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成宇跟周秋雪去了周艳华的家。
周艳华的葬礼相当简单。
因为他们是居住在贫民区的缘故，也就请了小区内的邻舍过来，周艳华早年父母离异，如今母亲也离世了，只剩下一个弟弟。
他的弟弟叫周明。
当周秋雪二人过来的时候，周明堂堂一个男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还是个大学生，如今母亲跟姐姐先后离世，整个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姐，妈你们别抛下我一个人，我舍不得你们！”
周明跪倒在灵位前，那伤心一幕让人落泪，周围邻舍都忍不住叹气：“哎可怜这一家子了，老人常年卧病在床，都把家里的积蓄耗尽了。”
“可不是吗，现在艳华又离开了，这小明真够可怜的！”
一行人议论纷纷，周秋雪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她对林成宇说道：“当时要不是周秘书的话，可能我都活不到现在了。”虽然她当时也挺愤怒于周艳华的背叛，但她也是个可怜人。
周秋雪跟周艳华上下级数年，她居然不知道周艳华的家境如此困难。
也难怪周艳华最终铤而走险，不过这都过去了。
林成宇点点头，说道：“过去看看吧。”两个人将买来的花圈放下，几步来到周艳华母女的灵前。
二人先跪了周母的灵位，又在周艳华的灵前祈祷。
“周秘书你这辈子是个苦命的人，希望你来生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想到前段时间她还活生生的，如今却天人永隔。
当时周秋雪跟着警方来到水月餐厅，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周艳华。
她的表情异常挣扎，但却能看出一丝解脱。
周明得知周秋雪的身份，也是崩溃流泪，就在众人都伤感之际，一个刺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尼玛这女人怎么死了，她还没还清老子的债务呢。”
紧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材高壮，看上去相当狠辣，周明只看了一眼就楞了：“姐夫？”来者正是周艳华的前男友刘达。
对方不过二十五岁，但看上去却跟四十岁的男人一样，老道而又奸诈。
他懒洋洋的说道：“行了别他妈套亲戚了，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前几天不还是活的好好儿的吗，说死就死了？”
他点了根烟抽着，嘴里吞云吐雾。
周明忍不住说道：“我姐她是被人打死的，我一定要让警方严惩凶手，这些天杀的家伙！”他紧攥着拳头，眼里满是泪水。
“行了行了，我这次过来也没别的事儿，你姐还差我十万块钱，既然她人都死了，那就你还给我吧。”
十万？
周明一脸茫然：“我姐什么时候借过你的钱？”在他的印象中，姐姐跟刘达两年前就分手了，之后虽然偶有来往，但似乎不存在金钱利益关系吧。
“哼你这小崽子知道什么，你那老不死的妈不是得了重病吗，我给她借了钱，她不得还我啊。”
这话一下子让周明傻眼了。
他们的母亲确实常年患病，姐姐周艳华一直想方设法赚钱，而周明也利用课余时间兼职赚钱，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从刘达这里借了十万块！
“这……不会吧！”
周明一下子踌躇起来，母亲的病早就把家里拖垮了，最近就是因为连动手术的钱都没有了，才会导致母亲横死。
而现在家里都快无米下锅了，这个时候哪儿有钱还给他？
“姐夫……能不能缓缓，我现在手里没钱。”
他相当尴尬，一张青涩的脸上满是忧虑。
刘达顿时咆哮起来：“妈地你以为老子是小孩子呢，这么好糊弄是不是，你姐死了你不是还能挣钱吗，老子手头也缺钱，别他妈废话！”
他相当恼火，嘴里还在唧唧歪歪。
“你说这女人也是有意思了，要是早知道她要死了，还不如听老子的出去卖呢，就算一晚上五百块钱都能挣不少了。”
“刘达，你给我闭嘴！”
周明恼羞成怒：“我姐已经去世了，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她，何况她不是那样的人！”亏他还一直把刘达看作姐夫，没想到他嘴里会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就允许你们欠钱，老子说两句怎么了？”
刘达相当不爽道：“周艳华这女人也是作，老子跟她交往两年了，连个床都不肯上，真把自个儿当贞洁烈女呢！”
“没钱的话，女人挣钱多容易啊，躺在床上两腿一张，舒服还有钱是不是？”
啪！
周明实在听不下去，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怒斥道：“我警告你，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绝对饶不了你。”
“妈地，你个兔崽子还敢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刘达也攥起拳头来，砰的一拳砸在周明的脸上，周围众人顿时焦急起来：“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这小明做的没错啊，这汉子说话太不是人了！”
一群左邻右舍都在愤愤不平，但刘达身材健壮长相吓人，他们也不敢上去，而周明本来就是个斯文的大学生，被他按在地上，几拳砸得吐血。
“你妈地，你就跟周艳华那个贱女人一个德行，小兔崽子你今天还不还钱，不然老子要你一条胳膊！”
周明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却还是冷冷说道：“钱我会还给你，但你要是敢侮辱我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想挣扎起来，但刘达身材肥胖压在他身上，一时动弹不得。
“哼，就你这怂样还跟老子横呢，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又想上去一拳头，只不过这拳头在半空就被人捏住了，对方的手臂犹如钢铁浇灌而成，让他难以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