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伤的将士们都说用了新的金疮药后伤口恢复的极快,再配合着药膏,伤口都没有留下疤痕,全都称赞这些是神药。
霍夫人不只是在口头上对富小九称赞有加,还随信附带了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看到银票,富小九感动之余还有些尴尬。
霍夫人是女中豪杰,为人爽快大气,肯定不会计较这些银子。
富小九对自己说,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向霍夫人主动要银子,也一定是最后一次主动向霍夫人要银子。
富小九算了一下最近的支出,并没有把银票留下。
她拿着银票去了钱庄,把一千两的银票换成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一张先继续存在钱庄,一张则随着富小九给霍夫人的回信,又给寄了回去。
富小九对霍夫人说,五百两银子足够买五千瓶金疮药或者一千瓶生肌膏了。
她预计第一批给霍夫人运送五百瓶金疮药和二百瓶生肌膏,剩下的再分批运过去。
富小九去驿站送完了信,还是跟万婆子还有万飞枝都去了作坊。
万老头现在是两头跑,他基本上一天得在家里和作坊来回跑上几趟,还好作坊离家近,他跑几趟也没多累,还能锻炼身体了。
作坊现在已经成形了,学徒也找到了,富小九的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卯足劲大干一场了。
鲁家镖局的兄弟们都回来了,他们回来后就拜访过富小九,五兄弟商量了一番,都觉得还是维持鲁老头的现状比较好,就不冒险给他开颅了。
富小九尊重他们的决定,因为富小九心里也没有底,保证给鲁老头开颅就能把他的病治好。
男工和女工随着操作的熟练,效率提高了许多,四天以后,五百瓶金疮药和二百瓶生肌膏全都做好了。
药品都做好的第二天,便是走镖的日子。
富小九和鲁家兄弟约定,富小九先给他们付了一百两银子,剩下的八十两等他们回来再给。
富小九还把之前做好的折桂珍膜送了霍夫人几瓶,写了张字条告诉了她使用的方法。
万家人把货全都装到了车上后,一直目送着鲁家兄弟走远了,才收回了目光。
万婆子双手合十,祈祷着:“各路神仙在上,一定保佑我家的货平平安安的到达霍夫人手里啊!”
富小九和万飞枝也都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万老头肯定的说道:“你们放心吧,小九和霍夫人都是有福气的人,这些货肯定能平安到达的!”
万婆子忽然问道:“小九,你好好感觉感觉,你的心慌不?”
富小九听话的摸摸心口,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我的心没慌,平静的很。”
万婆子赶紧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一趟准没事!”
鲁家四兄弟已经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了,一家人这才回了院里。
送走了这一批货,富小九让男工继续做着金疮药,金疮药是战场上的必需品,还是做的越多越好。
富小九给女工们又布置了新的工作,让她们轮流制作折桂珍膜和生肌膏。
瘦身茶的事情富小九打算先缓一缓。
富小九安排好了作坊的事情,立刻回到了医馆,今日是薛成文正式拜师的日子。
薛木匠和他媳妇一人拎着一整条羊腿,一人手里拎着时令的瓜果和点心。
他们还特意给薛成文穿了一件新衣服,把孩子收拾的干净利索,三口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逢人就说孩子今日要正式拜富小九为师,开始学医了。
在大家伙的祝福中,三口人风风光光的走进了医馆。
富小九也好好的打扮了一下,穿着大方得体的玉白色罩衫和湖蓝色长裙,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还擦了少许的脂粉,眼角眉梢也带着喜色。
富小九还请来了何胡子做见证,让他来做薛成文拜师的证人。
富小九端坐在主位,薛木匠夫妻把拜师礼交给了万婆子和万飞枝,薛成文给富小九端来了拜师茶,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把茶双手给富小九奉上。
富小九笑着接过了拜师茶一饮而尽,对薛成文说道:“成文,你虽不是我第一个徒弟,但你聪明心细又稳重,我十分看好你这孩子。学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要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保持悬壶济世的初心,认真对待每一个患者,这就是我对你的期望。你能记住吗?”
薛成文重重的点了点头,“师父对徒儿说的每一句话,徒儿都谨记在心。徒儿保证,必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一定成为一名像师父这样的好郎中!”
“师父相信你!”富小九对薛成文有着殷切的希望。
万飞枝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她已经在心里跟薛成文较上了劲,不会让薛成文超过自己。
薛成文正式成为富小九的徒弟了,从此就正式叫富小九师父,叫万飞枝师姐。
薛成文恭敬的叫了声万飞枝“师姐”,万飞枝不太情愿的叫他一声“师弟”。
富小九却觉得万飞枝这样挺好,这样才能督促她不放松,两个孩子较着劲的学习,才能学的更好。
有了两个徒弟对富小九来说不仅是多了两个帮手,更能让她严格要求自己。
拜师礼结束了,富小九先给几个患者医治了一会,便开始给万飞枝和薛成文上了会课。
上完了课,富小九问他们两个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薛成文这时面带疑惑的提了个问题。
“师父,那天任壮茂比我多买了一两陈皮回来,解刨麻雀也比我干脆利落,您为啥留下我了呢?”
富小九刚才讲的就是如何区分陈皮的好坏,恰巧让薛成文想起了心里的疑问。
富小九拿起一把陈皮,没有先回答薛成文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那日去买陈皮的时候,是怎么跟掌柜的说的?”
薛成文说道:“我跟掌柜说我要买陈皮,让他把店里的陈皮都给我看看。他店里一共有三种陈皮,我选了最好的,跟老板讲了讲价,就把陈皮买回来了。”
富小九点头道:“没错,你买回来的的确是好陈皮。比任壮茂买回来的陈皮好了太多。”
万飞枝这时问道:“三嫂,那任壮茂是咋买回来的陈皮,你知道吗?”
富小九答道:“我问过他了。他说他到了药铺直接就让掌柜的拿来最好的陈皮,掌柜的给他拿了,他就跟人家讲价,然后就用五十文钱买回了六两非常一般的陈皮。”
万飞枝忍不住笑道:“呵呵,这孩子还真是个愣头青!他那么说,掌柜的怎么可能给他拿最好的陈皮?”
万飞枝说完,却暗暗的对薛成文在心里佩服了一下。
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这么沉稳聪慧,的确让万飞枝自愧不如。
富小九毫不吝啬的对薛成文称赞道:“成文,这就是你的优点,你懂得观察还会动脑,所以买回来的陈皮虽然比任壮茂买回来的陈皮少了一两,品质却比他买回来的陈皮好了太多。”
薛成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富小九又接着说道:“解剖麻雀的时候,就更能凸显你的优点和任壮茂的缺点了。他也不问问我让你们解剖麻雀干啥,就三下五除二的把麻雀给解剖了。解剖完也不知道要干啥,还是愣在一边等着你问完我才进行的下一步。”
富小九说到这里,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薛成文。
薛成文这才恍然大悟,被富小九称赞了一番后,不但没有骄傲自满,反而谦虚的说道:“多谢师父提点!徒儿明白了!徒儿一定会更加踏实学习,不辜负师父对徒儿的期望!”
富小九欣慰的说道:“师父知道你爱学医,不过你以后不要只跟着我学,也得跟你师姐学学,她身上的优点也非常值得你学习。”
薛成文恭敬的说道:“是,徒儿一直都把师父师姐视作榜样,定会好好的向师姐学习!”
向富小九表完了决心,薛成文又对万飞枝说道:“还请师姐莫要嫌弃师弟愚笨,师弟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还望师姐能及时指正!”
薛成文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番少年老成,万飞枝对他这种“装深沉”的性格很不买账,可当着富小九的面她也不好不给薛成文面子,淡淡的说道:“师父自会提点你的。但我也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你要是不好好的学医,或者觉得自己学会了些皮毛就翘尾巴了,就别怪我给你脸色看!”
薛成文赶紧说道:“师姐教训的是,我都记住了!”
看到万飞枝么霸道的对待薛成文,富小九真是替薛成文捏了把汗。
可薛成文却好像还有些对万飞枝唯命是从的样子,富小九不由暗暗的在心里发笑。
给他们两个小的上完了课,季三娘家卖货的小丫头来了一个。
小丫头一进门就先跟富小九问了好,然后拿出了五两银子来,让富小九给她五两银子的水晶兰。
季三娘自从开始在富小九这里进购水晶兰后,秋水霜就卖的格外的好,季三娘知道这跟秋水霜的降价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也不仅怀疑,是不是因为沾了富小九这个吉星的光,所以生意也才好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