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妃成全!”
方卿卿说罢又要跪下。
云贵妃拉住了她,说道:“以后你单独见本宫的时候都不必拘礼。你只要养好身体,跟昭儿多多见面,让他能疼惜你们母子才是正事。”
方卿卿被云贵妃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着应道:“儿臣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母妃这般照拂?儿臣定会谨记母妃教诲,尽心安胎,侍奉好太子殿下的!”
云贵妃特意留了方卿卿在她这吃了早膳,才让她继续去给其他娘娘请安了。
虽说其他人都知道穆云昭不喜欢他这位侧妃,可他们却都知道云贵妃对方卿卿很是看重,便也都对方卿卿算是客气。
方卿卿在后宫走了一圈收了不少东西,可她却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她只想见到穆云昭。
然而在回东宫的路上,却有个她不想见的人忽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侧妃气色不错,想来是实现了心中夙愿而心情愉悦吧?”
捷王语气轻佻,眼神里还透着明显的戏谑。
方卿卿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随后不卑不亢的说道:“捷王殿下怎么到东宫来了?太子殿下不在,你若是找他就去别处问问吧。”
“呵呵”,捷王先是冷笑了两声,“你这王妃的架子摆的不错,可惜只是个侧妃而已。”
方卿卿忽然把态度缓和了下来,温声道:“卿卿本来是连侧妃也做不得的,全靠捷王殿下相助,才有了卿卿的今日。卿卿不会忘记殿下的恩情,待到有能力之时定会涌泉相报。”
捷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那就祝你早日有报答本王的能力了。”
说完,捷王还着重看了眼她的肚子,“这孩子将来必成大业,本王还想借他的光呢!”
捷王一走,方卿卿的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看着东宫的大门,她既想走进去又不想走进去。
因为她知道自己所在的偏殿是距离穆云昭最远的位置,一看就是穆云昭故意安排的。
但好歹她也算跟穆云昭处在同一屋檐下了,这就比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心上人的好。
她相信她总有机会接近穆云昭的。
方卿卿还是心怀期望的迈进了宫门。
闾丘广蕊知道方卿卿出去了,她才挑了这个时候也出了门,哪知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她了。
方卿卿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闾丘广蕊,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方卿卿藏在袖子里的手就不由得紧紧的攥了攥。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了。”
方卿卿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清纯无害。
然而闾丘广蕊最是了解方卿卿的本性的,不相信她在跟自己请安的时候心里没怀着怨愤。
闾丘广蕊神色冷清的说道:“方侧妃不必拘礼,你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缺少的尽管跟我说,我不会亏了你和孩子的。”
方卿卿恭顺的低着头,柔声细语的说道:“谢太子妃照拂,太子殿下细心,已经为妾身安置好了一切,卿卿什么都不缺。”
方卿卿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钝刀慢慢的刺进了闾丘广蕊的心房上。
闾丘广蕊怀着恨意扫了她一眼,便没再跟她说话,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出了东宫。
方卿卿站在原地目送着闾丘广蕊离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方卿卿的眼中也冒出了两道难以压制的妒火。
万临托人打探了捷王府昨晚进贼的事,顺便就打探了捷王府还有什么人,是否受了伤等等。
不仅是万临好奇,其他人也都好奇,所以他的打探就没令人生疑。
万临打探到在捷王府的确有一个门客,只是没人知道那门客的身份,但捷王对他很客气,还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
那门客三十多岁,风度翩翩,胡须飘逸,看着像是有些本事的人。
万临打探到这些以后,又找人打探了一下静宜县主家的神医门客封郎中,想听听见过封郎中的人是如何评价他的。
封郎中在静宜县主家的时候虽然不怎么喜欢见外人,但也有人慕名找他看病,他的样子也是有人知道的。
结果见过他的人把他形容的很捷王府家里神秘的门客很相似,万临的心里就有了数了。
万临今天特意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公务,放了衙就回了家,把他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富小九。
结果富小九听完,却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相公你费心了。不过已经有人比谁打探的都详细了。”
万临有些不解,“娘子,又托了谁去打探吗?”
富小九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纸,“你看看这个。”
万临接过了纸打开一看,这竟然是一副画像!
“这是……”万临见画上是个跟那些人的描述很相似的男人,虽然画技很一般,但男人的主要特点都画出来了。
“这是谁画的?”万临好奇的问道。
富小九扶了扶额头,“这是你儿子画的。”
“什么?”万临先是惊喜,但随后就觉得不大对劲,“这是参儿画的?他是听你说的那人特征所以画出来的吗?”
富小九幽幽说道:“这不是他听我对那人的描述画下来的,是他亲眼看见的。”
“什么?”万临没太明白富小九的话。
富小九把画从万临手里接了过来,接着说道:“他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跑到外面玩了,谁成想他竟然溜进了捷王府,然后就正巧看到了他。”
万临马上紧张的问道:“这小子是怎么溜进捷王府的?他有没有被人发现啊?”
富小九后怕的答道:“他是从捷王府之前留着的狗洞爬进去的,他说他没有被人发现。”
万临这才放了心,又问道:“这小子人呢?”
富小九看了眼大门的方向,“他把画给我的时候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可我又觉得这小子有勇有谋的,就让娘带他出去买零嘴去了。”
万临无奈的笑了笑,“他没事就好。”
关心完儿子,万临的目光又回到了那张画像上,“这人是封郎中吗?”
富小九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从画像看是的。我认为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长得这样像,然后又都是郎中吧?”
万临谨慎的问道:“娘子,你如何确定捷王府的那门客肯定是郎中的?”
富小九平静的说道:“徐大哥经过他门口的时候问道了屋子里传出来的淡淡药味,参儿今日看见他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晒草药,所以他肯定是郎中,而且就是封郎中。”
“原来是这样,参儿真是立了功了。不过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画画?画的还真不错呢!”
万临跟富小九一样,虽然为参儿的行为担心,却对他的聪慧和勇气感到自豪。
富小九傲娇的挑了挑眉,“这小子是个天才,他只要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东西。估计他这画画的本事是跟他们先生学的吧?”
万临若有所思的说道:“是不是应该再给他请几位专门教授不同功课的老师?我怕参儿现在这样会被耽误了才华。”
富小九却不赞同,“参儿聪明不假,但他才多大?等让他再玩上一年再说吧。”
“也是,倒是我心急了,总以为他大了。”
聊完了孩子的事,万临便问道:“既然可以证明那人就是封郎中了,可又该如何证明他跟毒死葛莆的毒药有关系呢?我们若是贸然上门抓捕怕是不大合适。”
富小九也有些为难,“虽然可以确认那人是封郎中,可要找证据的确不容易。不过咱们要是不方便上门的话,不如就想办法把他引出来吧。”
“把他引出来?”
从富小九狡黠的眼神里,万临猜她已经想到了办法。
富小九果然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你且等着看我如何把狐狸引出洞吧!”
万临相信她的主意,只提醒了她要注意安全。
捷王府里外都多了不少守卫,捷王晚上的时候只回来看了一看,跟封郎中聊了一会便走了。
封郎中还问捷王,他是不是应该先躲到别的地方去?
捷王说那两个贼不可能再来了,而且那两个贼也不是冲他来的,让他好生在捷王府待着,还告诉他若没有要紧的事千万不能出府。
封郎中答应了捷王,因为他也认为目前还是在捷王府最安全。
捷王将他视为座上宾竭尽款待,可是比他在都尉府的时候强了数倍。
捷王走后,封郎中就关好了门静心研究其了新的毒药配方。
他本来就拜师在毒门,医术其实是他自学的,这回他的能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已经下定决心追随捷王,一定要靠着自己的绝学助捷王成就霸业。
封郎中正在专注的研究配方的时候,忽然有人让他分了神。
“咣啷。”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到了窗户上。
封郎中抬头看了眼窗户的方向,并没在意。
然而他刚低下头,窗户又被砸了一下。
封郎中觉得奇怪,捷王府现在守卫如此森严,难道还能进贼?
他不信这个邪,放下了手里的药材,拧着眉走了出去。
他刚走到屋外就觉得脚底有些硌得慌,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纸团。
封郎中将纸团打开了,一股粉末随之散开,纸上有一行字。
“纸上有毒,想要解药就到北街第五个路口,不信的话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