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镜将寒铁留给姚梨,然后孤身一人前去找齐堇珊。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完叶镜的话后,齐堇珊面上的表情仿佛被凝住,久久都未能散开。
叶镜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僵硬的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是真的。但是我亦有自己的条件,我当你的护卫,往后你听到有关阿梨的消息,必须一五一十告知我。”
“呵呵,没想到你为了她,竟能委屈至此。”未等叶镜将话说完,齐堇珊已对他言语里的意思心知肚明。冷冷哼了一笑后,她望着叶镜的目光带有苦涩。
但叶镜宛如没瞧见她的目光般,面色仍旧铁青的紧,“我们除了主仆关系,再无其他,还希望小姐能够明白。当然,若是小姐不愿意,在下也绝不勉强。”
“不,我答应你。”生怕叶镜转身就走,齐堇珊想都不想就应下他。
然后,叶镜跟着齐堇珊回到府城。
哪怕知道叶镜的心思,也清楚叶镜来到自己身边,另有目的。可齐堇珊仍是将他留下,因为她不信,她还比不过姚梨。
因太子不愿离开清源县的缘故,齐尔霖也还未回来,齐志轩也留在清源县作陪。偌大的府城齐府,一时间竟由齐堇珊当家做主。
“你们,领着叶公子到清寒院去,好生伺候着。”刚入齐府大门,齐堇珊随手点了几个婢女,吩咐下去。
婢女不敢忤逆她的意思,福了福身,领着叶镜前往清寒院。
在清寒院睡了一晚,第二日,叶镜正式开始了他的护卫生涯。
他到底是齐堇珊的贴身护卫,所以时刻都得在齐堇珊门前候着。让他想不到的是,齐堇珊竟敢胆大如斯。
“啊,救命呀!”寂静的青天白日里,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女音。叶镜听的分明,正是从齐堇珊房里传出来的。
“齐姑娘!”叶镜担心齐堇珊出什么事儿,着急推门入内。
陡然映入眼底的美好身体,骤然骇住叶镜的脚步,立马背过身去,叶镜根本不去多看一眼。
“小姐为何大声惊呼?”他清凛入耳的嗓音里,隐约透着怒气。
齐堇珊却不见慌忙,悠悠起身朝叶镜靠过来。
她身上仅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水绣牡丹花肚兜,及亵裤。白皙的雪肌一丝不漏的暴露于空气中。
“既然小姐无事,在下告辞!”练武之人的敏锐让叶镜察觉到齐堇珊的靠近,他迈开步伐就要走出房门。
“阿镜!”齐堇珊一把扑过来,紧紧搂住叶镜的腰身,酥媚妖娆的嗓音似一条柔弱无骨的蛇缓缓钻入叶镜耳膜。
“阿镜,你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我如此家世如此容貌,何处配不得你。难不成,我当真比不得姚梨拿村姑么。”
“还请小姐自重,在属下心中,谁也比不得属下的妻子。”将齐堇珊绕上自己腰间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叶镜并不去看她,只是声音冷的落地成冰。
齐堇珊还是不甘心,被掰开的手在此缠上,摸索着要去解开叶镜的腰带。
叶镜料不到她会如此大胆,是真的怒了,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堂堂知府千金,没想到竟是如此放!荡。即便小姐不要脸面,还请顾及知府大人的脸面。”
“你……”齐堇珊的脸面可谓是被叶镜驳个彻底,她也怒了,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尘土,言语带着威胁的开口。
“你不要忘了,这里是齐府。只要我大喊一声,非礼我的罪名你可就得坐实了。”
“那要如此,小姐是要用此来逼婚么。那属下可就要让小姐失望了,哪怕是坐实这罪名,我也不会抛弃糟糠去迎娶小姐的。还有,连纳你为妾,都绝无可能。”叶镜回过身,面无表情的掠过齐堇珊,眼底除了冰冷没有一丝的若为所动。
“你,你……”齐堇珊是气极了,没想到叶镜会如此羞辱她,当场怒喝出声,“滚,你给本小姐滚。”
叶镜求之不得,当即转身,离开了齐堇珊的房门。
此番齐堇珊是早有预谋,当叶镜出门时,门外空荡荡的并未见到任何人。倒是叶镜出到院落外时,遇上返回府中的齐尔霖。
见到叶镜,齐尔霖微微有些意外。
“叶公子,你怎会在此?”齐尔霖喊住叶镜,出声询问。
叶镜反应过来,当即抱拳给齐尔霖见过一礼,“见过知府大人,回大人话,小姐将草民聘入府,当小姐的贴身护卫。”
齐尔霖并没有让叶镜起身,只是恭敬的指着旁边的太子,跟叶镜道:“原来如此,太子殿下跟前,你先给殿下见礼。”
听了齐尔霖的话,叶镜整个人宛如被雷电击中,居然仰头凝视太子许久。
齐尔霖被他的动作吓坏了,大喝出声,“叶镜,你放肆。”
在齐尔霖的喝声中,叶镜缓过神,低头跟太子见礼,“草民叶镜,见过太子殿下。”
齐尔霖这才敢指着叶镜,向太子解释起来,“殿下,这位便是在商博会上拔得头筹的叶夫人的夫君,叶镜叶公子。”
“你就是叶镜!”太子在看到叶镜的面容时,脸色也是一番风云变幻。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再想到叶镜是姚梨的夫君,太子整张脸瞬间黑下来。
叶镜也感觉到太子传过来的恶意,不以为然的应着,“回殿下话,是的。”
“起身吧。”太子憋着一口气,抬了抬手。
叶镜顺势起身,可当叶镜的面容清晰映入太子眼底时,他整个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般,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被定格凝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太子低声的喃喃着同一句话,满脸的难以置信。
“殿下!”看出太子的失态,齐尔霖挥袖遣退叶镜,轻轻喊太子几声
太子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齐尔霖的眼神,竟是冰冷,“为何不将此事上报?”
齐尔霖被太子言语间的冰冷唬的脚下虚软,“噗通”一声径直跪下来,“微臣不敢笃定,因而,方想着查清楚些,再与殿下禀报。”
“查什么查,杀了他,本太子要他死。”根本不听齐尔霖把话说完,太子一把将齐尔霖揪到跟前,瞠打眸子一片赤红等着他,一字一句皆跟从唇齿间凿出来似的。
齐尔霖吓的牙根都在打颤,连连点头,“微臣遵命,微臣遵命!”
自那日后,叶镜就没有再见过太子。没等叶镜探个明白,人已经被齐堇珊拉着出去逛街。
齐堇珊拉着叶镜走入一间热闹的布庄,里头的掌柜似乎跟齐堇珊很熟,见她进来立马迎上前。
“齐小姐来了,可好些日子没来,最近出了好些个新货,小的拿来给小姐过过眼?”齐堇珊乃是知府千金,素来是个大主顾,掌柜的态度甚是热络。
这对齐堇珊也很受用,她笑着点点头,道:“去去去,都拿过来,本小姐要好好挑。记着,要最好的,可别拿那些次品糊弄本小姐。”
“哪能呀,小姐火眼金睛,那些个次品如何敢拎到小姐跟前。”掌柜边跟齐堇珊打着秋千,边退了下去。
等到掌柜的又回到堂前时候,手里拎了好几本厚厚的图纸,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婢女,手里接着捧着新上市的衣衫还有首饰。
“小姐仔细瞧瞧,可有小姐瞧上眼的。”先把图纸递给齐堇珊,掌柜笑盈盈开口。
齐堇珊二话不说接过图纸,挑选起里头的图样来。都没半柱香的功夫,齐堇珊已经挑了好几样,让掌柜的拎出来给她试。
掌柜乐此不疲,立马命人拿出齐堇珊挑中的衣衫首饰出来。
齐堇珊最先试的是一件烟霞色的烟罗裙,袖口及裙摆叠成荷花状,上头还用淡紫色丝线,绣了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她走一步,那上头的蝴蝶就跟活了般欲从上头飞下来。
“太漂亮了,小姐穿上这身衣服,简直就是仙女下凡。”齐堇珊一出来,掌柜立马毫不吝啬的爆发出赞美。
齐堇珊却不理掌柜的,反而看向站在门口的叶镜,“叶镜,你瞧瞧我这身衣裳,好看不?”
叶镜听到声音缓缓偏过头,胡乱看齐堇珊一眼,敷衍应一句,“属下是个粗人,小姐喜欢便好。”
听了叶镜的回答,齐堇珊有些不高兴,闷声的拿过另外一套衣衫,又走到里间。没一会儿她又换好出来,再次问叶镜。
而叶镜仍是方才那番,不冷不热的回答。
齐堇珊讨着没去,当下也没了买东西的心思,抬步要走。却发现叶镜的目光居然定格在堂上柜台的某处,她顺着叶镜的目光望去,之间那里摆着一只红珊瑚手钏。
“掌柜的,你那串手钏多少钱?”叶镜似乎对那串手钏很是喜欢,抬头看着掌柜的问了价钱。
“公子好眼力,这串手钏乃是由深海红珊瑚所制,异常珍贵。放眼整个晋南,都找不出第二串来呢。”没有回答叶镜的问话,掌柜的先将那串手钏天上有地下无的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