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喜欢住那。”
贾之祎不置可否,甚至还有点庆幸。
他原本颇为担心橘爷打扰到某项重要的夜间活动,正投入的时候被挠一爪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橘爷自从踏进“金花漫画”的大门,除了吃喝拉撒,就没离开过阳光房,一天中有二十三个小时趴在花架上发呆。
难怪那么胖。
他养花已有七八年的光景,本是个自娱自乐的爱好,知道的人没几个,不想却得到橘爷赏识,也算不白忙活一场。
张恺也觉得好笑,“别人我不敢说,就橘爷那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眼神,跟你越长越像了。”
贾之祎懒得理他,“告诉张秉锐,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他了。”
“我知道了,这小子心情不好,还在为吕艳的事郁闷呢。”
《西晋》与“金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出了这么大的事,张秉锐连声都没吭,可见完全不在状态。
张恺不由感慨,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前是贾之祎唱黑脸,张秉锐唱。红脸,近来两人掉了个个儿,贾之祎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了,张秉锐反倒成了炸。药桶,一点就着。
说起吕艳,贾之祎随口问道:“她那边什么情况?”
“我正打算跟你说这事呢。”张恺从小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顺手递给贾之祎一瓶,“这才几天,她都荣升为《幽默世界》的总助了。可见此前传说的离职潮,不是空穴来风。”
两年来,《幽默世界》动作频频,视频事件结束没几天,又冒出了周姝霖隔空示爱的花边新闻,“金花漫画”早就憋着一口气,恰逢吕艳赌气辞职,想要打入敌人内部,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将计就计,是吕艳想到的主意。
贾之祎没这份心思,张秉锐没这份心情,张恺没这份脑子。吕艳的细腻与精明让她注意到钻空子的机会。
她是在办理了正式入职之后,才联系贾之祎。
论忠诚,论贡献,论能力,吕艳自诩不比任何人差。
她唯一做错的,就是爱上了张秉锐。
她想纠正这个错误。
她有能力纠正这个错误。
堂堂正正走回“金花”,扳倒《幽默世界》,是她唯一的机会。
说到吕艳,张恺打开话匣子。
“周姝霖不是前阵子喊话给你了吗?我还真以为她爱上你了呢——咱们对敌人太不了解,这女人心思可不一般。”张恺啧啧称奇,“吕艳过去问了一圈人,据说周姝霖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到《幽默世界》公布季度业绩时,她总得闹出点幺蛾子来,要么盛装出席某个电影节,摔个马趴或是露出不可描述的部位,要么跟某个公子哥搞出点绯闻,让人家老婆打上门来,说白了,她上天入地地折腾,都是为了转移公众注意力。她这招真有效,至少我是被蒙了。”
《幽默世界》是上市公司,业绩一年不如一年,股价竟从未出现过断崖式下跌,周姝霖可谓居功甚伟。
贾之祎的额角一抽,骂了句脏话。
“她这番骚操作可管用了,你也知道股民的水平——她撩你那几句,到了股民眼里,自动被解读成了《幽默世界》即将兼并‘金花漫画’,兼并重组可是暴涨的概念啊。何况此前咱们从没回应两家公司不和的传闻,她是吃准了咱们会保持沉默,这才玩了手阴的。她那几句话一出,再买通几个大V和黑嘴,光是这个月,她家股票就涨了30%……有这么占人便宜的吗?”
“话说回来了,”张恺摸了摸下巴,“吕艳看到了他们的利润表,上半年有两笔海外投资都打了水漂,还有一部电影也没收回成本,老周总这会正想办法瞒呢。至于《五胡十六国》,简直就是个笑话,漏洞百出,第一本才出来就恶评如潮。咱们只要找个合适机会辟谣,撇清你和周姝霖的关系,下季度报表一旦披露,他们就是个完蛋。”
“苁蓉山寨附近的山林地形复杂,入秋后降水量大,小气候区明显,且植物种类繁多,不同的地带有不同的特点,拥有森林、灌木丛、草丛、沙生植物及农业栽培等多种植被类型……”
山路崎岖,气候多变。
必须尽快找到玄飚的下落。
贾之祎一边翻着景区的资料,一边等电梯。
与他一同站着等电梯的,还有个抽抽噎噎的红衣女郎,原本画了浓妆的脸像张抽象派大师的泼墨作品。
她哭得动静太大,贾之祎没法不注意到她。
电梯距离一楼还有二十几层,许是哭得太惨,女郎被鼻涕呛了一下,她从昂贵的双肩背包中抽出几张染成粉色的纸巾,狠狠擤了擤鼻子,再将纸巾扔进身边的垃圾桶里。
“贾大神?”
女郎抬头看了一眼,面露惊诧。
“是你吧,贾大神?”女郎用手背蹭了蹭鼻孔下方残留的湿意,“靳悦然说你不来参加庆功宴,原来他又在骗我。”
“靳悦然真不是个东西,从我们入组到现在,连一句实话都没有。先是不给我家宝宝换角儿,又找出一堆理由砍了两成片酬,还不让我家宝宝唱片尾曲,她唱歌多好听啊,粉丝们可喜欢了……哎呀他做的事,可真是……罄竹难书,嗯,对,罄竹难书。”
女郎忘记了烦恼,开始絮絮叨叨:“我又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你要个签名,这种小事他还骗我。以后我们铁定不跟他合作了,什么东西,呸!”
贾之祎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步行上楼的可能。
女郎身上的香水味过于浓郁,呛得他直想打喷嚏。
他可不想将鼻涕当众抹在手背上。
“你今天见到靳悦然了吗?我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女郎哑着嗓子问道,“刚才警察找我上去问话了,那叫一个不客气,搞得我跟嫌疑人似的……我得找靳悦然评评理去。你说说看,我家宝宝出了这种事儿,警察不抓紧时间破案,第一时间竟然是找我的麻烦!我这个身份,能盼着我家宝宝出事吗?我一个大老爷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哎呦我这叫气啊……”
女郎说着说着,又开始哭。
贾之祎目瞪口呆。
从女郎断断续续的哭泣中,他得出三个结论:
第一,此女郎非“女”郎,而是个结结实实的男人。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女郎的骨架大声音厚,哭起来动静像海啸,裙摆下的小腿比他的还粗。
恕他有眼无珠,认识甄鸣之前,他对女人毫无兴趣。认识甄鸣之后,他对甄鸣之外的女性毫无兴趣。
第二,“她”不是别人,而是金玥的经纪人。
第三,“她”是个话痨。
贾之祎试探道:“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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