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怎么能没事啊!”
谢凛难以想象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在姜离看来,这可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得多了。
站在谢莒的面前,她是害怕的,姜离也怕谢莒一剑杀了她,可到了最后谢莒却只是禁了她的足而已。
“怕不怕?”谢凛问她。
她果断而答:“怕!”
“我不许你再这样冒险了。”谢凛的语气接近于警告,可姜离岂会乖乖听他的话啊?
她说:“我若是不冒险赌一把,谁来救你?我不是怕你遇到不测,谢莒既然已经下令了那他便不会做无用功,可我是舍不得你,更舍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远去,你明白吗?”姜离语气很坚定,她想到的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否认。
谢凛浅显的一笑,其实他并未察觉姜离对于他的爱如此深沉,不光是他,连姜离自己都没有料到。
没了他,真的不行。
谢凛微微张了张嘴,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过了一会儿他才对她说:
“我谢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根本就不怕死,更不怕有一天与谢莒挣得两败俱伤,你死我活。可是当你存在我心中的那一刻,分分复时时,日日复夜夜,我越来越怕死,我不光怕自己死,还怕你死……”
谢凛选择的这条路上,唯一的意外便是姜离。
“怕什么,反正你我二人也就只有彼此,若是真有那么一日,你穷途末路之时,死在一起也算是甜蜜。”
“不过你下次若是再敢给我和离书的话,那我便一定会走,再也不回头。”
姜离愤然说道。谢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奈的说:“刚刚不是还说与我同生共死吗?”
“同生共死我可以接受,但是和离书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你!”
“好好好,以后呢,我就是你的人,整天粘着我的王妃,永远不分离,不弃你,好吧!”谢凛哄着她的同时,心里也很舒适。
姜离明明知道他是在与自己开玩笑而已,但是却还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这才对嘛!”
欣喜之余,姜离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问:“那你这次回来之后,要如何面对谢莒?”
毕竟姜离觉得自己那么一闹,所有的矛盾似乎都搬到了台面上来了……谁都没办法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想到这里,谢凛瞳孔紧了紧,说道:“没关系,这件事不是件难事,谢莒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了。”
姜离听了谢凛这话,已知的是谢凛这次定是控制住了谢莒,所以才会说得如此坦然。
姜离关心的还有一件事:“可他将我囚禁于王府,不让我踏出半步,那以后我要怎么办?”
“你是我谢凛的妻子,我都回来了,且我都不在乎他,你怕他做什么吗?”
姜离一听,谢凛这算是彻底的硬气了!自己的囚禁似乎也要到头了啊!
大漠。
突厥与大漠蛇鼠一窝,企图打开抚州城这一条通往大隆的通道。
只要是抚州城被攻占,这条路便好走了许多。这招声东击西本是月赢想出来的。
他原先的计划是与突厥小动作一点点攻占了抚州城之后便迅速解决突厥支援过来队伍所有兵马,从而占领突厥,岂不是美事一桩!
出兵挨打是突厥,跑到别人疆土叛乱的也是突厥,伤亡最终的还是突厥……
只可惜,这个计划功亏一篑,竟然让谢凛发现了这其中的玄机……
唯一让月赢冥思苦想而不得其果的是,谢凛抚州应战,一举大败叛军。可为什么与此同时,突厥会被北历余党占领?这个结果,似乎更像是自己盘算着的。
他是大隆的王爷,和北历的关系究竟存在与否?
“你在这干什么呢?”月素背着手,一副高傲之相,朝着月赢走了过来。月赢知是月素:上前道了声:“父亲。”
月素不会无事来找自己的。这是月赢多年的经验……
月素今日不同往日的疾言厉色,平和的问:“突厥的将军你可解决了吗?”
“解决了,一刀砍死了。”
月素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却很吝啬自己的笑容,他说:“这次的事,本不该听你的,结果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损失了我那么多的兵马。”
“得到的东西越多,风险便就越大,相比于突厥,我到觉得北历人倒是好事。”
“何出此言?”
“突厥与我大漠本来就是明争暗斗的关系,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二者势均力敌。如今突厥灭了国,皆是因为北历余党趁虚而入,但父亲想一想,北历余党而已,真的能比得过突厥这个国吗?”
月素听完了月赢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突厥政权没了,咱们便少了个对手,至于北历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任意揉捏,甚是连国都谈不上的余孽罢了。”
“没错。”如今这番情况之下,月赢也只能如此和月素解释。
月素并未多做言语,这次的事,大漠并未明显的吃亏。只是月素心中重中之重还未解决。
他转头看向了月赢,问:“圣女之事有消息了吗?”
“父亲,还没有呢。”
“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才能够有消息,等不及了。”
月素手中兵权甚少,等到月行一死,这整个大漠便要顺理成章的属于太子月清歌,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
在月素看来,月赢只不过就是个手下给自己做事的工具而已。
月赢自己又岂会不知?
“父亲,我目前并没有什么线索,且我觉得现在想办法穿过毒障把摄心笛拿到手中才是要紧之事。”
“一件事也办不成,废物啊!”
月素一想到自己所想要得到的都未曾得到,咒骂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恭送父亲。”
“父亲”二字称呼,对于月赢来说更加讽刺。看着月素的背影,月赢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厌恶与阴翳。
他日之时,必要将月素压在脚下,成不了皇帝,便让他当当这“太上皇”也好……
想到这里,欲望已经吞噬了月赢的内心。
他知晓圣女何出,所以对于月影来说,摄心笛才是自己困难之路最大的阻碍。
地下密室内。
粗长的铁链之锁着个人,灰发垢面的老人,月赢走了进来之后,老人抬抬眼,满脸皆是沧桑的样子。
看见了月赢,老人的目光变得讽刺了些,说道:“这已经是你第十二次私下来这里了,你想干什么?”
月赢哼笑了一声,佩服老人连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都知道。
他一步一步靠近老者,弯下了身子对他说:“不管我是来了,多少次,可你给我的答案都是一样。”
“我从未想过要给你答案。”
老人哼笑了一声,好似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紧闭的嘴唇让月赢怎么都没办法撬开。
前十一次来的结局都是一样,可今天这一次,他希望不一样。月赢俯下了身子,对待老者,他略显恭敬之意。
“姜师傅,您且听我说。”
姜湖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月赢,劝告的话他真的已经挺得厌烦疲倦。月赢亲自派人抓走了他,他并不意外,可月赢的一举一动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
月赢看着姜湖,说:“您以为您现在这个样子,月素真的不会杀你吗?”
“他杀了我,便是最好。”
“倘若您不对他说出姜离的下落,他是不会让您死的,他将您囚禁在此,拿您没办法。可是姜离有一天终会被他找到,您想过这些吗?”
“到时候,您与姜离都逃不掉。”
姜湖靠在墙边,疲倦的闭着眼睛,开口说:“接着说下去。”
月赢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对姜湖说:“可我知道姜离在哪儿。”
月赢的这句话让原本毫不在意,将月赢所说之话作为耳旁风的姜湖严肃突现,猛然睁开了双眼,紧张的神色放在了眼底最深之处。
可姜湖依旧沉默不语。
“姜师傅不必心急,我与姜离自小熟识,您还怕我伤害不成吗?”
月赢是月素的人,姜湖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况且既然他能私下来密室这么多次,说他目的全无,姜湖是无法相信的。
“您对月素说,姜离死了,月素虽然将信将疑,但顾及到你们二人多年的情分,他只能将您关在这里,可我不同,我知道姜离在哪里,您只需要配合我,将她引诱到我这里,我便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不出现于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