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在兴庆宫,想必迟远也知道这个地方,迟骏躲在里面一天两天可以,长久躲下去既有断水断粮的危险,还有被发现的危险。
曲灵烟开始不自觉的为迟骏担心,她走来走去,符倾平看到一向镇定又跳脱的她表现得如此焦躁,心中感叹迟骏的付出没有白费。
同时也感叹曲灵烟的演技也未免太好,心肠也未免太硬,心中分明就有迟骏,却表现得滴水不漏,活脱脱像个无情的判官。
曲灵烟原地走了几圈,忽然抬头望着符倾平,“他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去接他回来,还是皇宫里有什么密道可以通到外面来?”
曲灵烟焦急了一小会之后才发现,特么的迟骏肯定想好了应对办法才会去那个密室里,如果没有他去密室不就是活脱脱找死吗?
曲灵烟这时才发现,所谓的关心则乱,确确实实是真的,她平时这么灵敏的一个人,在面对关于迟骏的事情上,她做不到冷静。
原来她假装的漠视与不关心,都是假的。
平时她尽量忽视这种感觉,现在当迟骏有危险时,她是无论如何都淡定不了的。
思来想去,曲灵烟都淡定不了,符倾平又有急事在身,该说的也都说了,见曲灵烟没有继续再问,于是对着曲灵烟,“侧妃你若是没事的,我就先去做我的事了。”
曲灵烟恍惚的嗯了一声,究竟该如何是好,她也不知道,深宫之内,危险重重,迟骏一人在宫中,她不放心,可如何入宫,又暂时没有眉目。
曲灵烟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坐下,她坐在迟骏往日坐的凳子上,秋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迟骏的书桌上。
他的书桌零碎的放了许多宣纸,微风轻起,盖在白纸上的几张纸被吹落,露出底下的一张来。
底下的那张不是白纸,纸上跃然画着一人,那人正是曲灵烟。
画是很久之前画的,曲灵烟看着画上的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而且让她震惊的是,她根本没有穿过这身衣裳出现在迟骏面前。
由于穿越后她的衣服变得多了,而且每件都华丽并且奢侈,所以她对每件衣裳都映像深刻。
她记得她梳这个发饰穿这件衣裳,分明是去找高渐离的时候穿的,那迟骏又是从哪里看得她穿这件衣裳的?
曲灵烟心里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她深呼一口气,迟骏这小子,究竟瞒了她多少事?
想不到这小子还深藏不露啊,平时可看不出他有如此好的画工。
曲灵烟想到这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看画工的时候,是找迟骏秘密的时候!
曲灵烟随意翻阅了迟骏桌上的东西,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她又四处看了看,发现迟骏有个装裱好了画的大缸。
出于好奇,曲灵烟走过去,随意拿了一副画出来,然后打开,不曾想,里面画的人还是她。
曲灵烟微微睁大的眼睛,她又抽出一副,打开,还是她的模样,曲灵烟不了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画,难不成……这缸里的三十几副画,都是她?
曲灵烟怕耽误时间,对着门外,“青柳,紫阳,你们过来。”
青柳和紫阳本来守在门外,听到曲灵烟叫她们,然后两人就马上进来了。
“主子,有什么事吗?”
“把这些个画全部打开。”
曲灵烟望着她们,青柳和紫阳不明所以,看到桌上那两副拆开的画以及没有裱好的画,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王爷这个放画的缸里,放的全部都是主子的?
青柳和紫阳的脑袋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句,她们马上行动起来,三个人一起打开画轴,果不其然,每一副都是都是曲灵烟。
每一副都惟妙惟肖,曲灵烟的嬉笑怒骂,都活灵活现的映在三人的面前。
可以想象,迟骏在画这些画时,是多么认真,怀着多么深的感情来画的。
别说曲灵烟了,就算是在一旁的青柳和紫阳都要感动了。
而曲灵烟这个画中人,看着满桌的,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
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但感动之余,她又在想,这些中,她未曾穿过给迟骏瞧的衣裳,迟骏是怎么知道的?
总不能是他想象出来的吧?
就算是想象出来的,那有一些神态动作,他也画出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感动之余,细思极恐。
曲灵烟只是愣了一会,之后又赶紧对着青柳和紫阳,“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有事要去找一找莫冶。”
迟骏最信任的人是符倾平,而她最信任的人则是莫冶,什么事情若是去找一下莫冶,必定能迎刃而解。
三人很快便收拾好了东西,曲灵烟临走前还把那张未曾裱好的画揣进了荷包里,这东西留着,可是大有用处。
曲灵烟在皮肤管理中心找到了莫冶,她飞速的走进了皮肤管理中心的办公室,生怕被别人给看见了。
见到莫冶后,莫冶见她神色凝重,也不多说,而是一直看着她。
曲灵烟二话不说掏出迟骏房里的那张,并且对莫冶说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我怀疑……迟骏就是高渐离,这,就是证据。”
说完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之后,曲灵烟对着莫冶,说出了她心里真正想说的事情。
莫冶心里惊起惊涛骇浪,心想我的姑奶奶啊,你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天夜游小镇你就该反应过来啊!
迟骏戴个面具那么明显,姑奶奶你就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真的是迟钝的吓死个人啊!
他心里好像炸开了花,面上还是不动于山,只不过脸有轻微的抖动,不过曲灵烟今天太过紧张,没有感受到。
若是平时的她,肯定能够观察到,不过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迟骏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感受到。
过了一会,莫冶稍微平复了心情,声音也平稳了许多,他故作不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