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仍旧有些胆怯的样子,苍厉看了一眼他,想想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我满意了,你想回去还是想留下,都随你的便。”苍厉懂的如何掌控人,也懂的如何让人最大程度的为自己所用。
“我问你,”苍厉说“这姑娘要是没有死,你觉得她会去哪?”
这好像是道送分题,那人急着活命,有些忙不迭的“那姑娘我听说是您夫人既然是您夫人,如果没死,自然是到您府里去的。那就算是死了,既然已经嫁了您,死了也要回您哪去呀。”
这话明显说的不对,苍厉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那小兵开始腿软了,双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给他跪下了,倏然发现自己一时嘴贱说错了话。便恶狠狠的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您看小的这张破嘴,那姑娘既然贵为您的夫人,自然福泽深厚,哪里能这么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是小的嘴贱,小嘴贱……”
苍厉有些不耐烦了,他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看一个小兵给他演戏的,饶是他性子好此刻也耐不住脾性了,一脚踹在了他胸上“说,除了回我哪里,这周围她还有可能去哪?”
小兵叫苦不跌,她的腿又不在他这里,再说了,那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他要去哪。情急之下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一个小村庄,是离这边最近的一个若是那姑娘熟悉这片的话又懂的求生的话,应当是往那边走的。其他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了。”
“我倒是觉得你很懂的求生嘛,”苍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就信一次你,如果这条道不是她走的路,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恩?”
小兵简直觉得人生无望了,风评不是说这位王爷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吗?怎么偏偏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变成这幅性子了?
眼看着战场都收拾的差不多,战利品也差不多收缴干净了,苍厉把那小兵交给韩璋“看好了若是我找不到孟浅,可是要找这人算账的。”
韩璋不以为然“只是个女人,若是她不愿意回去,王爷另找就是,怎么还能让王爷好生好气的去哄她回来?”
苍厉挑挑眉“能赢过你箭法的女人是能容易找到的?”韩璋不吭声,这是被活生生揭了伤疤。苍厉又道,温温柔柔的,完全看不出来在战场上的戾气来“再说她也未必去了其他地方,如果她回厉王府,你们会遇上。我只是以防万一,碰个运气。韩璋,你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有的时候我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不代表你就能随便议论本王的女人了。”
韩璋愣住,苍厉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也从来没有自称过本王,先前比武的时候就是,王爷为了一个女人,罚了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的兄弟?苍厉不在看他,上马挥鞭扬长而去,只留下韩璋和那小兵死目相对。
“那女子好本事,”小兵嘀咕说“先是把我们将军迷的五迷三道的,又把你们主子迷成这样。”
正愁没人泄愤呢,韩璋一鞭子抽在了小兵身上。
苍厉之所以这样不慌不忙的,是因为他笃定孟浅一个女子,没有马,脚程在怎么好也走不远,虽说是很有可能碰上逃跑的那一伙人,但多少还是有弟兄盯着,倒不至于让堂堂一个王妃再次落入他们手里吧。
再者,苍厉之所以相信那小兵的话,按照目前对孟浅的脾气来讲,孟浅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她在这里这么久,多多少少周围是应该熟悉一点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孟浅为了避过逃兵,选了另外一条路。
还好还好,苍厉远远就看见孟浅身形,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女子,挥鞭策马走近了,更加确定是她。追上是顺利追上了,苍厉又觉得心里添堵,孟浅真的没打算回去王府做他的王妃去。
苍厉勒紧缰绳,枣红马一声长啸停在孟浅面前,孟浅倒是不慌,轻轻浅浅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即使他把她抓回去了,还能治他罪不成?只是她没想到苍厉会来找她罢了,她以为对于苍厉而言,自己的利用价值不多了才是。
马鞭随手指了指花娘,花娘看这人虽然威风凛凛的,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项。虽说用马鞭指着人已经够不妥当了,但比起花娘遇到的其他事情来说着实算不上什么?
“这位给我介绍介绍?”苍厉语带调笑“不会是贤妻为我寻的妾吧,虽说相貌是不如你,勉强到还过的去,那贤妻这是要带我的妾室去哪里?”
花娘腾的脸红了,虽说她在村中算得上美貌,也经常被人议论,但是被人说不如人是第一次,被人说做妾也是第一次。
孟浅挡在花娘身前,几乎是本能般的,花娘是她带出来的,自然要对她负责,再说她自信看人不会错,在孟浅看来,苍厉并不是那些蛮不讲理的人。她原本就在走还是不走之间游移不定,不过想赌一把自己在苍厉这里是什么位置罢了。若是苍厉不来追她,她就自己找个地方体验一下人生去,若是苍厉来追她,那便再说来追的事情。
“王爷说笑了,”孟浅回头看花娘一眼“这姐姐不是我为你寻的妾室,是我在边鲁营里救下来的。我们正打算回王府,怎么,我们……走错路了?”
苍厉自然知道不是,但是既然孟浅找了这个台阶,就说明她也并不抗拒回去,这人回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因此苍厉便不和她计较,也没有任何拆穿的意思“看来王妃着实是大家闺秀,没怎么出过门,方向感差也不是不能理解。”说着便伸手要拉孟浅来:“来,本王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