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柔不想听那些商业话题，都听得昏昏欲睡，但顾慕凡一步都不让她离开。
季晨自然也是被奉承的对象，被围着应酬，暂时把心里的阴郁抛开。
“要不要休息一会？”顾慕凡发现她有点木然，就关怀问。
“我脚累了。”伊柔照实说，一直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酸得她只想坐下来不动。
顾慕凡看看腕表，意味深长说，“我送你上去休息。”
伊柔以为可以直接走的，以为他的事情还没有忙完，也就没有拒绝。
顾慕凡送她来到二楼一间休息室，捂住心口，就弯腰揉脚。
忽然脚被抬起放在顾慕凡的膝盖，鞋子被脱掉，然后就直接帮她轻柔按摩。
伊柔被他一系列的动作，诧异地忘记了反应。
此刻的顾慕凡的神情和所做的事，绝对不是她平时认知的，她内心各种复杂的情绪涌现。
参与他的人生时已经三十，以前的他……
“顾慕凡，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对过别人？”她就鬼事神差冲口而出。
“我为什么要别人这样？。”顾慕凡回答得很自然。
伊柔心口一紧，心里有了探究的冲动。
“你跟秦曼妮相处一年也没有动过心？”伊柔感觉一些坚持的事要坍塌。
“我纯粹只是报恩，绝对没有感情！”顾慕凡声音沉沉，捏着她的脚忽然力道不对。
“难道除了秦曼妮，就没有任何女人让你动心？”她想到了那个相框。
“当然有，就在我眼前。”
伊柔看着眸光笑意浓浓，觉得很真诚。
可是这种情形，谁不会随着气氛说一些好听话？
心颤痛了一下。
又感到有点庆幸，如果一开因为救他，然后怀着雨菲，那他也会报恩自己，然后也会因为孩子跟她结婚。
然后她就活在报恩的阴影，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他的宠爱是爱情。
然后有一天，他遇到真爱，她岂不是成为被分手那个？
“顾慕凡，一开始你知道是我，就算为了雨菲，我们结婚了，你忽然爱上了别人，是不是会让我离开？”
她就是冲口而出，受不住好奇的问。
迷失自我的感情，要么不碰，要么就是要纯粹。
顾慕凡停下动作，就单脚跪着，目光柔和，说，“你首先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会因为因为孩子而将就，但我不能不管你，爱就是爱，不爱……我没有必要说谎。”
他满心无奈，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是真心爱她的！
伊柔看着他真诚的双眸，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理智了。
“我想休息一会，你可以出去办事！”伊柔回避，不想再继续讨论。
就算不为孩子迁就，他也会因为血缘护短，而一辈子守着她或护着她吧。
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只有纯粹的爱，不然会让这份不纯粹，迟早变成定时炸弹。
顾慕凡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意会他的意思。
特别无力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顾慕凡本来还是单脚跪着，忽然就伸手搂着她的腰，把头贴在她心脏的位置。
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伊柔完全僵硬不敢动，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只能咬唇带着紧张数着狂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