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在孟浅这儿吃瘪,也只好悻悻地不再和她搭话,心里却是有些愤愤不平,要知道珍妃在这后宫可谓是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亏。
但孟浅很明显的不怎么把她当回事,当珍妃有些挂不住脸,先前热情的态度也冷了下来,拂袖说道:“厉王妃可算是让本宫见识到了,本宫不过是好心,看你这却是视本宫如洪水猛兽,哼,本宫是惹不起。”
孟浅很想给珍妃一个白眼,什么叫好心,不就是多管闲事瞎操心,这个珍妃跟左文君一比,孟浅还是更喜欢左文君的直来直往。
不外乎就是为了一个斗字,孟浅想了想,也不去看珍妃,直接对着左文君说道:
“珍妃娘娘有喜,看来娘娘今日怕是顾不上我了,还容我先行告退。”
说完,孟浅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淡定地带着小葵走出了椒房殿,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左文君和珍妃都才回过神来,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想到都是一句话:
这个孟浅(厉王妃)实在是太大胆了。
……
孟浅带着小葵迅速逃离了那个战场,两人回到了重栾宫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小葵看上去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拍拍胸脯对孟浅说道:“可吓死奴婢了,那些个娘娘,看起来美是美,但是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让人别扭,说不出哪里奇怪。”
孟浅倒不怎么怕,反正她也已经回来了,从礼数上来说也算是做到了进退有度,而且主要还是珍妃这个助攻来的及时,要不然只怕是左文君还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孟浅摸摸下巴,说道:“也别高兴的太早,这才第一天呢,以后她要是时不时的约我去赏个花,赏个鱼什么的,那才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今天我看她们也不过都只是来探探我的底罢了,所以咱们的态度必须得摆的硬气点,这样以后她们想要欺负我们的时候也
得掂量掂量。”
也算是看过不少宫斗剧的孟浅深知这些女人可要比电视剧里演的还要凶猛,今天自己落了她们不少面子,虽然也已经达到了孟浅本来想要震慑她们的目的,但还是会有些忧虑。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孟浅嘟囔着说道:“这还不如让我继续打仗呢。”
小葵赶紧扯扯她的衣袖,有些焦急地说道:“主子,您这话咱们在自个儿人面前说说就好,可千万不要被外人给听去了。”
孟浅哭笑不得的看着劝慰她的小葵,这丫头,自打进宫里以来就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小葵也说的不错,孟浅这张嘴,以后还是少说点比较好。
她叹口气,躺在床上,对小葵说道:“等会儿你去查查看,今天来皇后宫里的那三个女人什么来历,特别是那个珍妃,好像还挺狂傲的,对皇后的态度也不怎么好,而且她还有了身孕,这下宫里那些人的注意力肯定就会放在她身上一大半,我也是算得个清净了。”
然而孟浅还是低估了这后宫女人们的想象力,直到后来珍妃经常派人去请她的时候,孟浅才知道什么叫做锲而不舍,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边疆的厉王府中。
苍厉和苍平两人平反了节鲜一族谋暗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边疆,留下来的厉王府的那些仆人们也都是十分为自家主子感到欢心,同时也在整理着要去京城的行李。
虽然新的厉王府还没有建成,但是他们这些老人肯定是也要入京的,于是所有下人都在奔向走动,只为争取能有一个可以去京城的名额。
月蝉已经很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一是苍厉和孟浅她们走的十分匆忙,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消息,直到管家告诉他们这件事,他们也才恍然大悟。
月蝉当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又失手打碎了屋子里的一套瓷器,平时的温柔也不复存在,她只感到了一阵恼怒,要是自己早些得知苍厉要去京城的消息,那么她说什么也都会跟上。
而韩璋时常惦记着月蝉,偶尔还是会从京城给她寄几封信回来,月蝉也是只有通过韩璋的信里面所说的内容,才能得知他们在京城的一些消息。
月蝉在房中来回踱步,如果新的厉王府建成了,那么她肯定也是要去京城的,只是月蝉不再甘于自己的身份居于孟浅之下。
这次的事件给她带来了强烈的不安感,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在王府里只是一个神医,那之后来了个李白玉,她引以为傲的医术也都被他甩了一大截。
这也是让月蝉感到了危机感十足的消息,要是自己不再对苍厉有用,只怕他会在孟浅的怂恿之下,将自己逐出府吧。
月蝉咬着唇想到,怎么可能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明明是她先来到苍厉身边这么久,而且她也以为自己会和苍厉在一起,但是却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孟浅,这让月蝉又怎么会甘心呢。
而且在月蝉看来,孟浅那种粗鲁又不懂琴棋书画的女人是一点都配不上苍厉的。
她深吸一口气,看来自己也是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月蝉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也许能帮助她的人。
月蝉看着韩璋信里不经意提到的那个名字,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坚定了决心,磨墨写了一封书信,托韩璋转交给那人。
将信写好以后,月蝉把信给了前来送信的人,特意嘱咐一定要完好无缺的送到韩璋手上,绝对不能给其他的人。
送信的人连连答应,在五天后,准时的将信送到了韩璋手中,韩璋还以为这是月蝉给自己的回信,然而看到了月蝉附给他的薄薄一张纸后,心情也是有些复杂。
然而出于某种不可预料的原因,韩璋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后,还是决定帮助月蝉去做那件事,而且他也很守信用的没有去拆开月蝉那封单独给另一个人的信件。
韩璋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找到了机会,将信送了过去。
时光荏苒,孟浅和苍厉在宫里的日子差不多也过去了快将近半个月。
两人虽然是睡在一张床上,但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交流,因为苍北平给苍厉和苍平都安排了十分繁重的公事任务,而苍厉还要应对苍北平时不时的想要夺权军权的阴谋,所以整天下来也是身体和大脑都有些吃不消。
苍厉基本上回到了重栾宫时已经是深夜,在沐浴后就上-床睡觉了,而孟浅那个时候也已经睡着了,然而当孟浅醒过来的时候,苍厉又已经早早离开了。
所以两人见面说上一句话的时间特别少,孟浅也觉得苍厉实在是太幸苦了,所以一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都不会派人去找他。
而且重栾宫的小厨房也在苍厉坚持不懈的争取下成功修好了,孟浅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下厨房研究吃食。
因为在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而她又不想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孟浅利用了生病的借口回绝了不少嫔妃的各种邀约,就连最受宠的珍妃也在孟浅这儿吃了不少闭门羹。
不过珍妃好像是一个不怕失败的人,孟浅拒绝她多少次,她都能卷土重来,最后孟浅实在是烦透了,干脆去了一次珍妃的宫中,还没坐下来就对着珍妃一顿明理暗里的嘲讽。
结果当时珍妃的脸色就变了,颤抖着让人把厉王妃给请出去。
孟浅微微一笑就离开了,然后晚上就传来了珍妃肚子不舒服的消息,为此苍北平还对她颇有微词。
那时小葵还有些担心苍北平会惩罚孟浅,然而孟浅却是无所谓地说道:“他不会的,像苍北平这种男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打乱他想要谋取苍厉军权的计划,即使他可以拿这件事做文
章,不过我想,按照苍厉那个性格,就更加不会把军权交上去了。”
小葵为此还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家王妃虽然在与女人们打交道这件事情上有些拎不清以外,对于权力的这些事还是如此敏锐,这也让小葵摸不着头脑,感慨道:“要是王妃您是个男人的话,只怕也会更让陛下忌惮吧。”
孟浅闻言,耸耸肩不可否认,但还是笑嘻嘻地说道:“我才不要当男人呢,当男人有什么好,还是做女人舒服,有漂亮衣服穿。”
小葵被孟浅这话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孟浅最讨厌的就是穿女子的服饰,只不过是因为现在她们身处宫中,所以也只能按照宫里的要求打扮,要不然小葵可以肯定,孟浅觉得会换上男装出去溜达。
冬夏和春秋在小葵的调教下也逐渐适应了孟浅有时候的无厘头和奇奇怪怪的话,也才半个月下来,就已经被孟浅喂养的白白胖胖,比之前刚来的时候那种面黄肌瘦的样子可是美了不少。
她们两个人也都是十分羡慕小葵和孟浅之间的主仆情谊,同样也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好好服侍孟浅,有朝一日也能跟小葵一样,受到孟浅的重视。
宫里的日子还在不咸不淡的继续着,不过有一个重大的节日也在很多姑娘们的万千期盼中到来了,那就是-乞巧节。
乞巧节也算是大昌国很隆重的一个节日,在这天,京城的街道将不再实行宵禁,很多名门贵族的大家闺秀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出来上街走动走动,说不定还可以遇到一个心上人。
乞巧节放花灯和猜灯谜都是固定的节目,而也有不少商家为了吸引人流量还会举行诗会和歌会,这一天可以说是让那些困在家中,一年也上不了几次街的千金小姐们最为期盼的时候。
而有一些公子哥儿也会趁着这个机会,相会相会自己未来的娘子,也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约会好时机。
当孟浅从小葵口中听到关于这个乞巧节的消息时,心里还在纳闷,这不就是跟情人节没啥差别啊,但是孟浅前世所过的情人节还都是西方的情人节,古代的七夕还真是她头一次过。
孟浅被小葵所描述的关于在乞巧节上的热闹场面感到无限的向往,只可惜她现在处于宫中,也没法自由出入。
小葵见状,连忙安慰她道:“主子不必伤心,奴婢也打听过了,这宫里的乞巧节跟外面的没什么两样,同样的都会放花灯和猜灯谜,要是拔得头筹,还能有赏呢。"
孟浅拨弄着一根流苏簪子撇撇嘴,说道:“我才不想跟那群女人过这种节日,不用说,肯定上来就是一推我听不懂的话,还有互相攀比衣服首饰,我就只想过一个简简单单的乞巧,好吧,我就只是想出去玩。”
孟浅说了一大堆,最终还是悻悻地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要说起来,孟浅来到了京城也算是不少日子里,但都是在宫中度过。
李白玉和星河两个人都是在京城的客栈住,刚开始给孟浅写信的时候都还会唠唠叨叨一大堆,说是想她做的饭菜,到最后是越来越少,只说是京城里好玩的地方太多,他们也都没有时间写信给孟浅。
这让孟浅差点把信给撕了,同时也勾起了孟浅对宫外生活的无限向往。
“想出宫过乞巧吗?”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孟浅回过头,看到了苍厉正站在门口,显然也是听了孟浅和小葵说的不少的话。
“诶,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当然想出宫过乞巧了。”
孟浅先是疑惑地问道苍厉,这还是她能在大白天的时候看见苍厉,也算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而很快孟浅又被苍厉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迅速回答道。
苍厉这半个多月以来因为连日的奔波看上去也是消瘦了不少,人好像也有些变黑了,只不过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却是越发的霸气四射,一张脸还是那么好看,此时听到了孟浅的回答,轻笑一声,说道:
“那你准备准备,等那天我就带你出宫去看看。”
孟浅闻言,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说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带去出去看看吗?可是你不是公务繁忙,没有什么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