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弯柔波的眼眸,泛出更多的灼灼之光,于眼底嚯嚯燃烧:“只是想让府上的盐卤、盐巴还同向乾先祖在世那时般,白花花的流淌,白花花的堆积成山。”
向大老爷和向大夫人执泪眼相望,为有这样的女儿欣慰不已,却更是心疼不已,十二岁小小的年纪,竟是有若此成熟的心智,这定然是要比同年龄的孩子要吃上更多的苦来。
夫妇二人了然这小丫头主意打定,对望了一眼,都是了然了对方的心思,复又是一同摇头叹息。
向茹默一双美眸盯盯地将父母双亲的端的细瞧了去,心头也是琢磨了个七七八八,苑清秋一把揽过向茹默入怀:“我白白嫩嫩的一个娇娃儿呦,这回儿去了宁厂,那可要晒成了黑娃娃了。”
向茹默举手致谢:“三姐儿那就多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了。”
苑清秋抓过她的一双素手,重重拍了下,登时间向茹默嫩白的手背上面泛起了微红,苑清秋又心疼的来回摩挲,哎呀呀地嗔着怪着:“你呀,打小就是个操心的命儿。”
苑清秋看着她纤长卷翘盈睫下一双俏丽丽的美目,叹着:“就不说你大姐了,哪怕是像了你二姐的性子,你也不至于非奔去苦兮兮的宁厂呀!”
苑清秋又叹气:“谁让我福薄无子呢,不然哪来会将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推到清苦的制盐地去。”
向寄北哈哈的笑了,朗朗然道:“好虎一个就挡道儿,我向寄北的一个三姐儿顶三个好男儿郎!”
苑清秋啐了他一口,嗔道:“你这是认了三姐儿去吃苦呀。”
复又握住向茹默的手,敛容正色道:“三姐儿,你父亲说的对,你好生的把《盐论解语》吃透,争取为向府在废弃的制盐地早日凿出盐井来。”
向茹默喜上眉梢:“父母亲大人说的话,默儿铭记于心。”
向寄北道:“良人,这几日,你吩咐祁妈带人,将三姐儿去宁厂的吃穿用度都拾掇下去,让修羽给拴辆车。”顿了顿又道:“以后缺少什么,府上每月再派人送去。”
苑清秋两行清泪又止不住淌了下来,想要说什么,却是喉头阵阵哽咽,心头酸楚难忍,用鲛绡不住地试着眼角,须臾间,浅赭色的鲛绡便染得绯红,似晚霞落幕。
向寄北揽住苑清秋的羸弱的双肩,轻拍安抚:“良人,夫君了然你的心思,我自有打算的。”
向寄北目光柔和的看着苑清秋:“江口有两个盐工,我派了去宁厂,默儿会有照应的,更何况二表叔在那好些年了,是亲三分向,他一个长辈对咱们三姐儿怎地也是会照顾一些的。”
未曾开口,夫君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苑清秋心下宽慰些许。
向寄北续道:“瞧瞧你这人,还抵不过我们的三姐儿心性强。”
眼前耳畔是父母亲大人为自己安排着出府事宜,刚刚还为了父母亲同意了自己的决定而心底雀跃,转念的心头却又升出别离的愁绪,见母亲哭啼,心头更是不忍,真真的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