用我身份证吗？或者我本人来也行。”牟莉对有人要帮她还清贷款很是积极。
“姐，你不知道展厅马上要营业了，而且哥又压了一批车还没销售……”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赶紧去银行吧，把房产证拿回来送我家去，这样压在我心里的石头就会少一块。”
马超咽了口气，“你们俩咋都怪怪的呢？”
“怪什么怪，赶紧去办事，我这忙着呢。”牟莉挂断了电话。
马超瞠视着手机屏幕，愣了愣，自语着：“一个个就知道使唤我！！！”
唠叨归唠叨，马超还是去了银行，把该办的事情全都办得妥妥的。
只是他并没有将房产证送回牟家，而是着急的先回公司了。
马超跟着李沫一起从开业开始，到现在也有半年了，成长得很快，每天也有忙不完的事情。
等牟莉在公司加了两天半，回家问起母亲房产证的事后，牟莉才知道马超掉链子了。
“这个马超，看我明天怎么去收拾他。”牟莉嚼着黄瓜，盘腿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敢把我的事都忘记了，简直是欠揍！”
“听说李沫现在要打算扩展事业，他会不是是想把房产证再拿去贷款？”
“这不是多此一举么？”牟莉还是比较相信李沫的，说了先还清她的贷款就一定先还，尽管他的压力也很大。
“我也只是说说，他要急需用钱，咱们也还是可以缓缓在拿回房产证的。”
牟莉没说话，假装有滋有味地啃着黄瓜。
而她轻松的表情下面隐藏着的心酸和难过，全夹在了嚼黄瓜的嘎嘣脆声音里。
“我明天自己去拿。”牟莉丢掉手里的黄瓜蒂，拿纸巾擦了擦手，“咱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不能总搁在别人那，得早点拿回来才行。”
“随便你吧。”牟妈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那天在山庄和李沫的妈妈见过面之后，家里的气氛就怪怪的。
一方面牟莉似乎有意在她面前避谈和李沫的事，另一方面，她也看得出，牟莉很想念李沫。
明天去李沫那，到底是拿房产证？还是想见一面呢？
牟妈闷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女儿和李沫的感情是她看着一路过来的，她也是真的放心女儿和李沫的交往，只是李沫的妈妈……
……
牟莉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抬头看着李沫公司的窗口，并不高，心情好点的时候，站在这她都能直接看到李沫在他办公室的身影。
想想又觉得好笑，李沫的办公室在三楼，站在路边能看得清个什么身影啊？
笑过之后，牟莉又抓紧自己的手机，走向电梯口。
“哎哟，我的姐姐啊。”马超端了一杯冰镇的西瓜汁走了过来，放在牟莉面前，一脸歉疚地说着：“你等两天，我肯定亲自给你送来的。”
“得了吧，就看在你累成了狗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牟莉端着西瓜汁啄了两口，四下看了看，“好像又多了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