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派对有点仓促,今早我才听伯父伯母提到。本来想找个高档的酒店或者庄园,可考虑到你行动不便,所以就跟医院借场地,人也没多余的地方,只能借办公室将就了。”
生日派对结束后,莫绍白推着林恩然单独走在林荫道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婆婆妈妈解释这么多。
“还是很谢谢你。虽然你这个人做事真的经常给人惊吓,而不是惊喜,但今天,真的是惊喜,谢谢。”
“是惊喜么?你可没真正笑过。”莫绍白忽然停了下来。
林恩然皱起眉头,“有么?我一直在笑啊。”
“假笑。”莫绍白站到了她跟前,忽然道:“既然今天是你生日,那你许个愿,趁着本少现在大发善心,无论你许什么愿,我都满足你。”
“切,还满足我?当自己阿拉丁啊?”林恩然嗤笑了一声,完全一副要怼他的姿态。
他早已习惯,双手别进了裤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这一次机会,说吧。”
“我想要小叔现在马上站在我面前,你办得到么?”她嘴角扬起,虽然在笑,可比哭还难看。
原本挺好的气氛,顿时垮了。
“这点我无法满足你。”莫绍白也严肃起来,俯看着她,认真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阿平不在了,我照顾你们母子。”
“你?”林恩然抬起头,摇了摇头,“不需要。”
“你别那么逞强,阿平对我有恩,照顾你们母子是应该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恩然打断,“不会!我相信小叔会没事!”
“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
两个人都急红了脸,像是要吵架般。
林恩然觉得话不投机,自己扶住轮椅,打算调头。
可是手推了轮椅没两下,便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拽住。
一用力,牵扯到她疼痛的伤口,痛地她皱眉。
“那愿望,还要不要?”
“不需要。”
“你不要我还是要给。”
“……”
莫绍白打了个响指,原本早就藏在林荫道旁的保镖打开了开关。
啪的一声,整片林荫道忽然亮堂起来。惊得旁边一些乘凉的病人纷纷发出了感叹。
一束束向上的白色光焰形成一串瀑布帘子,在冲到三层楼高的时候,开始分成白蓝的渐变色,越往上,颜色加深,直到最后,和黑色的苍穹一个颜色,完全没入黑夜中。
一个轮回后,光焰又开始由上往下变色,从白色变成银色,接着,便是蓝色、靛青色、深紫色……
原本这样的光束火焰上会有流走的字体,一般用来告白用,但莫绍白却让人把字体略去,只留下犹如瀑布一般的光帘。
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林荫道上,看着这美丽的景象。
光焰闪烁了三十秒,最后全部消失,等再出现的时候,天空已经出现了生日快乐几个彩色的字体。
住院部大楼里一个两个探出脑袋,顿时,一片轰鸣的掌声响起,大家拍手叫好。
“生日快乐。”愿博卿一笑。
后面的话,莫绍白没说出口,因为不合时宜。
林恩然是很喜欢烟花的,但医院不让放。他也想过改成4D投影什么的,最后奔波了一整个城市,找到了这个宛若水晶瀑布一般的东西。
影像灯不灭,光焰便不断。
这算是他第一次为她花心思去做一件事吧,虽然做的比较粗糙,但也算尽力了,毕竟这辈子,他还从来没花过这样的心思。
整个医院的后花园,被光焰隔开成两半,一些贪玩穿着病号服的小朋友,对于这个帘子非常好奇,非要拉着自己的妈妈穿梭过去,然后拍着手开心地跳起来。
这个时候,林恩然才终于会心笑了。
只有真的当妈妈了,才能体会这种看到孩子开心,自己就开心的喜悦。
初为人母,大抵如此。
“谢谢,这个光焰,再开一会儿吧?孩子们喜欢玩。”
医院九点半就熄灯,只要在熄灯前关了就好。
林恩然把视线从玩耍的孩子们身上挪开,回头看了眼莫绍白,“你许我的愿望,还作数么?”
莫绍白一愣,旋即点头,“当然作数。”
“那好,看到那些孩子了吧?他们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如果可以,你这种资本家能不能给他们献点爱心?”
“这就是你的愿望?”莫绍白很惊讶,这TM的算什么破愿望?
林恩然却很认真,打开他的手,“如果不舍得钱,那就当我白说。算了!”
“谁说算了?我莫绍白,是那种缺钱吝啬的人么?你说捐多少?我现在就给秘书打电话。”
“……”
林恩然有些语塞,这厮说风就是雨?
“说!给个数!”
“这个吧。”她举了举手指,只是试探性地竖起了一根。
“行,没问题,我这就给秘书打电话,明天让他们给儿童基金会捐一千万!”
“一千……万?”其实她原本的意思是一百万,却没想到他竟然脱口而出十倍的数额。
不过也好,行善积德是好事。
“666,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生日礼物。你很棒!”林恩然终于笑了,并竖起了大拇指。
这前后态度的大转变,让莫绍白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样就很棒了?
在莫绍白给秘书打电话的时候,林恩然自顾自地推着轮椅,朝住院部大楼而去。
扬了扬嘴角,她回头看了眼天空,光焰正好闪烁到‘生日快乐’这四个字。
惠然和林妈站在大门口,见她自己扶着轮椅过来,赶紧跑过来搭把手。
惠然已经感觉到了莫绍白的怪异,但因为这个时机,不好说出口,于是把话憋了回去。
“妈,惠然,陪我去看看宝宝吧?想他了。”
看到人家家的孩子嬉戏玩耍,林恩然顿时很思念还在保温室里的孩子。
愿岁月如歌、他被温柔以待吧。
是夜凌晨
一架私人飞机抵达B市机场,当飞机机舱的门被打开的刹那,一支医疗小队推着手术推车赶紧冲了上去。
一名全身是血的人被推了出来,白色的手术被单刚盖上他,便被染红……