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笙听完伙计的提醒,立刻抬起了眼睛。
伙计又赶紧说了一遍,“掌柜的,表小姐就是最好的人选啊!”
“我知道了。”白玉笙的回应却很冷淡。
伙计劝他两句便不再说了,免得惹白玉笙生厌。
转眼到了午休时间,程芳馨看似淡然的喝着茶水等着白玉笙,实际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表哥怎还没忙完啊?”
程芳馨噘着嘴嘟囔着,烦躁的来回扯着帕子。
“抱歉了芳馨,让你久等了。”
白玉笙带着歉意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碟子红彤彤的樱桃。
“我记得你爱吃樱桃,这是今早伙计在街上买的,你尝尝。”
见到了白玉笙,程芳馨的脸上就出现了明艳的笑容。
“表哥医术高超,来找你看病的人自然多的很。”
程芳馨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对白玉笙满满的崇拜。
白玉笙谦逊的笑了笑,问道:“姨夫这次回京是应该左迁,你们不会再走了吧?”
程芳馨欢心的答道:“是。我爹说他在株洲时颇有政绩,圣人才把他调任回京的。但我爹还说他只知道圣人会留他在京,还不知道要授予他什么职位。”
白玉笙猜测道:“姨夫当初去了株洲那个一般人都不愿去的偏远之地,却能做出如此政,。我猜圣人起码应该会给姨夫连升两级。”
株洲刺史本是正六品,若是连升两级就是正四品大员了。
想到这,程芳馨就有了憧憬,四品大员的女儿配五品太医之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表哥……”程芳馨这一声“表哥”叫的格外柔情。
白玉笙看出当年的小丫头现在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再想到她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白玉笙眼中的热情忽然减淡了几分。
程芳馨却没发觉白玉笙的眼神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她知道白玉笙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可她觉得自己无论从家世还是相貌来说都配得上白玉笙,
而且白玉笙向来对她温柔亲切,程芳馨瞬间有了一种错觉,认为白玉笙对她是有意的。
再加上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从小她就颇受白玉笙的照顾,都说日久生情,白玉笙或者早就对她情根深种了。
只是白玉笙这人一向高傲,想让他主动有点难,他们俩的关系就是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亲情就可以瞬间变成别的情感。
程芳馨豁出了脸面,决定还是由她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程芳馨迅速在心里憧憬了她和白玉笙的未来,对白玉笙笑得更甜了,故作娇羞的问道:“表哥……你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可还没有定亲,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人了?”
白玉笙听闻差点没把刚拿起来的龙须酥扔了。
“我心里的确有人。”白玉笙看着程芳馨的目光格外坚定。
程芳馨听到这句话,瞬间娇羞的低下了头,“我就知道,你心里有……”
“医圣华邈在我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够代替!我只敬佩崇拜他一人,只要这一生能达到他十分之一的成就,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玉笙的语气坚定至极,星辰般的眸子里闪耀着对医圣崇敬的光芒。
程芳馨手里的帕子蓦地掉在了地上。
“芳馨,你没事吧?”白玉笙看到她失神落魄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程芳馨马上又低下了头,掩藏着失落的眼神,轻声道:“我没事。”
白玉笙俯身将她掉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递给了她。
程芳馨本还想借着接帕子的机会,跟白玉笙来个“亲密接触”,可是白玉笙只捏着帕子的一角,将帕子轻放在她手里就好不拖泥带水的收回了手。
程芳馨拿着帕子,忽然觉得也许是白玉笙的脸皮太薄了,就算心里有她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程芳馨捏了捏手心,决定不再遮遮掩掩,既然要捅破窗户纸就该当机立断。
“表哥,跟你说实话,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咱们三年未见,可我没有一天是不想你的。我不管你心里有谁,我这心里都只有……”
程芳馨正鼓足了勇气想对白玉笙表白,一个伙计煞风景的走了进来。
“掌柜的,这是一个叫顾泽的托人送来的。”
伙计直接走到白玉笙面前,把一封信递到了他手里。
白玉笙接过了信,带着疑惑打开了信封。
原来是张看戏的请柬。
“他的风寒可好了吗?”白玉笙问道。
伙计如实答道:“送信的人没说这事。”
白玉笙拿着请柬推算道:“他昨日风寒的情况并不严重,若是按照我给他开的方子好好调养,三日以后登台唱戏也不是不可。”
看到白玉笙如此认真的为别人考虑,程芳馨就莫名吃醋。
程芳馨语气微酸的说道:“表哥,这个顾泽是什么人啊?你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
白玉笙语气平淡的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患者,是个伶官。”
“原来是个伶官。”程芳馨眼里瞬间闪过了一抹鄙夷。
白玉笙没理会她,又问道:“送信的人可走了吗?”
伙计答道:“走了。”
白玉笙点点头,顺手就把信封揣到了怀里。
程芳馨忽然觉得自己这醋吃的有点太小心眼了些,赶紧又对白玉笙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表哥,你能带我一起去看戏吗?”
白玉笙痛快的答应道:“当然可以了,只要你有空。”
程芳馨雀跃的说道:“我有空,我有空!”
“走吧,咱们该去吃午饭了。”
白玉笙答应带程芳馨去看戏,纯属是因为她刚回京城,对她以礼相待的原因。
伙计这时忽然咳嗽了一声,白玉笙这才猛地想起还有件是没跟程芳馨说。
“芳馨,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个忙。”
程芳馨没想到白玉笙竟然有事求自己,毫不犹豫的说道:“表哥想让我做什么尽管说便是。”
万婆子给参儿缝了个好看又结实的书包,还特意往肩带里塞了些棉花,背着一点都不硌肩膀。
参儿非常喜欢这个小书包,背着在院子里跑了好一阵子。
富小九带着万飞枝抽空去了首饰店,问了打造珍珠首饰的事,定好了明天把珍珠带过来。
万婆子中午过来送饭的时候,富小九跟她说了首饰的事,万婆子说什么款式花样的,都听富小九决定。
富小九把皇后赐给她的令牌也给万婆子看了,万婆子却连碰都没敢碰令牌一下,生怕把令牌碰坏了。
得知皇后如此为富小九着想,万婆子便格外安心,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师徒三人吃完了饭没一会儿,就迎来了下午的患者,然后就逐渐的忙碌了起来。
程芳馨走进不病医馆时,正赶上患者不多,她前面还有五个人在排队,她便安静的排在队伍后面等着。
她趁着排队的机会把医馆细细打量了,在心里琢磨着白玉笙交给她的任务。
“那些夫人们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何我一位夫人都没见到?”
排在程芳馨前面的不是普通的妇人就是老头,没有一个贵气逼人的贵妇。
不过她很幸运,眼看着还有两个人就排到她了,一两华丽的马车便在医馆门口停下了。
从马车中走出一位四十左右岁的贵妇,贵妇没有排队,直接走向了药柜前的柜台。
万飞枝立刻到柜台前,客客气气的冲她笑了笑,“夫人可是来预定面膜和秋水霜的吗?”
贵妇微微点头,“正是。我听说这两样东西非常好用,我认识的夫人小姐们都买了,我也想试试这两样东西到底有多神奇的功效。”
万飞枝胸有成竹的说道:“您用了就知道啦!两样的定金是一两银子,七天后能交货。”
贵妇非常痛快的从钱袋里拿出了十两银子来。
“每样我都定五瓶。”
“好嘞!”
万飞枝欢快的接过银子,随后登记了贵妇的信息。
程芳馨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终于明白了这些妇人来这里的目的。
程芳馨也马上走向了药柜跟前,对万飞枝说道:“劳驾能跟我说说这位夫人预定的面膜和秋水霜是什么吗?”
万飞枝见她白净秀气,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便毫无防备的向她详细的介绍了面膜和秋水霜。
“折桂珍膜,秋水霜。这两样东西的名字还蛮好听的。既然京城的夫人小姐们都来买了,我也定两瓶吧。”
程芳馨这就交了一两银子的定钱。
万飞枝接过钱后也把程芳馨的姓名、年龄和住址一一记了下来,告诉她七天以后来取货。
程芳馨做完了“探子”的工作后,一回头才看见了富小九的脸。
看到富小九竟是一位年纪轻轻的美娇娘,程芳馨真是倍感意外。
她刚到京城,还没听说过富小九的事。
程芳馨从不病医馆离开,没敢直接从悬济堂的正门回去,她特意绕到了悬济堂的后门。
她一回来,伙计马上就把白玉笙叫了过来。
见到白玉笙后,程芳馨便迫不及待的把她折桂珍膜和秋水霜的事告诉了白玉笙。
“表哥,你让我办的事我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