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果然让符元宸说对了,那个掌握天下性命的皇帝召见了符元熠,想是那个秀妃将事情说与他听,这才想要来召见少年吧。
可笑呢!在符元熠伤重时不曾来过探望,也不过是差人带过一声问候,如今这么突兀的召见,怕是别有目的。
符元宸却是不慌不忙,恰好他正和自己的八弟用膳,怎么说也得等自家八弟吃饱才能走吧,他可不能饿着少年呢!
而太监在一旁满脸无奈,却又不敢催,生怕得罪了这个主子。
直到确定少年真的吃饱,符元宸才悠悠起身,带着符元熠和太监去见自家的父皇。
太监几番欲言,却是怕得很,皇帝下旨只见八皇子一人,太子是明知故犯,却不能开罪他毕竟这人可是未来的皇帝,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头可就不保了。
那么符正腾呢?只怕他可能顾及不到自己。
来到房外,太监进去回报,留着那两人在门外。
符元宸看着少年安静不语,怜爱地轻握着他的手,轻声道,“皇兄在这。”
符元熠盯着两人十指相扣,微微笑了,“皇兄可低估了我,我不怕呢!”爱上你,才不能怕呢!
太监走了出来,对两人恭敬道,“皇上让两位皇子进去。”
符元宸点点头,便牵着少年走了进去。
不管他那个父皇如何不赞同,自己也绝不会放弃这少年的。
符正腾近年常患病,身体已大不如前,再加之国事繁重,使得他越发虚弱,只是那脸仍有着不可忽视的皇威。
两个人进入房内,一同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符正腾摆了摆手,“皇儿免礼。”
“谢父皇。”
符正腾看着下面的两人,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般配,只是自己却无法接受自家孩子做出那有违伦理之事,所以即使要被他们怨恨,他也得让他们分开,以免让天下人耻笑,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元熠这次出宫,可学得什么?”
符元熠恭敬道,“见过百姓生活,学了些武。”
“宫外可好?”符正腾望了一眼符元宸,又道,“当初父皇将你带入回宫,让你失去了自由,如今,你也长大了,可想到宫外去,父皇会赐你一座府邸,如何?”
符元熠愣怔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符元宸打趣道,“父皇,八弟和皇儿可住得很好,更何况宫外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待在皇宫,享尽荣华富贵。”
符正腾脸色微变,“可是元熠早晚也得离开皇宫,等你登上皇位,他如何还能留在宫里?”
“这个父皇倒不用担心,皇儿自是有打算的。”符元宸无谓地说着,他望着上方的人,“倒是你,父皇,你究竟想做什么?”
符正腾直直地望着符元宸,许久,还是暗暗叹了叹气,却是严肃道,“既然如此,那父皇也直接说,元熠与元宸本就是兄弟,如今元宸为了你将那尚书府的上下都处斩,更是伤了元好,这可是兄弟相残,父皇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个,而你可知这一举引来多少非议?”
符元熠低头,确实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牵扯到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三皇弟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符元宸悠悠地说着,好似真的事不关己。
“你……”符正腾气得又是说不出话,手握得泛白,竟有些发抖,许久,还缓了缓,不再继续这个问题,“元熠,父皇知道你和你二皇兄相爱,只是你和他相爱是乱……,况且将来元宸是要当皇帝的,你再与他相近,定会毁了他的前程。”
符元熠顿了顿,这才弯身行礼,“父皇,儿臣深知与二皇兄相爱是罪大恶极之事,但,儿臣,不愿放手。除非二皇兄不要我,我,便会离开,永不打扰。”
符正腾没料到他如此回答,心里更是怒火三丈,被气得脸色发红,“大胆,你…”“父皇,你也该消消气,气多了可是伤身啊。”听到那少年独特的告白,符元宸此时就像偷腥的猫笑得欢乐,可是对上这名义上的父皇,对他,只有坠落深渊的寒意,“八弟如此开口,那儿臣就更加不会不要八弟的,所以父皇,你便成全了我们。”他说得那么随意,却是有着强大的压迫感,仿佛此时他才是皇帝,就算身居三十多年的上位者也有些敬畏,只是,皇权依旧在他手里,有威严的仍然是他这位皇帝,“元宸你如此不敬,不怕朕现在就剥夺你的太子位?”“儿臣可不敢。”
“父皇这般还不是为你好!”符正腾有些失望,想自己心心为这个皇儿着想,却得不到理解。
“父皇若真为儿臣好,就不应该再继续掺合这事。我和八弟相爱是我们的事,天下人如何想,又有何关,离宫一旦安定,百姓何须多说?而且……”
符元宸望着符正腾,“父皇此时若想拿下太子位,想是有意中的继承人。谁,父皇您可想好?当朝只有五弟能胜任,不过他早已对皇位无心,那么,父皇,你是想赐封三皇弟?还是四皇弟?”“那又如何?至少他们不会像你这般得罪朝廷老臣,做出败坏祖宗之事,违背父皇旨意。”符正腾说得义愤填膺,似乎真的想改太子人选。“呵呵,父皇你,是真的老,三皇弟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如何能当得了皇帝,终于四皇弟,你觉得他有能力胜任?父皇若是不怕丧送了江山,儿臣自是无话可说。”符正腾就算对这儿子很生气,也不愿自己辛苦半辈子的江山断送在那些并无能力胜任皇帝这一重任的皇子身上,却实在不同意那两人相爱,“元熠,朕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愿离开?”符元熠回神,看了看身边的人,只见那人依旧笑得轻妄,却是那么温暖,他望向皇帝,眼神坚定,“儿臣,此生,都不愿离开。”“好好好。”符正腾气得颤抖着身体,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既然这个儿子不听说,那么也别怪他心狠。对自己父皇有几分了解的符元宸自然看得出此时那老皇帝在打什么主意,笑容一下子冷淡下来,整个房间都透露着他那阴森的压迫力。“父皇,此时的你可打着什么好主意?”他森然道,“莫非,你想像对大皇兄那样来对儿臣?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