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合景非常不理解安若宁的意思,正准备追问她,安若宁却往后退了一步,歉意的开口道:“合景,对不起……”
区合景是个好人,可是她怎么能够拖累他呢。
区合景眉毛一拧,还准备再问,安若宁却只留下一句话,便轻飘飘的走了。区合景愣在原地,缓缓的笑了出来,是失望也是释然。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如果有来世,希望他能早点说出那句话,不需要她还君明珠。
“若宁,我明白了。”区合景快步跟上了安若宁,安若宁看着区合景眼里的释然,也微微的笑了。
两人到了医院,安宝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是昏睡不醒。
“莫总,小少爷住院了。”助理见着莫祁然忙完了,上来说道,莫祁然站了起来,不满的问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莫祁然没有等她的回答,只是拿着桌上的车钥匙就离开了公司。助理委屈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谁说不论公事私事,都要等他忙完之后才能说!
莫祁然开车到半路,才发现自己没有问孩子哪家医院,又停下来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得知之后才掉了个头,向着人民医院开去。
安若宁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就算他想打电话关心一下安宝也不可以,看来这次安若宁是认真的了。
可是莫祁然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他无奈的揉揉眉心,只希望这次去的话能和安若宁好好谈谈吧!
他大步走向安宝的病房,眼里是对安宝的担忧和重见安若宁的激动。
“若宁,我出去给你们买水!”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莫祁然停住了脚步,这个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因为犹豫的这一会儿,病房里微微笑着的男人已经推门而出了,正好碰到了已经满脸冰霜的莫祁然。
“你怎么在这里?”没想到区合景居然率先问道,同时遮住了门口,不让莫祁然窥探里面的人。
“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在这里!”莫祁然把区合景推开,大踏步走了进去。区合景怕莫祁然对安若宁不利,连忙也跟了进去。
“怎么又回来了?没有零钱么?”安若宁的声音温柔极了,让莫祁然心里的怒火更澎湃了些许。
安若宁见那人老是不回答,抬起头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那是莫祁然!她脸色顿时一变,立刻站了起来,遮住了背后的安宝。
莫祁然对她这种态度早就习以为然了,可是看着她前后变化这么大,心里还是有点微微的钝痛。
“怎么是你!”安若宁质问道,可是声音却放得柔了一些,因为她怕吵醒还在睡觉的安宝。
莫祁然还以为她的态度软化了,神色也温柔了些许,他大步走上前,准备看看安宝怎么样了,却被安若宁拦住了。
他尴尬的顿住,像是为了掩盖尴尬一般,他转身看着傻站在那里的区合景,不屑的说道:“你怎么还不走,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就够了。”
区合景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安若宁却推了一把莫祁然,拧着自己细长的眉毛说道:“该走的是你!现在就离开!”
莫祁然这种人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她曾经全身心的相信他,整颗心都掏给他,然而莫祁然是怎么对她的呢?
低价收购奇正,暗地里下绊子,他到底要骗她多久才罢休!
“若宁……”莫祁然被安若宁眼里的受伤给吓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这一幕落在安若宁眼中又成了莫祁然心虚的表现,她冷冷一笑。
“你还想做什么?现在离开这里!”安若宁不想也不敢再相信这个男人了,谁知道他今天来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安若宁!我们不能好好谈谈么?”莫祁然逐渐放软了态度,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安若宁这样生气,但是如果安若宁说了他一定会改。
安若宁几乎要被莫祁然眼中的哀求给打动了,可是她摇了摇头。
“安若宁,你究竟要被他骗几次!”她在心里怒吼,不再去看那双让她心动又心痛的眼眸,只是摇了摇头。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什么。”难道一定要撕破脸才好么?这样彼此之间体面的离开不好么?
区合景看着莫祁然,心里竟然诡异的有一种想帮他说话的感觉,可是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莫祁然可是他的情敌!
“莫祁然,你离开吧!若宁不想和你说话。”或许他和安若宁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安若宁抗拒的态度,一切都太迟了。
“该离开的人是你才对,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要你这个外人说话干嘛!”莫祁然扭头对着区合景开火。
区合景一时没有话说,莫祁然正准备强硬的赶他离开,可是却被安若宁拦住了。
“莫祁然,你还不清楚么?现在该离开的人,是你!”安若宁的心在流血,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可是却闹成了现在这样。
莫祁然被安若宁激起了火气,拉着凳子就在旁边坐下了,大有一副自己就不走的样子,安若宁气得手直抖,借过区合景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110么?”安若宁的声音有点发抖,可是却不是害怕,而且因为被莫祁然这种态度给气到了。
“我们在人民医院,这里有个偏执狂要对我不轨!请你们快点来!”安若宁实在是不知道找谁好了,病急乱投医找了警察。
等电话挂了,安若宁指着莫祁然说道:“你现在快点离开!不然警察来了你就不好解释了!”气得发昏的安若宁完全没有了理智。
“若宁,不要闹成现在这样吧!”区合景皱了皱眉头,柔声的安慰道,可是看着安若宁红肿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莫祁然反而是更无赖了一样,坐在原地一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让安若宁意恨不得亲自动手去把他赶走。
“是谁报的警?”警察很快就到了。
“不好意思,是我!”区合景本来想站出来,可是安若宁却先他一步,站出来说道,她眼眶红红,像是真的遭受了什么似得。
警察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可是当了解到安若宁和莫祁然是夫妻之后,他就没有了调查下去的欲望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事过不去呢?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警力资源是很宝贵的,没时间陪你们这样玩!”警察很是严肃。
“可是……”安若宁还想再说什么,警察却手一挥,又对着莫祁然说道:“你也是,老婆生气了就哄哄啊,搞什么?”
“我……”莫祁然还没有开口,警察又看着区合景,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语重心长的看着安若宁。
“既然你们夫妻感情不好,那干脆就不要在一起互相折磨了!”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安若宁和区合景,似乎把他们认为成那种关系了。
虽然区合景很希望和安若宁是那种关系,可是也不是在这种时候啊!他正想反驳什么,警察却摆摆手,说了一句。
“你们的事呢,尽量自己解决,警力是很宝贵的资源,如果现在出了什么事呢?”他严肃的样子让三人都忘记了说话,警察敬了个礼,才出门了。
“离婚……”安若宁思索了许久,而莫祁然也愣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安若宁看了看莫祁然,似乎想酝酿什么似得,莫祁然立马站了起来,快速的说:“既然你现在不想见我,那我就离开好了。”
他几乎不敢回头看安若宁,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伤他心的话来,比如离婚之类的话来。在离开病房之前,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安若宁一眼,似乎要把她记在心里一样。
“合景,你去买水吧,我有点渴了。”安若宁埋下头,没有看着区合景说话,她的声音沙哑,让人怜惜不已。
“好,我去了。”区合景知道她的心情不好,看了看她就出门了,走之前体贴的带上了门,给安若宁独自一人的空间。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直到区合景走远了,安若宁才仿佛像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一样倒在床上。
谁能解答她的问题呢?或许只有自己罢了。
莫祁然神色自若,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么难过。或许在接受浩洋公司的时候,他就注定是个不动声色的人吧!
就算已经伤痕累累,可是却要像骄傲的雄狮一般,守护着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与人。
他步伐沉重,双拳紧握,经历了刚刚的事之后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公司的事,只是径直回了家。
或许他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和安若宁的事了么?可是他怎么舍得下安若宁!一个人放到了心里,怎么可能轻易的拿出来!
“祁然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而莫祁然已经没有力气思考这个声音的来源是谁了。
“祁然哥!”女人跑到莫祁然的面前来,气喘吁吁的样子和稍有点疲倦的眼神似乎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一样。
“什么事。”莫祁然不想搭理她,因此也没有继续开门的动作了。
宋川恩眼中暗恨,可是看着莫祁然疲惫的样子,她还是故意笑得元气满满的样子,故意说道:“祁然哥不请我进去说么?”
在莫祁然的心里,只有家人才可以进房门的,所以他只是坦白的点点头,不顾眼前宋川恩的惊愕。
“祁然哥,我不和你开玩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宋川恩环顾四周,神秘兮兮的样子。
“就这里说吧!”莫祁然可不买她的账,站在那里似乎是一个没有情绪了的人一样,宋川恩咬紧了牙,几乎是在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来。
“这是关于,若宁姐的……”若不是实在是无路可走,她才不想提起那个女人呢!宋川恩看莫祁然似乎动容,又故意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文件,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
听到安若宁的名字,莫祁然眼睛里的冰山化了,虽然知道宋川恩和安若宁向来不和,可是他还是开门让宋川恩进去了。
“祁然哥,你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呀?”一进门,宋川恩四处打探着,似乎在观察什么东西一样。
“如果这是你想说的,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莫祁然只是冷漠的像冰山一样,而且还是宋川恩永远都融化不了的那种。
似乎是了解了莫祁然的不解风情,宋川恩把文件推到了莫祁然那边,神色严肃:“上次若宁姐无缘无故跑到我这里来质问罗霜的事,我一时好奇……”
就算是现在,宋川恩还是不留余地的要抹黑安若宁。莫祁然却不想听这么多,皱着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宁姐,她和那几个绑匪有关系!我上次去码头,也是为了调查这个!”宋川恩倒是很会为自己找理由。
“你看文件里的东西就知道了,若宁姐,不,安若宁为什么要和你说这种事呢!就是她对浩洋有企图!”宋川恩说得一本正经。
本来还在拆文件的莫祁然听到她这样说,动作就停下了,他把文件一丢,终于正眼看了宋川恩。
“你当我是傻瓜么?你可以现在出去了!”他实在是不想见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了,本来就是为了安若宁才让她进来的。
“祁然哥哥,这里还有照片,你为什么不信啊!”宋川恩似乎不敢相信莫祁然的态度,拿过文件掏出了那几张照片。
看着她执迷不悔的样子,莫祁然终于不想再等了,他站起身来,把那份文件丢到了垃圾桶里,不顾宋川恩尖叫,把她一把赶了出去。
“莫祁然,你会后悔的!你相信我啊!”就算计划失败了,宋川恩还是执迷不悟的说道,殊不知这样的她让莫祁然更加厌恶了。
“滚吧,我以后不想见你!”莫祁然关上了门。宋川恩站在门外,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烈。
“这是你逼我的!”她拿起同样被扔出来的包包,昂首挺胸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