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进去吧。”不等他说完，姜凡就放行了。
“顾总今天心情怎么样啊？”陈经理脚下的动作有些缓慢。
其实也不怪他如此谨慎，实在是前几天的顾川太吓人了，但凡进他办公室的人，都是被扒了一层皮之后才得以出来的。
姜凡挑了挑眉，看着陈经理突然嘿嘿一笑，“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说完这句话，姜凡就不再开口了，任凭他怎么问，就是不吭声。
不管怎么样，毁三观的人不能只有他一个……
目送着陈经理进去，姜凡的眸子中满是同情。
和他的遭遇一眼，陈经理心怀忐忑的进去，魂不守舍的出来。
怀里还抱着进去时拿的文件，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身材，像是被什么鬼魅摄去了魂魄一样。
姜凡双手环抱在胸前，依靠在办公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怎么样？数据合格了吗？”
听着声音，陈经理下意识的转了转头，眼中没有任何的聚焦，“没有。”
“那……”姜凡皱了皱眉，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有点拿不准顾川究竟有没有发火了。
不等姜凡问出口，面前的人就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眸子，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顾总没骂我，他还笑着让我重新做。”
“顾总不会是要开除我吧……”陈经理圆滚滚的脑袋里充满了未知的猜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恐惧。
姜凡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的，顾总今天心情好罢了。”
“因为谈恋爱了？”陈经理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动了动嘴角，陈经理警惕的看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大门，“我一进门，顾总就跟我说了。”
姜凡沉默了片刻。
“这不算是秘密的吧？”突然被告知了这样一个消息，陈经理有些许的茫然。
摇了摇头，姜凡已经将顾川的心思猜的透彻。
他摆了摆手，眉峰轻轻的上扬，“不是秘密，陈经理不用刻意保密。”
这句话中暗藏的玄机，陈经理听得明明白白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了然的点头。
拿着自己还得重做的数据转身真准备出门，却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姜特助，总裁夫人到底是谁啊？”
姜凡的眸子闪了闪，但笑不语。
看着他这样子，陈经理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了，摸了摸鼻子，只好先走了。
在一个人多嘴杂的公司里，向来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尤其是一个被特意授权过得秘密。
不过半天的功夫，上到副总经理，再到前台保洁阿姨，所有人都知道了天空集团顾总铁树开花，终于谈恋爱了的消息。
公司内部传遍了之后，肯定就有人不甘寂寞上了网。
然后顾总亲口承认恋爱的热搜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榜首，早已经被授意过得公关部门不仅没有费力气撤热搜，甚至还往上添了一把火。
公司的官博调皮的转发了微博，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配上了一个看不出任何回应的小表情。
网上乱成一团，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好事者，专门艾特了顾川曾经的未婚妻付维娜。
付维娜原本正在美容馆里做着按摩，闲来无事打开微博准备打发一下时间，结果就被自己账号上的火爆页面吓了一跳。
昏昏欲睡的思绪立刻惊醒。
“付小姐怎么了？”旁边坐着的按摩师立刻站了起来，双手交叉在身前，声音中都透着几分畏惧。
付维娜此时可没有功夫计较这些事情，她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热搜上的消息。
顾川亲口承认谈恋爱了……
他怎么可以！
付维娜下场的眸中闪过一丝狰狞，不成多想，就立刻驱车来到了顾川的公司。
她属意许久的顾太太的位置，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她！
上次解除婚约之后，付维娜生气但是却没有慌乱，因为她知道，凭借着自己家的势力，童璐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嫁进顾家的。
而现在，看到亲口承认四个字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慌了。
曾经笃定的一切都变的动摇了起来……
怒气冲冲的直奔前台，付维娜能的一拍桌子，“我要见你们顾总。”
前台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的朝旁边看了一眼，轻声说道，“付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是你们顾总未婚妻！”
小姑娘低垂着头，紧紧的咬着唇，也不说话。
“付小姐，”旁边站着一个老员工看不惯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走了过来，“公司的规定，任何人见顾总都是要预约的，要不然，您先打个电话？”
这句话像是个导火索一样，立刻引燃了一枚炸弹。
自从上次宣布解除婚约之后，顾川就立刻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现在前台的一句话，更像是狠狠的打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付维娜的脸胀的通红，抬手就是一巴掌。
小姑娘被打的脑袋隐隐作痛，没有来得及阻止付维娜扬长而去的脚步。
所有人都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她，但是却没有人敢阻止，只有挨了打的小姑娘缓过劲儿来，立刻给姜特助打了个电话。
姜凡挂断了电话，如临大敌，立刻正襟危坐的在办公室里敲着电脑。
付维娜的难缠他是见识过的，再加上姜家和付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也不可能跟她撕破了脸。
“姜凡，顾川在吗？”站在姜凡的面前，付维娜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是眼眶红红的，像是隐忍着委屈一样。
姜凡和付维娜算不上青梅竹马，但是在一个圈子里这么长时间了，也算是搭过话。
付维娜看不上姜凡的吊儿郎当，但是不代表她不希望自己多一个备胎。
所以在姜凡的面前，她尽情的渲染着自己的柔弱，期待能够得到一丝怜惜。
可惜她还是打错了算盘。
姜凡喜欢漂亮的那孩子没错，但是对于付维娜这样的蛇蝎美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他觉得自己无福消受。
尽管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不少，但是姜凡可从来没有打过她的主意。
看着付维娜矫揉造作，姜凡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心里还有些许的惶恐。
这个疯女人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清了清嗓子，姜凡笑了笑，“付小姐，有什么事儿吗？可以跟我说，顾总现在有些忙。”
“我可是他未婚妻！”付维娜到现在仍然活在自己的梦境里。
前台姑娘给她面子，姜凡可不会惯着，“付小姐应该是忘记了，您和顾总已经解除婚约了，要不我把新闻找出来给你看一眼？”
姜凡不留任何情面的话让付维娜的脸色变了变。
她想要发火，却也明白在姜家少爷面前，自己还不够格。
“你让我见他一面吧，我有话跟他说……”点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付维娜哭的梨花带雨，姜凡的心里却只有厌恶。
他皱了皱眉，眉宇之间染上了些许的不耐，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对不起，顾总实在是太忙了。”
“最近公司里的事情有点……”
“我来找他谈公事！”不能姜凡说完借口，付维娜突然大喊了一声。
捏了捏眉心，姜凡有些烦躁的揉着跳痛的额角，“你有什么公事？”
“景天的开发案，现在由我来负责了。”付维娜也不笨，她知道拿合作来压制姜凡。
姜凡抿了抿唇，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景天目前是顾氏和付家一起合作的，正处于关键的时期，最不能掉以轻心的时候。
“那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姜凡假笑着。
知道自己有了筹码，付维娜也不着急了，安静的坐在会客厅里。
姜凡敲门进去的时候，顾川仍然在笑着，那股子温情似乎就从来都没有消退过。
“付维娜过来了。”姜凡轻咳了两声，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顾川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不见。”
“可她说是来谈景天的事情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顾川就抬眸看了过来。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还有半点笑意，此刻剩下的之后泛着寒气的锋芒。
“这个公司只有我一个人吗，每件事都要我来参与，那我给你们发什么工资啊！”
这个道理姜凡当然都懂，“顾总，如果这么做的话，付家那边大概会……”
姜凡的担忧很有道理，但是顾川却丝毫不在意。
他冷下了一声，手中的动作不减，“那就让他们试试看，我顾川还从来都没有怕过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姜凡既然也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付维娜早已经站在门口，整理好了衣服妆容，做好了进门的准备。
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姜凡伸手拦了下来。
“姜凡，你这是什么意思？”
付维娜看着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手，再也伪装不出方才的柔弱。
姜凡抿唇一笑，整个身子都挡在了办公室前面。
“对不起，付小姐，顾总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