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就因为他们这样瞎折腾,自家小王妃就得拿命去陪他们瞎闹?
这鹰族人口中的祭品恐怕就是他的小王妃,自上次不小心差点毒死了她,然后在准备损耗自己修为替她解毒时,她身上忽然间出现了灵蛇一族自愈术的光芒,心中隐约有个念头。
或许,他家小王妃亦能陪着他一起到老,而非人生短短的几十年。
柏拉图里戚承少让若若曾经的好朋友锦葵帮忙约她出去,如果不是小懒懒得了自己的叮咛跟着去,只怕那一天就已经被捉去当那什么劳子的祭品。
如今,他已经不想去理会易蛇医与那条莫名死在森林边延的绿色巨蛇,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只想赶紧将他家小王妃救回。
通常成为祭品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一般祭祀都是神圣,须以虔诚的心,准备齐三牲六蓄,选个阳光明媚充足的好日子方能执行祭祀。
也幸好是这样,才给他拖延了一夜的时间。
如今太阳已快要落山,纵然想拿若若去祭祀,亦得等明天早上太阳升起,阳光普照大地方可。
灵蛇一族是被魔王诅咒了也好,封印了亦好,这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敢拿他的小王妃去当祭品,就得成受得起这愤怒的后果。
在旁一直不敢出声打扰他的小懒懒一听见魔王二字,立即抬头望着他,闪烁的大眼睛有着无比坚定的神情。
对恶婴转世之子,其中魔王方才是他们的父母。
在还是婴魂时,恶婴一律由魔王教育,只等他们一出世就会被魔王带回去继续教育,好成为下一代魔王的传人。
恶婴虽恐怖,但到底罕见。
难怪他出世已经几年,却不曾见魔王将他带走,本以为是魔王不知道,却不想是与灵蛇一族一起沉睡了。
似察觉到小懒懒的视线,顾云峥低头望向他,不禁拧眉,“小懒懒,你要回去?”
他可不想跟魔王抢子,可如果小懒懒一但生了要回去的心思,继续抢又有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我想救麻麻。”
谁想回去继续同那疯子继续作什么父子?
麻麻那么温暖,弟弟那么可爱,就连妹妹除了嘤嘤嘤的时候有些让人烦燥,却也比魔界那个来得让人喜欢。
何况,粑粑待他并不差。
心底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认同了这个粑粑的存了,认同了自己该是他的儿子。
可是他想救麻麻,不想呆萌的麻麻成了祭品。
“小懒懒,不是粑粑小看你,实在是你如今身体重伤未有全愈,如果再出丁点意外,即使你救了麻麻,麻麻也会伤心欲绝。别忘了她最疼最爱惜的就是你!想想你-麻麻的眼泪。”让小懒懒跟去,绝对不可能。
先不说他见到魔王时是否能坚持如今的想法,单是他不愿认魔王为父为母,这个就足已惹怒魔王。
一怒之下的魔王让整个灵蛇一族陷入诅咒,谁知道一怒之下的魔王对他又会做出什么?
“可是……”小懒懒仍想争取,却在顾云峥冷静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心中沮丧不已。
自己这副小身板,过去真的不会添乱吗?
自己真的能坚持如今自我?
又真的能劝服魔王?
想也知道,添乱不说;还未必能坚定现在的想法,当初还是婴魂时自己可是以魔之子为傲,只不过后来对呆呆萌萌的傻麻麻心生不舍,从而留下。
又有可爱的哥哥整日弟弟长弟弟短,才完全歇了离开的心思。
而劝服魔王如同将天上的太阳射下来一般,希望缈茫。
被带至灵蛇一族曾经最为神圣纯洁祭台上,幽幽转醒的杜若望着四周带着圣洁又似苍凉,隐约中还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的建筑物,心中又惊又恐。
她怎么都没想到,蛇皇派来的蛇医竟然会……竟然会……
“醒了?”
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毫不奇怪的见到了戚承少。
戚承少一身奇异却又有着说不出的隆重的服装,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锦葵,这次并不在。
祭台下有着两排身穿雪白衣裙,手持祭祀时要用的物品,人禽结合的雌性鸟人。
望着那清一溜的黑色翅膀,白裙衣袂飘飘,如同无脚的女同浮在半空。
靠近祭台的四个鸟人,翅膀纯白,再配着那雪白的长裙,杜若只觉得满头黑线。
哥们!
你们是鸟人!
纯纯正正的鸟人,装毛线的天使?!!
而且重点是!
大晚上的即使周围燃着复古的火把,可长发飘飘,白裙飞扬,你确定你们不是装鬼吓人?COS贞子?
祭台不过是一张半宽,两米长,一米半高的高台,四周雕塑了不少像征着灵蛇一族神圣鸟兽的图案。
杜若如今四肢被银链锁住,如同那粘板上待宰的鱼儿。
“待明日祭祀成功,我就能看见她了!哈哈——”戚承少有些疯狂,或者说他已经疯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低沉的嗓音如同那情人间的低喃。
杜若只觉得他疯了,已经疯了。
“如果不是灵蛇一族全部被魔王全力诅咒封印住,你这个混合了人族血统,你母亲与人私奔生下的肮脏小贱人,怎么配成为祭品!?”
如果可以,杜若只想大吼:他妈滴!谁想做这扯蛋的祭品了?你丫嫌姐脏还捉脏来做这什么劳什么子的祭品?你丫滴脑子没病吧?还是忘了吃药?
不过心中却被他口中的母亲与人私奔生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孤儿吗?
怎么变成了蛇人相恋之下的悲催结合物?
想开口大骂,却发现喉咙干涩沙哑,根本发不出声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戚承少边说边一招手,靠得最前右边的伪天使鸟人,立即恭敬的送了一碗早已经准备好的不明汁-液到他手中。
“喝了好上路吧!”戚承少阴佞一笑,左手掐住她的下巴,使劲扳-开她的嘴巴,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那莹绿莹绿的液汁灌了下去。
杜若虽然挣扎,不愿喝那东西,但到底被灌进了些许,呛得她难受。
那汁-液味道并不难喝,甚至还挺好喝。
可能让他在这个时候灌给自己的东西,想也知道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东西。
戚承少看着空了的瓷碗一眼,扭头望着她阴阴的笑了。
大手将碗随意一扔,只听得瓷碗落地时摔碎的声音,“好好享受吧!明日太阳升起之时,就是你的死期!哈——”
随着他越走越远,那让人心悸的笑意伴随着晚风袭来。
杜若脸颊贴着冰凉的祭台,眼睛圆瞪:什么意思?
明月升到最高,那照到身上本该柔和美丽的月光,却蓦然变得炙热烫人,仿佛熊熊烈火,照得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下-半-身有着某种东西要破茧而出的欲望,疼得杜若汗如雨下,忍不住呻-吟出声。
那种痛苦的感觉让她感觉整个人如同筋皮力尽之际,终于看见一块浮木,趴在浮木上死活不撒手人却失去了意识,等到阳光照到身体暖洋洋的时候,才疲惫不堪的醒来。
还未睁眼就已听见耳朵传来一阵阵听不懂,连绵不断有如某种古老的佛号。
无力的掀开眼皮,天空中的太阳红光芒刺眼,缓缓转头却见一个穿着仿佛巫师般的祀师,手持铃铛等物跳着奇奇怪怪的舞蹈。
站在台下恭敬跪着的戚承少,依然是昨晚那身奇怪而隆重的装办。
一看就知道,昨晚他口中的祭祀已经开始,只是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个环节。
双-腿仿佛麻木了,竟毫无感觉。
闭了闭眼,难道自己今日真的逃不过成为祭品的命运?
若说昨晚还抱着翘幸的心思,那么今天却是感到了一丝绝望。
今天的祭台似是被装饰过一番,四周布满了竞相绽放的鲜花,美丽而神圣。
此时,祀师的舞蹈似是跳完了,口中又连连不断念了一串话。
杜若听不懂亦不想听懂,只是睁眼望着天空。
不到一小会,便出现了眼花头晕的症状,心想这样晕呼呼的真要死,也没有那么痛了吧?
祀师念完,拿着竹枝沾了沾水,在她身上洒了一圈,然后挽起宽大的袖袍,拿过托盘上放着的精美匕首。
拿起刚刚用竹枝沾过的那碗水含了一口,朝着匕首喷去。
在阳光的照射下,匕首上的水珠散发着五彩的光芒,美丽魅惑而危险。
祭台下的戚承少抬头,看见祀师手中的匕首,眼中有着狂热的执着。
快了!就快了!
爱妃、爱儿,本王来接你们了,你们感觉到了吗?
祀师右臂高扬,往下直取杜若胸口的心脏位置,匕首与她心脏的位置只差零点几毫米的时候,整个人却是骤然被轰出了台外。
突如其来的变化,祭台前膜拜的众人不禁惊呼出声。
“啊——”
杜若快速睁眼,自己似乎还活着?
眨巴着眼睛,闪过一抹不解,怎么回事?
难道是顾云峥来了?
再一侧头,却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貌似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