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全身腐烂早已没有一块好肉的尸体,两行热泪自眼角滑落而下。
慕容如男双膝跪地,伸着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宇文勒,却被男子一把拽住。
慕容如男怒视着男子,冷声到:“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他自然知道慕容如男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有些事情是不可莽撞的:
“他的身上有毒,难不成你也想要跟他一样吗?”
“那又如何?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着慕容如男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那早已干枯不成型的草药,朝着宇文勒走去,却被再一次的拽了回来。
这一次并非是男子拽她,而是宇文颜烈,看着发疯一般的慕容如男,宇文颜烈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慕容如男紧盯着宇文颜烈,有些不耐烦的说着:“放手!”
宇文颜烈无动于衷,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他放手了,慕容如男会做出怎样的傻事:“不要在挣扎了,我是不会放手的。”
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慕容如男紧盯着宇文颜烈,冷声到:“莫非你不希望你皇兄苏醒不成!”
宇文颜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若是可以他自然是希望宇文勒苏醒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很是复杂:“皇嫂,你清醒一点吧,皇兄已经死了,无力回天了。”
柳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慕容如男怒视着宇文颜烈,冷声的说着:“你给我闭嘴,我不相信他死了,你在撒谎欺骗我。”
“皇嫂你清醒一点吧,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兄已经死了,为何你就是不肯面对这个现实呢?你这样叫我如何跟皇兄交代呢?”宇文颜烈一再压制心中的愤怒,看到慕容如男这个样子她当真有些于心不忍。
慕容如男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心里很是难受,她知道,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况且那个梦境真的很真实,若是假的,为何在她醒来后,身上会发现那株草药的下落呢?
“皇嫂,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之前的那个梦境,你之前所经历的种种,都是皇兄跟我一首策划的。”
“皇兄知道他死后你定然接受不了,所以就给你服下了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然后利用如此,然后利用这个幻境,给你一个新的期望。”
“其实你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仙草,也没有什么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皇兄之所以这般做,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他本想着让你寻找一辈子,这样你一辈子都会有盼头,却不曾想卫东临的出现竟然扰乱了我们的计划。”
双眸微微的闭在了一起,似是在平复着内心焦躁的情绪,许久迟缓的开口:“不,这一切都是你编织的借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宇文颜烈摇晃着慕容如男的肩膀,冷声到:“你可不可以不要这般执着,你这般幻想只会害了你,你可不可以面对现实?”
“你们为何要合起火来骗我?我为什么?为什么?”慕容如男愤怒的咆哮着,话语中掺杂了难以忽视的愤怒之色。
宇文炎烈无奈长叹了一口气,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那般欺骗慕容如男,可慕容如男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呢:“若你不信,我跟来!相信你看了之后会清楚我说的是真是假的!”
慕容如男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宇文勒的尸体,终究要是跟在了宇文颜烈的身后,因为她太想弄清楚这一切了。
宇文颜烈带着慕容如男一路奔赴后花园,朝着秦如眉之前昏迷的那间寝宫走去,最后在一个暗甲里面找到了一卷画轴。
宇文颜烈将画轴递给了秦如眉,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许久迟缓的开口:“看看这个,想必你就能够明白一切。”
慕容如男打开了画轴,里面画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一家三口那么和谐的坐在那里,嘴角都带着幸福的小笑容。
炽热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慕容如男肉不知道这是宇文勒什么时候画的。
宇文颜烈紧接着又取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在了桌子上,随之将目光定格在慕容如男身后的男子身上:
“这位公子精通医术,不如就让他检查一番,这样你心里也可以好受一点。”
男子接过了宇文颜烈递给自己的药丸,放在鼻子上面嗅了嗅,随之点了点脑袋:“没错,这药的确可以让你产生幻觉。”
慕容如男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都载到在地,接下来发生什么却浑然不知。
见此宇文颜烈连忙的上前搀扶,想必慕容如男定然是因为伤心过度所导致的吧!
将慕容如男搀扶在床上,宇文颜烈对着一旁站着的男子说着:“过来看看。”
男子走到了慕容如男的面前替她把脉,只见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很是难看:
“这几日她劳碌奔波受了很多苦,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住,且今日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
“恐怕什么?”宇文颜烈焦急的问着,心中越发的激动。
男子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着情绪激动的宇文颜烈不忘安抚的说着:“需要修养半年就会好起来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太严重。”
“半年?”听到男子这句话后,宇文颜烈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要知道慕容如男现在可是皇上,虽然累的不是身体,在精神上的疲惫也让她难以承受。
“就没有什么别的医治办法了吗?”
男子摇了摇脑袋,他应该庆幸慕容如男没有的什么绝症,否则想要医治都是不可能的!
“我会想办法帮皇上调养,让她尽早恢复!”
宇文颜烈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着:“本王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男子拱了拱手,恭敬的退下,偌大的房间仅剩下宇文颜烈跟慕容如男两人。
宇文颜烈紧盯着慕容如男,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说话:“你说若是皇兄看到你这般,可会难过?”
桃绕紧盯着卫东临,站在门外想要进去,但却不敢,那日的事情一直在她心中无法抹去,卫东临是那般的残忍,逼迫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她是那般的爱他,可是他呢,却一直将她往外推,拱手让人!
难道她就那般的卑微吗?在卫东临的眼中她就是一个玩物,甚至连玩物都不如,因为他从未喜欢过她!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卫东临的话自房屋之中传来,其实卫东临早已发现桃绕的到来,只是不愿意搭理她罢了,但卫东临没有想到她竟迟迟不肯离去,所以才会开口叫她出来。
其实卫东临也想找一个好的机会跟桃绕解释一番,但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桃绕不会听他说的话!
桃绕诺诺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低沉着脑袋不去看卫东临,那胆怯的话语让人听着很是心疼:“师兄,你若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离去!”
卫东临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手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桃绕坐下:“并非是我不想看到你,你想多了!”
“真的吗?”桃绕满怀欣喜的看着卫东临,炎帝生出一抹希望,只是那希望才刚刚燃起,却被卫东临给泯灭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妹,作为师兄,我自然会尽力去疼爱自己的小师妹!我们是师兄妹,又何须那般疏远?冷漠?”
其实桃绕早就应该猜测到了不是吗?在卫东临的眼中她只是他的小师妹,不会又任何不复杂的关系:“师兄,你可知道你这般说话真的很伤人!”
“绕儿,我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之所以忍耐你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你是我的师妹,你可懂得?”卫东临紧盯着桃绕,眼底的很冷一闪而过。
桃绕紧握着裙摆,牵强的笑着:“既然如此,你之前为何还给我希望?在我装死之时,你为何要跟我说,你爱我?”
卫东临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其实那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那么说,但卫东临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人不是桃绕,也许那是只是因为一世悲伤而冲昏头脑罢了!
“对不起,是我给你的错觉,希望你不要当真,没药在神仙这感情之中无法自拔了,做回以前的那个你不是很好吗?”
双眸微微地闭在了以前,许久迟缓的开口:“我知道了,师兄你不要在说了,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说着桃绕起身离开,这一次她不会在心有余念了,这一次她是真的死心了,她不想再留在这里,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卫东临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并没有追出去,他只希望桃绕能够想清楚,毕竟放手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抉择。
接连过了几日的时间,慕容如男终于从昏迷之中苏醒。
这几日宇文颜烈一直陪伴在慕容如男的身边,因为几日未眠太困了,宇文颜烈竟然坐在那里睡着了。
慕容如男起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她并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
大约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宇文颜烈终于苏醒,然而他的第一件就是去观察慕容如男,当看到不知何时已经苏醒的慕容如男,宇文颜烈很是震惊:
“皇嫂,你醒了?”
慕容如男并没有说话,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沉迷的状态。
宇文颜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起身走到茶桌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慕容如男,然而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伸手去接的意思。
“皇嫂,你这又是何必呢?皇兄已经不在了,你为何这般折磨自己,若皇兄在天有灵看到了,你说他该有多心疼?”
果然在听到宇文勒的时候,慕容如男终于有所动容,机械的转身看向宇文颜烈,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说话:
“我梦到了他,我梦到他像一个英雄一样的站在我面前,他站的很高,我只能仰望,无法触及。”
“他就那么站着,明知道我在下面却不过来看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是万人瞩目的大英雄,然而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无论我怎么哭,怎么闹,他都视而不见,甚至连一个关怀的眼神都没有。”
“你说她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何对我那般冷淡?你知道吗?看到他对我那般疏远,我真的很伤心,很难过。”
宇文颜烈紧盯着慕容如男没有说话,她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还去安慰她,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你说,他是不是看到了,是不是在嫌弃我懦弱?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努力,跟他站在相同的高度,那么我才能够配的上他?”说着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宇文炎烈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许久迟缓的开口:“没错,皇兄就是那个意思,所以皇嫂你要努力了,这样在你以后看到皇兄的时候才能够跟他肩并肩,那样你也不会连累到皇兄了!”
慕容如男不停地点着脑袋,心里不停的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坚强,只有自己坚强了,那么才有资格与宇文嘞肩并肩的站在一起,俯视天下苍生!
宇文炎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转身默默的离去,现在慕容如男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好好的冥想,想着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嘞,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众望,生前我连累了你,死后,我一定要与你并肩作战,我要成为你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人这一生总是要历经很多才能成长,才能坚强,在一定的年纪后,上天会给你安排很多磨难,让你成长,让你懂的什么是拥有,什么是失去,正是因为历经的多了,日后才会懂得珍惜!这就是上天给你安排这些磨难的用意,而并非是在故意针对谁与谁!
人,总是要试着去成长,这样才没有辜负此生的用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